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北宸站起身来拍拍手,“月震之夜在这里聊天也太可惜了,向影,我们抓紧机会狩猎去”
“好”
“哦、要比赛谁狩猎的比较多吗”黑祸立即来劲了。
“输了的话就得承认自己是泥鳅,如何”素劫也兴致勃勃。
“我说你们就这麽确定输的是我吗”
“喂喂黑祸素劫,你们无视我这个使用者的意愿就决定比赛我想睡觉啊──算了算了,难得的月震之夜就陪你们闹闹吧。”
鲁伊也大笑著活动了一下四肢:
“那谁来当裁判亚晔阁下”
亚晔闻言,挑挑眉一挥镰刀:
“我当裁判那好,胜者是亚晔”
“”
“”
“”
“”
所有人都沈默了。
第十九章 刃鸣降诞之夜中
不得不说,月震之夜真是个大快人心的夜晚。
北宸一行在整个夜晚,几乎如同小型的飓风一样,横扫了尤利亚岩山地区的後半段。
亚晔镰刀翻飞,一窜几十米,所过之处附身月使全部被炸上了天;黑祸和素劫在鲁伊的手中划出了炫目的密集光网,方圆几十米都是惨叫连连断肢遍地,向影则在北宸手中发出了悦耳的蜂鸣,一剑挥去,疑似剑气的高压风柱不但打得敌人遍体鳞伤,连周围的土地都迸裂出道道碗口粗的剑痕
而作为使用者的北宸和鲁伊,身手也在战器的影响下变得异常的轻快和敏锐,无论是多麽密集的附身月使聚集点,两人依旧游刃有余地游走於众多敌人之间,谈笑间像是舞蹈似的,流畅而优美地挥动著手中的战器,带起了漫天的蓝紫色血花──
寥寥六人,却像是势不可挡的战车,在附身月使遍布的野外的夜晚,一路冲杀,几小时就不知疲倦地走出了十几公里,在天蒙蒙亮的时候,来到了岩山地带的边缘地区。
“呜哇哈太爽快了突然觉得自己变成了特摄片里的英雄一样啊”
天快亮了,战器的优惠时期也快过了,几人停下了脚步在某个干净隐蔽的小石丘上休息,北宸一屁股坐了下来,揉著自己有些酸疼的手臂,边说,嘴里边叼上了向影从储物空间里拿出来的,还热腾腾的烤肉片。
“女人少说这种像是暴力狂才会说的话,想嫁不出去吗”
黑祸在一边满意地眯著眼睛伸懒腰他一定吃得非常饱顺便歪著嘴嘲笑北宸。素劫也立即跟著插嘴道:
“不过我和黑祸就喜欢能打的女人,要是实在没人要的话可以嫁给鲁伊这小子然後红杏出墙找我们来玩哦。对吧老弟。”
“是啊是啊,我们数量是两个花样也可以比较多哦。没错吧老弟。”
北宸愣了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双子钩爪给调戏了,红著脸跳起来揍人,可惜赤手空拳的她根本不是那两个恶棍的对手,反倒是额头又被弹了一下,惹得向影开始大呼小叫,而亚晔则是用看白痴的眼光扫视他们然後冷笑著摇头。
不过刚才素劫的话有点奇怪啊。
就算是调戏,一般来说不是直接会说“嫁给我就好了”什麽的,为什麽还要让她先嫁给鲁伊再红杏出墙──这两人也恶趣味过头了吧
等等,难道说
“那个,向影”
“是,主人,怎麽了”
“突然想起来一个奇怪的问题,人类和战器不能通婚吗”
北宸这个问题一问,刚才还轻松活跃的气氛一下子没了,换来一阵奇妙的压抑。
“主人,”向影轻咳了一声,“并没有律法规定人类和战器不能通婚,但几乎没有人这麽做。”
“为什麽”
北宸不解地偏了下头:“因为战器虽然有人形,但本体和人类差别太大吗”
“不是这样的。”
向影的笑容挂上了一抹苦涩,旁边的黑祸则轻哼了一下。
“战器没有繁衍能力。常见的量化种寿命大概是十几年,短命的出生没多久,不是死於战器冢就是死於星灾还有不少死於人类的虐待和玩乐,能长命的只有少量星脉种和烨月种,死亡率比人类可高多了。我们这种种族啊,数量的平衡是靠星灵矿和死亡直接调节的,没有繁衍这一步骤呢。”
见到北宸脸上露出了诧异而又悲伤的表情,素劫冷笑了。
“而人类这种东西,婚姻是势必和繁衍挂钩的吧在人类眼里,血统的延续永远是很重要的,不但是他们自身的血统,连战器的血统都很在意不是吗”
“所以,没有人,愿意和战器结婚”
黑祸翻了个白眼:“男性战器的精液无法让女人怀孕,女性战器的子宫无法孕育小孩。虽然他们可以和人类一模一样地同异性交欢,但毕竟只能当做泄欲的道具。没有人类会真的愿意和一个无法给自己产生後代的家夥缔结婚姻的吧”
“也不是没有。”
亚晔在一边插嘴了,脸上满是扭曲的阴笑。
“一开始同战器之间产生了貌似海誓山盟的爱情,不顾家人和世俗阻挠和战器结合的人也存在哦。”
北宸从他的话中听出了些不详的端倪:“一开始也就是说”
“结婚了,这份爱情得到成全了,满足了,然後时间一长,便觉得不再新鲜,没有了激情,曾经多麽喜欢的人,在对方眼里也会渐渐觉得索然无味、令人生厌,过去的信誓旦旦也只不过是如此苍白可笑的东西罢了。这种时候,无法生育的战器,连用小孩来作为挽救婚姻的最後手段都没有,你说结果会是怎麽样”
“”
完全无言以对,这确实是很可能出现的问题,就算有小孩作为羁绊,经不住七年之痒而破裂的家庭,在北宸的世界中,也不在少数吧。
“北宸觉得这现象让你难以接受吗”一直没说话的鲁伊在一边轻声开口了,“北宸你不是这里的人吧”
北宸愣了愣,模糊地点了点头。
“果然不是吗。我早就觉得是这样了。你对待战器的态度,和我们这里的人太不一样。就算我曾经自诩算是尊敬战器的绅士,但和你一比,也回神发现那只不过是为了彰显自己的善良而故意作秀罢了。”
北宸皱起眉:“鲁伊你的意思是难道这里所有的人对待战器都”
“这些,我和你说你大概无法了解,什麽时候,你去大城市观察一下就能体会到了。我觉得就算是整个国家,能用自己的躯体去保护战器的灵武司,或许也只有你都说不定。这点,我可以老实承认我做不到,因为我脑海中已经有了根深蒂固的,被从小灌输到大的观念在了。”
空气中的压抑更重了一分,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