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什么说趁宁柘还活着的时候,是因为无论在楼南还是高寒甚至是陷入夺光领域前的苏清望看来,宁柘根本就是个死人了。苏清望连绿袍术尊都是随手拿下,虽然后者受了重伤但是重伤的绿袍术尊,论实力也还绝对在宁柘之上。
“老高,既然你这里结束了,那我先去看看老大”楼南嘴里说着,人已经到了大殿门口。
“站住”见他迫不及待的要去观战,高寒却是一声低喝,将他留在了距离殿外一步之地。楼南苦着脸转过头:“老高,你刚施展外读忆之术,灵魂之力消耗极大,一时半会连路都走不了,难道也要去看”
高寒双眉微皱,不悦的看着他:“楼南,你既知我现在连走动都困难,却就这么离开”
楼南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抱歉道:“哦,你说这个,我都忘了。”说着仿佛一溜轻烟般出现在那表情呆滞的绿袍术尊面前,手腕一抖,却拈出了六枚金色长针,双手齐下,顷刻间刺入了那绿袍术尊六处关节,颇有得色道,“老高,你现在可以放心了,就算我去的时间略长,这家伙从读忆之术中缓和过来,以他现在的状况,也不可能逼得出这六枚定魂针你就放心在这里冥思恢复一下灵魂之力吧,我去了”
“站住”高寒哭笑不得的再次叫住了他,不等楼南抱怨,他已沉声道,“你别忘记老大为什么不让你出去这处殿宇外可就是梦蜃之境清望的修为自然没问题,但是你别忘记你还未至术尊之境现在我连走动都不能,恐怕你出了什么事,我都顾不上你”
楼南郁闷的转过头:“那个小术魅都不怕,我”
“他可不是普通的术魅”高寒冷然道,“那是大陆历史上传说了数千年第一次被证实存在的术士纯血他既然敢约清望在梦蜃之境中一战,岂会没有后招说不定那术士纯血便能克制这梦蜃之境”
“这”楼南原本还想再去,听了他的话却也犹豫起来,确实,他刚才一心想去凑热闹,却忘记了自己术师的实力在这梦蜃之境中根本不够看,没有苏清望在旁照拂,他根本抵御不了蜃境中的意志
“既然是号称必定能够达到术冕的血脉,又敢约术尊一战这术士纯血,多半与那术冕境界的力量有些关系”高寒提醒道,“别忘了,能与术尊平起平坐的强者很多,惟独术冕临渊术冕去后已经数千年之久,这片大陆却依旧视术士为最尊贵最强大也是最可怕的强者”
“好吧”楼南悻悻折回自己的座位,“我留在这里等他们回来”
高寒点了点头,他不喜说话,见已打消了楼南不切实际的主意,便闭目冥思起来。读忆之术能够“读”出一切生物的记忆,若是拥有灵魂者,甚至能够读出对方深藏灵魂深处、可能连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
以高寒现在的修为,读忆普通人根本就是不费吹灰之力,但是阅读一位术尊的记忆,对于还只有术师实力的他来说,却是极为吃力了。若不是那绿袍术尊先受了重伤,而苏清望为了方便高寒读忆,在制住绿袍术尊时又下了暗手,他是无法越阶读忆的。
饶是如此,高寒也耗尽了自己所有的灵魂之力,并且从灵魂深处升腾起了巨大的疲惫。他知道这是因为越阶的缘故引起了反噬,好在这反噬并不激烈,大约是由于绿袍术尊已经被先行削弱的缘故。
但是任何反噬都有其隐患所在,所以高寒劝止了楼南,立刻开始冥思恢复灵魂之力,以及时压抑住读忆术的反噬。
“唉”就在楼南垂头丧气、高寒闭目冥思两人的警惕心与防备都降低到最低谷的时候,大殿那仿佛无穷高远的上方,忽然传来一声低不可察的叹息,有人喃喃抱怨了一句,“还以为可以等到一个人离开能轻松点,谁知道还是省不了力气”
“谁”高寒依旧闭目,面色如止水,似乎知道楼南会立刻作出反应,无须自己分心一样。果然楼南双目灼灼,冷冷的看向虚空,喝道,“出来”
他推案而起,一只手借着袖子的掩护,已经捏好了起手的手印,随时准备动手,哪知等了片刻,耳畔却蓦然传来高寒的提醒:“小心”
楼南只觉背后一股巨大的吸力传来,仿佛要一下子将自己卷进一个深渊中去般他不由骇然,灵魂之力疯狂席卷而出,将他的躯体包裹起来,才堪堪敌住那股似乎要将他撕裂般的吸力楼南低喝一声,手一伸,一柄魔杖已然出现,那是一柄深青色的魔杖,通体有如翡翠般,流动着淡淡的莹泽的光芒,令人一望之下,有一种连灵魂都沐浴着春日最适宜的阳光的感觉。
这柄“融光”魔杖,在大陆魔杖排行榜上,名列十九,楼南与高寒出身都不如苏清望,能够拥有排行榜上之物,自然是白探险队的缘故。
融光魔杖一出,楼南身上的灵魂之力便似乎得到了什么助力一般,气势爆涨顷刻间便抵住了那股吸力楼南到此时才有工夫回头一看,这一看,他脸色顿变他身后,虚空似乎被隔了一刀般,露出了一个一人高左右的漆黑的空洞,正阴恻恻的对着他的后背,散发着强大的吸力
“空间裂隙黑暗之隙”楼南不由惊呼出声,不远处,高寒再也无法静心冥思下去,一双眼睛正目不转睛的落在那道空间裂隙之上高寒是专修魅惑之术法的术士,灵魂感知力在同阶术士中极为出色,因此才能在灵魂之力消耗殆尽的情况下,尚且能比楼南先感觉到虚空的变化。
“见识不错,不愧是探险队出身。”头顶的虚空传下语气淡然疏懒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是一名男子,他淡淡道,“我不想杀你们,把人交给我,我就会为你们关上这道黑暗之隙。”
高寒目光一转,落在那绿袍术尊身上,恍然道:“你是他的同伴”
他这么随口一问,那虚空中的声音却暴怒起来:“去他,妈的同伴”不等高寒和楼南反应过来,两人头顶乳白色的光芒一闪,一个褐袍男子的身形出现在大殿的半空中,让人惊异的是他居然就这么足踏虚空的凌空站在那里,正一脸怒色的俯视着脚下的高寒,“我现在心情很不好,没心情和你们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