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到安宁举行的保送考试,丽丽不惜违反校规到车站送我。想不到,那次的相见竟成了永别。当我考完回到冰际市时,发现丽丽已经离开了我们,永远的离开。为了救一个小孩子,她被汹涌的车流无情地吞没,在芳华正茂的花季被上天夺去了宝贵的性命。
曲子旋律突转,变得沉重而压抑,如暴风雨前来临之前那污浊的空气,简直让人透不过气来。
那是一个令人悲痛欲绝的消息,一直都伴随我们身边的欢声笑语自丽丽离去后也消失了。我们每个人都不可抑制地想念她,那个野蛮却直爽的女孩。而我更是发现,我和她之间已不仅仅是止于“兄弟”的关系了,我无法忘记和她在一起的每时每刻,每次上课时看到前面空荡荡的座位都会无端的失落,一次次在梦中见到她,却一次次在梦醒后更加心痛。
我放弃了保送的机会,而以省高考第一的成绩考上了北平医科大学一个别人认为是垃圾的专业。
我恨自己,为什么不早些明白一件事,那也许是人天生的恶习,拥有时,不觉什么;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我只愿上天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重新珍惜的机会,但是,死去了的人,还能再复生么
吉他的最后一根弦也慢慢停止了振动,我只觉心情无比的沉重,每次弹完曲子之后,我都会分外的惆怅,但曲子中段勾起的那短暂而美妙的回忆却如毒瘾一般诱惑着我,我早已中毒了,无法自拔,却又心甘情愿。
大礼堂里的漫骂已不知什么时候停止了,只剩下一片落针可闻的寂静。我鞠了个躬,拿下吉他退到后台,发现云艳艳呆呆的看着我,而李晓已泪流满面。沈惊风脸上忽青忽白,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我把吉他塞到云艳艳手中,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下舞台,从满是人的大礼堂走道中走过,依然没有一点声音,所有的人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
直到我走到最后一排,我听到了第一声掌声,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
等我走出大礼堂门口时,身后掌声已如雨点一般的经久不息,没有欢呼,只是掌声,但一直都在持续。
我知道自己成功了,也许那就是云艳艳音乐中所缺少的东西,我早已找到。但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宁愿自己没有,因为那是以丽丽的死为代价换来的
“老公,等一下。”
我回过头对云艳艳淡淡的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已经是我们约定的最后一天了。”
云艳艳咬着下唇:“请问一下,你是怎么做到的我是说,我一直都憧憬的那个境界。”
我默然一会,然后道:“每个人心底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故事,当你有一天能把那些故事以音符的形式倾诉出来,而不是纯以优美的声音让人得到听觉上的享受,也许,那时候你就能发现它的存在了。”
云艳艳低下头去,若有所思,等她再回过神时,发现我的身影不知何时已消失在眼前。
回到宿舍,我想起思思,今天是周末,已经一个多星期没有打电话给她了,心里忽然涌起一阵强烈的思念,我毫不犹豫地提起话筒,拨通了她家中的电话号码。
“喂,请问你找哪位”思思出谷黄莺般清脆的声音响起来。
“思思,我喜欢你,真的”
“逐哥哥”思思听到我这句突如其来的话,竟然不知说什么才好,过了半天,我听到那边有轻轻的抽泣声。
挂了电话后,我点上一根香烟,看着朦胧的雾状物在眼前冉冉升起。我知道,自己今晚又要失眠了。
第一百八十九章男儿膝下有黄金
第二天大清早,我在迷糊了一晚后爬起来,到镜子前照了一下,发现自己满眼的血丝,胡渣子都已长了出来。行尸走肉般走到后阳台,打开水龙头,哗啦声中,我捧起一掬冷水,那冰凉的感觉让我清醒了不少。
这时我才忽然想起和叶柔之约,心中更是烦躁不已。干脆把整个头都凑到了水龙头底下,让水顺着我的头发,眉毛,鼻尖滴下,这才好受了许多。
走向空手道场的路上,我绞尽脑汁地思忖等下的应付之策。叶柔不是易与之辈,她的实力我是亲眼目睹的,随便一脚就能把一棵碗粗的树扫断。
当然我也不敢妄自菲薄,不知是否因为体内的阳刚气息的影响,我发现自己的身体也变的越来越强韧,虽然比不上当年在剑南面对军师等人时突然爆发出的那种恐怖力量,但也有了不少的长进了。只是这种长进未免完全是好事,这还说明了另外一件事:我体内的气息又开始滋生蔓延了,我随时都可能有危险。
但这次的对手是叶柔,先不说她是女孩子,光是凭她那和丽丽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孔,我就绝不忍心下重手,但叶柔恐怕不会这么想。我只好祈望能撑过她划下的五十招,万一真撑不下去,但愿她看在慕容倩脸上,让我只是丢个脸就好,我脸皮厚,也无所谓。
不知不觉中便到了校内的空手道场,我意外地发现这是分男女部的,叶柔一身黑色道服,负手赤脚倚在女生部道场门口,蛮腰上缠着一根黑带,更是突出了其腰肢的纤细和丰胸的坚挺,冷艳而又不失英姿凛爽。对面男生部的人却不敢多看其两眼,大概是吃过苦头了的。他们见到我的到来,倒是一脸惊奇的多瞧了几眼。
我看到叶柔,全副心神便被她吸引了过去,她的气质和丽丽实在太像了,我简直不能控制自己的思绪。
叶柔冷冷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