持善大惊,连忙跟着落下,抱起飞樱,见飞樱紧紧地捂着脸,鲜血慢慢地从手指缝中溢了出来。持善道:“你怎么样”
飞樱却不敢放下手,哽咽道:“我的脸好疼。”
持善用力拉下她的手,见她的脸被修罗之火一烧已经面目全非,本来白晰娇嫩的皮肤变得鲜血淋淋,连里面红色的血肉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心里大痛,飞樱却不甘心地拉着他的衣袖道:“我的脸怎么样了”
他柔声道:“你的脸很好,还和以前一样。”
飞樱狐疑地看着他,低声道:“你不要骗我,我的脸好疼,是不是变得很可怕”
他轻轻放下飞樱,“别怕,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一样喜欢你。”
他慢慢站起身,只觉得胸中的怒火正在澎湃燃烧,似乎就要从胸口冲出来一样。他握紧双拳,怒火在身体里游走,连双眼也开始变成血红色。
他大喝一声:“毗沙门天,我要杀了你”
魔性无可抑制地在他的身体里滋长,他第一次感觉到有一种杀人的冲动。当这种冲动一产生,便一发不可收拾,盖过了一切其他的信念。
“杀”
他伸出手,从他的手心逐渐长出一把红色的刀。
他双手紧握着这把刀,大喝一声,跃起到半空,向着毗沙门天的头顶砍去。
血红的刀所经之处,雨水纷纷变成一缕轻烟。刀锋经过的地方,留下一道红色的痕迹,经久不衰。
毗沙门天抬起头,阿修罗血魔刀是魔王阿修罗阿修罗以魔的形式觉醒了连神都会觉得恐怖的魔王,在远古的时代,与半神之首提婆族征战不休的阿修罗魔王,自从皈依佛陀后,便不曾再出现过。
毗沙门天双拳齐出,向着红色的刀击去。
然而奇迹发生了,那刀居然劈开毗沙门天的拳风,击中了毗沙门天的头顶。
毗沙门天大喝一声,被这一刀击得倒在地上。
然而他的灵力立刻又源源而生,这一刀虽然将他击倒,却并没有真正伤到他。如果他再站起来,就再也没有人能够伤他了。
流火心念一动,忽然想到了啖鬼。
想到啖鬼的时候,他便一剑刺向旁边的修罗火山。
山石纷纷滚落,压向倒在地上的毗沙门天,转眼之间,在毗沙门天的身上形成一座新的山。然而被山压住的毗沙门天却仍然不甘心,那山隆隆而动,似乎毗沙门天正在山下挣扎。
流火喝道:“用符咒压住他。”
璎珞、破邪、持善不敢怠慢,用鲜血画符,水界咒,风界咒与火界咒形成一个三角形,压在山上。山又不甘心地挣扎半晌,才总算安静了下来。
璎珞轻叹:“可惜凌日不在,否则以地水火风四界咒一起来镇制他,就更稳妥了。”
持善道:“无论如何,总算把他打倒了。”他手中的刀已经消失不见,眼睛也恢复正常。他却不知道,魔性已经在他的体内生成,他正在悄然变成魔王,但这个过程却是在灵魂之内的,连他自己都是一无所觉。
他抱起地上的飞樱,轻声道:“我还活着,我很快就会兑现我说过的话,我会娶你做我的新娘。”
第七卷阿修罗往事纪 第十一节
流火手中黑色的剑也消失不见了。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这剑是从哪里来的,也许是因为对手过于强大,激发了他夜叉的本能。
破邪的手中同样持着一把黑色的剑,毗沙门天已经被封印,但破邪手中的剑却仍然没有消失。他持着碎风剑,冷冷地注视着流火。
流火却不愿意看他,在两个人的斗争中,破邪注定是赢家。他是公认的夜叉族少主,母亲是啖鬼名媒正娶的神妃,他也是就要与璎珞成亲的人。
流火长长地吁了口气,不过我不在乎,我从来没有承认过啖鬼是我的父亲,人不是马,人的一切并非是由品种决定的。
破邪却不愿意轻易放过他,“你别走”
流火道:“你想怎么样”
破邪冷笑:“我要和你比试一下。”
流火哂笑:“比试你不是我的对手。”
破邪怒道:“还不曾比试,你又如何知道”
流火淡然不语。
破邪便愈怒,“既然你也能使用碎风剑,我就要和你比一下到底谁的碎风剑更快。”到底谁才是他想要的儿子。
流火转身欲去,“我根本就不懂什么碎风剑,怎么和你比若是你想赢,便算你赢好了。”
破邪怒道:“看剑”
一剑向着流火背心刺去。流火转过身,伸出一只手,这只手甚是白晰,如同妇人般的温柔。那手向着破邪的剑上轻轻一挥,“嗖”地一声轻响,他居然轻易便劈开了剑光。
无形的碎风剑从中折断,化成一缕清风消失不见。
破邪不敢置信地望着自己的双手,不可能,他只是这样漫不经心地一劈就折断了他的剑,这不可能为什么会这样难道在啖鬼的心里,流火才是他一心想要的儿子吗
伤心失望第一次如此强烈地涌上破邪的心头,他一直拒绝承认,啖鬼喜欢的人是那个女妖。他一直认为只有他才是夜叉族名正言顺的少主,然而他却发现,原来流火比他更能了解风的力量。
为什么会这样啖鬼,你有两个儿子,为什么你爱的人却不是我。
他怒极,气极,亦是伤心已极。他大喝一声,向着流火击出一拳,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
拳到了流火面前,流火的衣袖轻轻一卷,便将他卷倒。他爬起来,又是一拳向着流火击去。我宁可死去,也不能甘心受到一个妖怪之子的污辱。
流火又是衣袖一卷,他便又摔倒在地。
于是他再爬起来,一拳向着流火击去。
流火皱起眉头,破邪的眼神茫然若失,难道对于他来说败给他会是如此可怕的一件事吗他的心里不由升起了一丝残忍的快意,不错你得天独厚,我没有的一切你都有。可是你却不得不败在一个妖怪之子的手中,就算你再不甘心,也一样要败给我。
他伸出手捏住破邪的脖子:“你想死吗其实死很容易,活着才是艰难的。”
破邪惨笑:“你杀了我吧若是你不杀我,我以后一定会杀死你。”
流火皱起眉头,他毕竟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他的手微微收紧,“你真地想死啖鬼居然生出你这样一个没用的儿子,那么没有志气,打不过就想死,那你就去死吧”
忽见一道白光轻闪,他捏着破邪的手腕一麻,他不由地松开手。抬起头,便见到璎珞冷若冰霜的面颊,“有我在这里,你别想伤害他。”
流火心里一阵剧痛,你便那么在乎他吗
他却只是哈哈一笑:“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