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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动九天 转身已陌路 5526 字 2019-04-14

北陵学府童生除去研习四书五经外,还兼修一份名为养神经的锻体法决。这种法决并不是儒门的炼气法决,也不是界师修炼的玄气法决,而是一份能够增强童生气息感应,令身体强健,一年四季百病不侵的基础法决。

作为最基础的锻体法决,养神经一共只有四层。而身为北陵学府童生中佼佼者的李信,早在今年秋天的时候,即将养神经修炼到第二层气息交感的程度。

这种气息交感,远没有听起来那般奇异,仅是能够令修炼的童生,勉强抵抗酷寒对身体的侵袭罢了。不过,令李信乃至秦隐都没有料到的是,正是今日退学这番变故,加之外界寒冷气候的刺激,他竟然奇异的跨过养神经第二层气息交感境界,达到第三层气息聚顶的新层次。

纵观北陵学府,能将养神经修炼到气息聚顶境界的童生,莫不是有着六七年资历的老牌童生。而像是李信这样,机缘巧合下得到突破,以十五岁年纪进阶养神经第三层,却是罕有人能够做到。

气息交感仅能令修炼童生勉力御寒,可气息聚顶之后,好处却变得更为明显。李信身上最为显著的变化,就是头顶那团婴儿拳头大小的蘑菇状气云,已经能够释放出一丝微弱的自身热量,驱使着漫天飞雪不得靠近。

养神经的突破,令李信因为离开学府,满是阴霾的心情好了许多,也使得他的信心大大增强。

就像是秦隐断定的那样,李信绝不是一个甘于平庸的人,他毅然决然的离开北陵学府,是受到家世与母亲病情的牵累,可是这并不代表着他会就此认输,甘愿默默无闻的过一辈子。

在天域界,除去加入儒门有大前途外,能够成为与儒门师者有着平起平坐地位的界师,也是一条不错的出头之路。李信很清楚,不管他加入儒门,还是成为界师,都必须将养神经继续修炼下去。就像是万丈高楼必须有坚实的地基一样,只有将养神经修炼至大成,打下牢固的基础,他才能在机遇降临的时候,牢牢的将其把握住。

养神经的效能使得李信的身躯逐渐恢复温热,一边前行,他一边默默盘算着回到家中后,该怎样对母亲讲述退学的事情。

第一章 退学 4

一门心思系在瞒谎事情上的他,并没有注意到,就在身上热量散发出来后,他胸前衣兜内里,一块古朴的罗盘,表面忽然绽放出一层黑蒙蒙的亮光。

这片黑色的光影,就像是恶魔的大口,飞快蚕食着他使用养神经激发的热能。随着越来越多的热量涌入罗盘内里,罗盘表面坑坑洼洼的斑点,同时闪烁起一丝丝并不算绚丽的七色光芒。

第二章 无常 1

第二章无常

以李信穷困潦倒的家境,绝对没有闲钱购买饰品或者罗盘这种小玩意。他的怀里之所以揣着这块罗盘,乃是他在学府书库翻阅藏书之时,无意间在书架后面的空隙中拾取而来。

对于任何人来讲,这块明显破损得失去价值的罗盘,绝对是无用的垃圾。可对于从小到大,几乎没有得到任何玩具的李信来讲,这块罗盘却是上天赐予他的玩物。

尽管与他同住一室的伙伴,都觉得这块罗盘又旧又破,丢在地面上也不会有人去捡,可他仍然小心翼翼的将其擦拭干净,每天随身携带在身上。

胸前罗盘的异状,在李信进入北陵城繁华街道,混入熙熙攘攘的人流中后,悄然消失不见。

虽然罗盘表面的光芒就此消散,但罗盘表面那些代表着星位的斑点,却比之从前更加明亮,而且整个罗盘看起来,成色要比从前簇新许多。

穿过行人如织,喧嚣热闹的街道,李信走入北陵城东城区的街道。

与西城区及城中心街道两侧高大的楼宇,繁华的商铺相比,整个东城区在气派与规模上都要寒酸许多。

一眼望去,整片城区内竟是连三层高的建筑都看不到。即便是唯一那栋位于城区中部的二层小楼,也因为年久失修的缘故,墙体表面斑驳不堪,悬垂下来的廊檐也因为瓦片的残破,如同狗啃的一般,参差不起。

就像是每座城市繁华的背后都有一片肮脏的臭水沟,东城区在北陵城那些富贾商贩的眼中,就是一条有如臭水沟般的存在。

这里是富人们见到后,会立即掩鼻离去的肮脏地,是小贩从不会涉足的贫民窟,可这里,同时也是李信家庭的所在。

李信的家位于东城区纵深处杨柳胡同内里,与东城区其它房舍一样,杨柳巷的房舍也倍显破败寒酸。

整条小巷内有三十几户人家,却找不到一扇完整或者有八成新的木门。不仅如此,很多家庭因为贫困的缘故,连糊窗纸都消耗不起,只能在冬季来临的时候,用一块块厚重的木板,将窗口死死封堵住,而在夏日到来之际,再将木板撤去,以作通风窗口之用。

在小巷内,李信的家算是打理得不错的所在。起码院落里间房舍的窗棂上,还能用李信自学府带回来的废旧纸张封糊住。

推开木门,只有十尺见方的小院内,立即有刺鼻药味扑面而来。这股浓重的草药味,足以让任何想要进入小院的人望而却步,可李信却没有迟疑,而是迅速装出一副笑吟吟的模样,快步进入院落。

“娘,我回来了”人未进入院落,李信已然发出声声呼唤。

小院后方的房舍内,传来一阵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紧接着又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第二章 无常 2

房间内的咳嗽声,令李信内心一酸,行进的脚步不禁改变成小跑。掀开门帘进入房间,他立即来到右侧的卧室内,快步走到床前。

靠着冷墙的床边,一名面色苍白,满面病态的中年女人,正挣扎着想要从床上爬起来。

见母亲坐起来都很吃力,李信眼中升腾起一层湿润的水雾,极力强忍着这才没有让泪水滚落。

“娘,不要动,您躺着就好。”李信温柔的说道。

轻轻的扶着母亲躺下,小心的为母亲掖好被子,他这才在床榻前方坐了下来。

“信儿,这还没到年假,你怎么从学府回来了”床榻上,虽然形容憔悴,但却满面慈爱之色的女人,轻声问道。

李信身躯微微一僵。他不敢直视母亲的双眼,而是抓起桌面上一包草药,支支吾吾的回应道:“娘,今年雪下得早,学府提前放了年假,要不然我也不能提早回来。”

“哦。”女人点了点头,可目光中却又显露出一丝怀疑之色。

她趴在床边,探出头望着已然走入灶间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