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僧人还了江逐流一礼,合掌说道:“施主。此乃我圆融寺菜园。”江逐流吃了一惊,又问道:“既然是宝寺的菜园,为何如此荒芜啊”老僧人指了指脚下泛白的土壤,无奈道:“这土地之中到处都是盐碱,菜蔬很难成活,倒是荒草野枝疯长。唉,可惜了”江逐流又道:“既然是盐碱地。大师又在种什么呢”老僧人苦笑道:“老衲看这两三百亩土地荒芜在这里可惜。就试着看能不能在上面种植一些蔬菜。这一小块土地老衲都接连耕种十多年了,可惜依旧是什么菜蔬都不能成活。今年老衲再试一下,撒下一些菜籽,至于能不能成活。只有看佛祖的意思了。”说罢之后。老僧人又弯腰开始点种菜籽,一边种一边低颂阿弥陀佛。江逐流道了一声:“打扰大师”然后就在这荒芜的菜园转了起来,这菜园虽然荒芜,好在僻静。无人打扰,正是江逐流消磨时光的好地方。看够了荒草野枝,江逐流估算时间也差不多够了,他这才出了菜园,进了圆融寺,从寺庙正门走出去。
回到别衙东偏厅,刘峰和张翼景依旧在那里愁眉不展,显然,江逐流留给他们的问题两人还没有找到答案。见江逐流回来,两人俱是汗颜,心中暗道,承事郎大人给我等留下两道题目,难道是暗示我等不适合工曹和主簿的职位,要找借口把我二人免职吗“刘工曹、张主簿,你们二人可否解出各自地题目”江逐流到书案后坐定,开口问道。“禀承事郎大人,属下无能,大人留下的题目又过于深奥,属下无法解开这两道题目。”张翼景和刘峰诚惶诚恐地说道。江逐流笑了一笑,道:“你们二人在解算题目上也是很有默契啊。”刘峰和张翼景连忙低头道:“属下不敢,属下真的是解算不出。”江逐流招手道:“你们二人且过来。看本官为你们解算这两道题目。”听了江逐流这话。刘峰没有什么感觉,张翼景心中却又是一惊,以张翼景事先得到的消息,承事郎大人精通算学,能计算出土木工程地土石方量,这没有什么稀奇,可是这帐簿帐目乃是商家专学,不懂里面关窍,即使算学再精通,看到帐目也如同天书一般。张翼景本来以为,江逐流给他留下的这道查找帐簿错弊的题目是从别处商家高人那里拿过来专门为了难为他的。江逐流本身并不明白其中的关窍。他没有想到,江逐流竟然说要为他来解算这道帐簿题目。若是江逐流精通算学,又精通帐帐簿,那么,将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呢一个念头从张翼景心头闪过,他不寒而栗起来。
江逐流先拿过刘峰的题目,提笔为刘峰解算起来。一边解算一边向刘峰解释其中地道理,这其中涉及很多算法刘峰闻所未闻,更别说去判断江逐流算得究竟对与不对了。不过即使刘峰不明白江逐流算法的原理,却丝毫不会去怀疑承事郎大人算法的对错。因为承事郎大人能如此流畅地把解法步骤写出来,绝不似作伪。一个胡乱解算的人,能书写和解说都如此流利吗更何况凡是刘峰能理解的地方,江逐流解说的都无一差错呢承事郎大人算学如此精妙,张翼景刚才告诉他说承事郎大人曾经在朝堂之上大胜番邦算学大师阿布杜也不足为奇了。江逐流为刘峰解算完毕后,抬头问刘峰道:“刘工曹,你可曾明白”刘峰摇头。江逐流把书案上书满解算过程的纸张递给刘峰道:“你且拿回去慢慢琢磨,有不明白的地方空闲时间过来。本官再为你详细解答。”刘峰如获至宝地接过几张纸。江逐流又扭身为张翼景解说帐簿中的错弊。相比刘峰地土木工程需要涉及一些后世的数学公式不同,张翼景手中这道帐簿题目不需要太复杂的算学公式,需要的只是弄清楚帐目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江逐流信口讲来,如帛丝剥茧一般把这一团乱麻为张翼景解开。张翼景听完之后,立生茅塞顿开之感,同时心中也大为汗颜。这错弊之帐他以前也有意为之,但是比起眼前这错弊之帐的精妙手段,他那些拙劣地手段简直等同于顽童过家家的游戏。若是能把眼下这些移花接木、乾坤挪移的手段学到手。张翼景相信以后他再在帐目中动什么手脚,其他人一定查验不出当然,除了承事郎大人。江逐流为二人讲答过题目后,淡淡一笑,道:“刘工曹、张主簿,你们现在可明白我的意思”刘峰兀自糊涂,张翼景却忽然从沉醉帐目的精妙中清醒过来。刚才一闪而过地念头又浮现出来,顿时,张翼景后背的冷汗涔涔而下。
第一卷 第一百四十九章 意外结果
“承事郎大人,属下二人明白属下二人明白”张翼景连忙答道。“呵呵,明白就好,本官最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了。”江逐流:“接下来的事情该如何去做,本官就无须赘言了。”“是请承事郎大人放心。卑职和刘工曹一定不会让承事郎大人失望的”张翼景和江逐流的对话如同打哑谜一般,刘峰在旁边听得稀里糊涂的,什么就明白了。什么就是聪明人张主簿和承事郎大人在打什么机锋啊不过这些话刘峰只是憋在心中,并没有问出来。和张翼景在一个衙门里共事了十几年,早已经培养出了刘峰和张翼景之间的默契。刘峰自知道在世故圆滑方面,尚欠张翼景很多,所以两个人之间有什么事情,刘峰一般选择以张翼景马首是瞻。刘峰正在想着自家心思,江逐流却望向了他。张翼景见刘峰没有注意,连忙轻拉了一下刘峰的袍袖。刘峰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回答道:“承事郎大人,张主簿的意思就是卑职的意思。”江逐流笑了一下。轻挥手道:“如此就好,本官这里还有些事情。你们二人先下去吧。”张、刘二人出了东偏厅,刘峰刚要张口问话,张翼景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悄悄指了指隔壁的东正厅。刘峰立即醒悟,司天少监邢中和就在隔壁,他立刻闭上嘴巴。
两人放轻脚步,回到西边主簿官署,刘峰把房门掩好,这才开口问道:“张大哥,你方才和承事郎大人打什么机锋我怎么听不明白”张翼景叹子口气,道:“刘贤弟,你我二人的逍遥日子怕是到头了。今后承事郎大人是刀俎,你我兄弟是鱼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