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那老者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小屋。
青年心中一怔,他看起来是一位年逾hu甲的和蔼老人,面sè红润,不过那双慈祥的双目中,闪过一丝深邃如夜空闪电般犀利的华光。
“你醒了”
看到这个沉睡许久的年轻人突然出现在én口,老者虽然不惊却也忍不住含笑说道,语气平和,声音苍老,是位饱经风霜的智者。
“老先生对围棋之道的领悟令人敬服,想必棋艺也登峰造极,凡人莫及”
青年下意识地赞叹道,他想要微笑着说话,但脸皮仿佛涂抹了一层干胶一样,自己都觉得笑容十分僵硬。
“市井一老叟罢了,哪里懂得围棋之道,不过是多活了几十年而已。”老者笑呵呵地说道,继而扭头对面前的孩子们说道,“今天就到这里,回去之后记得温习方才的棋谱,重在领悟而不在记诵,好了,都走吧”
这帮少年意犹未尽地欠身敬礼,而后各自收拾好身前的棋盘,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这才有说有笑地走出小院。
老者收拾好棋盘后站起身来,拍了拍宽大的衣袖,面带微笑的走过来,神态盎然,步伐稳健,完全没有hu甲之人的衰老之状,反倒有几分飘然出尘之概。
“请问老先生,这里是”
青年心怀敬意,面带微笑地问道。
“呵呵,想不到你这时候才醒过来,嗯,出乎意料却也情理之中,话说五年前我从护城河岸把你救回,那时候你漂浮在河中,但衣服身体居然奇迹般的没有被浸湿分毫,后来我想尽办法可终究没有让你醒来,更让我惊讶的是,五年来你滴水未进,粒米未食,神sè体质不曾有丝毫变化,你的机体仿佛被神秘的力量定格起来,不会衰竭也不会进化。年轻人,能说说你的来历吗”
老者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微眯双眼,不惊不喜地问道。
来历
青年蹙了蹙眉头,竭力地压制住动dàng的心cháo,思索着记忆的碎片。
“我是谁我的家人我的出身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青年努力地思索着,但这只能带来无尽的痛苦,记忆仿佛是一颗铁球,每一次o索它都会令其撞痛脑海,痛苦不堪。
失忆难道我失忆了
可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个梦是真是假为什么会那么清晰,感同身受。
幽园是什么地方薛风和梦言子是谁
那位老者难道真的是因为他救了自己可自己为何会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躺在y森的囚室中
好烦好àn
青年面带痛苦地蹲在én框上,双手捂着头,似乎要深深埋藏起来。
老者若有所思地注视着他,手一展,现出一个似yu非yu的挂坠来。
“也许它能帮你想起些什么。”
青年微微一怔,无力地接过挂坠,一股清凉透体的气息立刻让他振作了几分,
“王午剑”青年苦涩地地笑道,“我只能记起这三个字”
“圣哲”老者略显惊讶地重复着,而后又深沉地笑道,“也罢,你的一切都透出你绝非凡俗之辈,我想用不了多久你会找到过去。”他并不怀疑青年刚才的表现是乔装,争斗了大半辈子,他的求知yu望只体现在对围棋的更高jg神境界上,对其他的都已经厌倦了。
“老丈,我该怎么称呼您呢”
王午剑问道。
“大家都叫我天桥图魂。”
老者眼睛一眯,温和地笑道。
“天桥图魂”
青年有些惊异地注视着他,如果说他给自己取名为圣哲有些自傲,那么天桥图魂这个称呼可谓清高。有道是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世。老者自称中隐,其本领定然惊世骇俗。
“我看那些孩子叫你老爹,那我也以老爹称呼您吧,您的救命之恩,他日我定会报答。”
王午剑感ji地说道。
“呵呵,我不过是把你从河里捞起再放到chuáng上罢了,何谈报答养老送终也有咱秦王堂包办,只要你日后能过的好就行”
老者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说道。
“秦王堂”王午剑环看了这个院子,除了一间正房就只有两间耳房还勉强能居住,虽不是破旧却也十分简陋,但与这院子相连的宅在却十分高大辉煌,一墙之隔,完全是两个阶层。
“没错,秦王堂原本是天朝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家,只可惜后来没落到这偏远小镇上,而且还处处遭到当地富绅的排挤,唉,世事如棋,变化多端,兴败难定啊”
老者突然仰面感慨道。这幅愁容,他通常会在独处的时候才会流出来,猛地看到王午剑困huo的神情,不禁出几丝苦涩的微笑。
“天朝国”
王午剑轻声重复着这个名字,闭目沉思,却始终无法从脑海中挖掘出有关它的一星半点。
“你连自己的国家都忘记了”
老者好奇地笑了笑。
“我的国家也是天朝国”
王午剑抬起头狐疑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