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到一半的时候门口一个丫鬟轻声将婉儿喊了出去,然后婉儿跟卫樵说了一声,就急匆匆的走了。
李惜鸾刚刚洗完澡,清冷无暇的脸上依然带着深深的疲惫。她穿着宽松的橙色长袍,将曼妙身姿揽了起来,秀发带着露珠披在左肩,有些慵懒的躺在床上,显的无比妩媚妖娆,晶莹如玉的小脚白皙嫩滑,堪堪一握。
素手轻抬,露出一截如藕般雪腻葱滑的玉臂,樱唇轻启,清冷婉转的声音顿时在小小的房间里响了起来。
一头牛犁半块田,收也凭天,荒也凭天。
粗茶淡饭饱三餐,早也香甜,晚也香甜。
布衣得暖胜丝棉,长也可穿,短也可穿。
草舍茅屋有几间,行也安然,待也安然。
夜来儿女话灯前,古也相谈,今也相谈。
雨过天晴驾小船,鱼在一边,酒在一边。
日上三竿我独眠,谁是神仙,我是神仙。
李惜鸾美目中闪过一丝异样,一下子坐了起来,面带喜悦的轻声笑道:“小叔果然是有才华的,只要改了惫懒的性子,将来定然是大有出息的。”
“嗯,少爷将来肯定是有出息的。”站立在床前的婉儿看着李惜鸾一扫疲惫的绝美容颜,也开心的笑了起来。今天她将诗送了过来,就猜到大少夫人会高兴的。
李惜鸾又看了一遍,转头对着婉儿笑道:“小叔今天看了一天的书”
婉儿轻声点头嗯。
李惜鸾粉脸喜悦更多,想了想,坐起身,香肩露出一片细腻肌肤,自语道:“以小叔的才华考中进士不难,这样,不要逼着他天天看书了,大后天是香兰节,让他带你们出去玩玩,放松一下。”
卸下了心里一块大石头,一向严厉约束下人的李惜鸾第一次开口放丫鬟们出去光明正大的玩耍。对卫家来说,可是破天荒的事。
婉儿喜滋滋的答应一声,见大少夫人看着诗出神,连忙轻轻告退一声,退了出来。李惜鸾在卫家威信十足,即便是性子温婉的婉儿,也要畏惧三分,对她的吩咐,尊如圣旨。
“等一下。”婉儿刚刚退到门口,李惜鸾忽然又喊了一声。
婉儿连忙又小跑进来,恭敬的站在床前。
李惜鸾美目微转,轻声道:“小叔明事理了,今后你们都老实做事,这边就不用过来了。”
婉儿一听,心里一喜,甜甜的应了声,悄悄退了出来。
李惜鸾看着诗,美目里明硕闪亮,许久又低低的叹息一声:“如果我也有这么一天就好了。”
但随即想起卫老爷临终前的话语,李惜鸾雪润腻滑的俏脸绯红一片,将那首诗轻轻折叠好,放入枕头下,吹灭灯,闭着美目睡觉。
这一夜她睡的极其安静,还做了一个梦。梦里卫家大门口噼里啪啦的响着鞭炮声,一个吏部官员骑着高头马冲着卫府大声喊着恭贺卫老爷高中进士,紧着着画面一变,依旧是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只是卫家大院处处贴着喜字,张灯结彩,大红大紫,而她,盖着头巾,静静的坐在床前
卫樵自然知道婉儿被谁召唤去的,却也并没用生气,对于李惜鸾他也是敬重的。能够在卫家如此为难之际挺身而出并且还成功平息了卫家的骚乱,这不仅是品行更是能力。有美貌有品行有能力的女人,在男人的世界,往往都是受男人敬重的,尤其还是在这种时代。
第006章
接下来的两天卫樵都待在屋子里,一来是为了应付进士大考,二来也没有地方可去。本来还可以去茶楼听听评书,如今却是去不得了。
本来好动的香菱还鼓动卫樵出去玩,结果被婉儿罚去厨房帮忙力了。
卫樵脑子向来好使,四书五经虽然他不能全部背下来,但理解却是可以的,两天下来他也琢磨出了一些道理。只是身边没人,无法请教明了透彻。
“少爷,少爷。”
卫樵本来看的专心致志,转过头一看,却发现香菱鬼头鬼脑的趴在床边,贼兮兮的轻声唤道。
卫樵轻声一笑,用书轻轻砸了下她小脑袋,道:“怎么,又偷跑出来了”
香菱苦着小脸,可怜巴巴道:“少爷,人家不会做菜,你看,手抖切到了”
卫樵心知肚明,笑着不说话。
“真的,不信你看。”香菱一见卫樵笑而不语,一直葱白手指伸到卫樵眼前,滑腻小脸惨兮兮的还挂着一点灰。
卫樵抬头一瞧,香菱白嫩嫩的食指上,有一块极小的皮分了开来,显然是刀刃划过造成。
卫樵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坐了起来,道:“你要切也切大一点,你连我都骗不过,婉儿绝对不放我们出去的。”
“少爷,已经很大了,人家试了很久呢。”香菱又将手指伸了过来,小脸满是委屈。心说少爷太坏了,演什么苦肉计,还要切人家手指。
卫樵看着香菱可怜兮兮的小模样,也忍不住一笑,道:“好了,那下午咱们就出去玩,手指不用切了。”
香菱一听卫樵答应,顿时一双大眼睛光亮大闪,连珠炮般说道:“少爷,我们明天去吧,明天是香兰节,定然很多人,很热闹的,今天天也晚了,出去也不好玩了,而且云佛寺的住持听说是得道高僧,能够算出人的前世今生呢,还有论佛大会”
卫樵脸色一黑,早知道小丫头是装可怜,没想到这么快就原形毕露了。但是卫樵还是有些心动,低声道:“那住持真的算的准”
小丫头两眼放光,神思已经飘忽到明天了,小脸红扑扑道:“那当然,前年王村的大婶怀孕,求住持赐儿子,接过五个月后果然是儿子,去年李村的李二家天天闹鬼,结果住持一道符箓便将一切鬼神镇压下来,今年赵村”
卫樵忍不住的摇了摇头,不等她说完便道:“快点溜,不然被你婉儿姐抓到你明天就去不成了。”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明白,估计香菱一出门就能被婉儿抓到。
“呀,我忘了。”香菱一听小脸变色,连忙伸头缩脑的四处查看,见没有婉儿的身影,冲着卫樵吐了吐小舌头,小蛮腰扭动,弓着身子从墙檐下溜了出去。
封建的人定然是在牢笼中长大,迷信的人身上肯定发生了难以置信的事。
虽然香菱说的驴唇不对马嘴,但还是勾起了卫樵心里的一丝期望。
“真的也好假的也好,给点安慰就行。”
卫樵目光闪动,又拿起书本看了起来。经过一个月的磨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