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
“我们有的是什麽”
“锋利的剑刃、铁打的意志、不屈的智慧”
“我们缺少的是什麽”
“敌人的败绩、噩运的求饶、挑衅者的俯首称臣”
“我们自豪的是什麽”
“比一切都骁勇的战器、比一切都坚强的人类、比肩而立的夥伴、忠诚而亲切的战友”
“没有错”
巫女的声音清脆而又豪迈。
“我们绝不主动挑唆,但也绝对不吝啬展示自己的强大,恩予我者,还十倍,怨予我者,还千倍艾里席恩住民们
吾之剑即为汝之獠牙、吾之镰即为汝之坚甲、吾之钩爪将破未来之暗,吾之枪将为耀瞳明灯指引汝等前方
赤月塞尔蓝德在上,毒月塞连克拉德在上,神之墓场塞那加德在上,吾等艾里席恩子民在此宣誓──”
震天的、仿佛欢呼一般直达人心底深处的呼声,在晶原上空带著回声远远飘散开来。
“直到生命最後一刻,吾等都将努力生存、不懈拼搏、时刻保持谨慎,时刻保留温柔和残忍,时刻平衡人性与野性,时刻享有自由,时刻追寻幸福──永不背叛、永不退缩、永不放弃、永不轻易言败”
荒原女王娅修,与幽冥女王铃迪米雅、灼夜女王嘉琳娜齐名的少女,在那一天把自己的名字烙入了世人的记忆之中。
外之章 双子 拼上性命等待上
黑祸和素劫,出生在拉提亚王国的一座小星灵矿山中。
在月震之夜带来的强大的星灵力脉动中,他们在星灵矿山的光芒中诞生了。单叶战器获得的能力是“人格赋予”──因此,身为极品烨月种的他们,在矿山的管理者拿著他们,仅仅是杀了几只低级附身月使,就从幼体状态晋级,然後有了健全的人格。
他们的出色能力,立即被当地的贵族──一个有著封地的伯爵给看中了。因此,他们并没有像其他战器这样被交到的评定中心统一狩猎晋级,而是被伯爵直接扣下,当做了他的儿子的备用武器。
伯爵的儿子并不是灵武司,而是一个体弱的音乐家,每天最喜欢的就是在自己房间里拨弄自己的四弦琴,对拿著战器去郊外狩猎附身月使什麽的,完全没有兴趣,身手也完全不行,只会小部分自卫的花拳绣腿,黑祸和素劫,正是因为晋级需要的星灵力较少,算是上手极容易的战器,才被选中,和他契约。
因此,才单叶等级的黑祸和素劫,仅仅是依靠每天被那小少爷带著去进行附身月使的“补杀”,才在一个月之後,勉勉强强地晋级到了双翼──双翼等级获得的能力是人形化,因此,他们总算是能以穿著黑白双色的迥异服装的青年形象示人了。
从出生之後就没怎麽参与狩猎,作为战器的本能得不到满足,黑祸和素劫心里是不满的,但他们却没有因此责怪自己的契约者。
那个小少爷叫做雷明顿,可以说是非常典型的艺术家,感性、神经质、同时却又带著创作者特有的热情,在生活和衣食住行上,他确实有著和贵族的身份完全相符的格调和品味,同时还很善良。
他给他们起了个很别致的名字,一身黑衣的叫黑祸,一身白衣的叫素劫。
很有杀伤力和冲击性的名字,和他们张扬的外貌和个性确实十分相符,双子很喜欢这个名字,於是就这麽应承了下来。
雷明顿不是个好契约者,却是个很好的交流夥伴,也是个很够义气的朋友。
虽然身体孱弱不能带著黑祸和素劫去野外进行真正的狩猎,但他的骨子里却很高洁正直、甚至有些道德洁癖,眼中容不得一点沙子,也因为此,他对人类和战器之间这种奇怪的不平等关系抱有强烈的不满。
“要区分地位,我没有意见,但我认为应该是以个体的能力来进行筛选和排位,而不仅仅是因为血统就把人一棒子打死。战器怎麽啦,战器明明比人类更适合在这世上生存嘛。”
“虽然战器不得不依靠人类生存,但那毕竟不是他们主观的愿望,而是生物特性。我想如果可能的话,他们倒是更希望能够自己进食吧但是人类就不一样了,有多少人,明明有著健全的手脚,却依旧好吃懒做等著人把东西送到嘴边”
“如果我是战器的话,我就要去做个堕暗种,有著强健的身体,可以走遍这个世界,视界变广的话,我一定可以写出更令人震撼的曲子吧。”
黑祸素劫从出生之後就一直跟著他,受著他的观念熏陶,导致他们和别的战器有了些微的不同,他们虽然深知这个世界的法则,却开始在心底萌生“战器和人类并不该存在地位差”这样的想法。
但,雷明顿毕竟是个贵族,他心中的想法是无法在公众场合大声说出来的,他这孱弱的身子在塞那加德这样的崇武的世界中,已经让他的父亲背负了一定的压力,他不该再说出这些引人注目的话,然後被扣上一顶“哗众取宠”的帽子。
因此,当表面上和那些贵族朋友周旋时,他面带微笑地默认了对方对战器的态度,却在不经意时,对站在身後的黑祸和素劫狡黠地挤挤眼,做上一个滑稽的鬼脸,以示对这些的排斥和不屑。
於是,就算是本能得不到满足,双子还是死心踏地地留在了雷明顿的身边。
就算没办法晋级,做不了出色的战器也没事──他们也没有那麽地上进,有著这样想法的主人,可是打著灯笼都找不到的。
然而,黑祸和素劫心中的希冀,并没有实现。
雷明顿到底还是心高气傲了点。虽然并不是太露骨,但他言行中的叛逆,终究还是惹恼了贵族圈子中的一些顽劣子弟。在一次宴会上的口角中,他被一个侯爵的儿子打倒在地,黑祸和素劫虽然想要保护他,但无奈自己等级太低,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三人,只能眼睁睁地让自己在大庭广众被痛殴,被各种不堪的言辞侮辱。
回来之後,黑祸和素劫被倒了点星灵矿溶液,也就治好了,但本来根基就弱的雷明顿却因此一病不起。
他要求黑祸素劫和他解除契约,为了不饿死,黑祸素劫同意了,但他们却没有离开伯爵府,而是陪在他的身边,帮著府里的人帮忙为他的病情奔波。
大概是多少有些雏鸟情结吧,雷明顿,对黑祸和素劫来说,简直像是“第二个兄弟”一样,他病了,除了他的父母,最著急的就是黑祸和素劫了。
但就算他们如此努力,雷明顿的身子,却还是没有重新好起来,而是一天天弱了下去,到最後,甚至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躺在床上,时不时用眨眼来表示自己的想法。知道自己没救的他,不再露出虚弱和阴郁的神情,反倒是拼尽最後的力气,开始重新创作起了音乐──只不过这次,是由黑祸和素劫在一边代笔写曲谱了。
很可惜,最後一首曲子没有写完,雷明顿就带著遗憾离开了人世,最後的十几小节,是素劫代为完成的,他的葬礼上,雷明顿的父亲请来乐队演奏了这首曲子,但是全曲演奏下来却不带半点突兀,显然,雷明顿的想法,已经传达到了素劫的心中,所以他才会写出融合得这麽好的最後几句吧。
雷明顿死了,伯爵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岁,黑祸和素劫身上带有太多雷明顿的影子,他不想看到他们,於是给了他们一些钱,放他们离开,让他们自寻出路。
於是,带著不舍和悲伤,双翼等级的黑祸和素劫,就这样开始了漂泊的旅程。
而就在真正地走进这个世界之後,他们才发现,自己已经被雷明顿娇惯得如何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了。
他们无法容忍人类对自己指手划脚,受不了那种看待玩具和下人的居高临下的目光,对人类那自诩主宰者的态度嗤之以鼻,甚至有一些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本就是人类的附属品的战器们,他们也一并看不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