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身上了,第一件事,那是直指晋王的,谁都知道五州乃是南方祸乱之源,只要五州在,南方就难以稳定。第二件事,汤延致仕可能是受皇上不待见抑或者受晋王拖累总之与他们无关。第三件事,匈奴来使那肯定是为了明年春夏大规模侵犯来探底了。
文正皇帝看着下面朝臣的表情,眼神里寒意又浓了一分,沉声道:“诸位臣工,谁有话说”
朝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有说话。第一件事就太过敏感不能多说,第二件事已经定了也没什么好说的,第三件事也不能贸贸然开口,所以大家纷纷一致的都不愿意先开口。
朝堂上静默一片,周彦昭的目光又冷了一分,扫寻一圈,落在了吏部尚书方仓的身上,他淡淡开口道:“方爱卿,你说说。”
被点了名,方仓无可奈何的站出列,抱拳躬身道:“启奏皇上,第一件事,臣认为应当成立特别军事机构应对南方西南北的不平,第二件事,臣认为郑王能够胜任内阁阁老,并无意见。第三件事,臣认为只需让鸿胪寺接待一番即可,无需过于慎重。”
殿中众人一听,纷纷暗自点头。方仓果然有一手,三件事他都给出了意见,但对事实本身却并没有加以说明表态,也就是说,对三件事的本身他完全没有说出自己的见解,这样谁也不得罪。
众人本认为皇帝会追问,谁知周彦昭淡淡点头,道:“方爱卿所说有理,从今日起,立枢密院,武徒为枢密院使,次辅为枢密院副使,另再选拔三人进入枢密院统领大齐军事。即日起,郑王周真进入内阁,在傅明正之上。御史台卫樵即日起兼任鸿胪寺少卿,负责接待匈奴使者。”
皇帝一口气说完,似心中早已经想好而不是与朝臣商量,而且说的斩钉截铁不容反驳。
在众人还在愣神今天皇帝反常的时候,皇帝神色淡淡的又扔出了一重磅炸弹“现在议议晋王的事。”
议晋王的事这在文正朝可是前所未有的事,即便是以前晋王闹的再欢也从来没有拿出来在朝堂上议。这不仅关系着皇家颜面也是影响重大需要慎重,可是如今皇帝神色淡淡却满含严厉的话语让堂下朝臣将已经放回肚子里的心有蓦然又给提了起来。
朝堂上的朝臣纷纷你看我我看你,谁也没有敢开口。这件事牵扯太广太敏感,有点脑子的人都不愿意开口。
皇帝目光极度冷漠的在朝堂上扫视一圈,最后落在秦匀身上,淡淡道:“秦匀你来说。”
“臣认为当严惩”秦匀站了出来,沉色道:“社稷高于一切,凡是威胁我大齐稳定的人,都应该严厉镇压”
秦匀话音一落,卫樵不禁一怔,眼神忍不住的瞟向方仓。
秦匀是皇帝的人这大家是众所周知,皇帝与他唱双簧大家也可以理解,但方仓呢
抱着与卫樵同样心思的人,也纷纷将目光投了过去,随即又转向了神色始终默然一直闭目不语的傅沥。
难道方仓背叛傅阁老投入皇帝一方了
众人看着傅沥的表情,隐隐觉得有一丝愤怒,忍不住的心里冒出这个想法。
而方仓哪里不知道这些眼神的含义,心里一阵苦笑。
“嗯”皇帝的声音又淡淡响起,道:“内阁先拿出意见来,然后枢密院也要拿出意见。”
今天的文正皇帝格外强势,他说话断言根本不容他人反驳,丝毫不见以往的谦虚大度。
第238章
随着这三件事的处理,朝堂上的廷议也渐渐开始了,一系列事情经过刚才皇帝强势,现在诸位朝臣俱是心平气和,言辞斟酌,即便是反对意见也没有以往的夹枪带棒,充满火药味。
牛一郎与卫樵对视一眼,默默点头。
“皇上,臣有本奏。”在正事一件件处理完,卫樵第一个站了出来,抱拳躬身道。
“说。”皇帝的神色露出一丝不耐烦,微微皱眉的看了他一眼淡淡道。
这么明显的神色,不仅卫樵,其他朝臣也纷纷心里暗惊。
卫樵悄悄的看了眼牛一郎,还是道:“启奏皇上,近日有人在御史台喊冤,称刑部堂官行贿受贿冤判一案致使一家十几口被冤杀,臣恳请皇上下令彻查,还昭昭天理”
卫樵说完,牛一郎也硬着头皮出列道:“启禀皇上,喊冤者叙述详实臣认为不是恶意栽赃,臣恳请皇上明鉴”
“臣冤枉”待牛一郎话一结束,常志立即站了出来,大声抱拳道:“臣主理刑部一”
“好了”文正皇帝淡淡的摆手,神色冷冽的看向前面几个阁老,道:“内阁,这件事内阁先查一查。郑裘,你来查。”
一见皇帝脸色不对,众人纷纷识趣的闭嘴,不论是牛一郎卫樵还是常志。
郑裘连忙出列抱拳道:“臣遵旨。”
文正皇帝目光淡淡的扫了下面朝臣一眼,道:“近日金陵颇为不太平,即日起,金陵戒严,羽林军巡视金陵”
声音坚毅,俨然不容反驳。
殿中朝臣一听,俱是心里一惊,皇上这话是不是在暗示着什么
但皇帝没有给朝臣发问的机会,直接站起来道:“退朝。”说完,一甩袖子大步离去,摆明告诉朝臣今天我很不高兴。
随着皇帝的大步离开,众位朝臣一阵错愕,这还是文正二十年,皇帝第一次如此强势不容朝臣表述意见。看出一些情况的纷纷心里暗惊,而不明所以的则认为是御史台惹怒了皇帝,不少人对牛一郎卫樵投以恼怒的目光。
牛一郎与卫樵并肩走出大殿,一边走一边低声道:“立远,这次我们可能是蹙到眉头了。”
虽然卫樵心里也一阵疑惑,但还是淡笑着道:“大人不必担心,咱们尽忠职守不愧任何人,所以皇上要怪罪也只能怪罪常志,怪不到我们御史台头上来。”
牛一郎点了点头,但皱着眉脸上的担心之色却丝毫未减。
“卫立远。”卫樵刚要再劝,忽然间身后传来一声喊叫。
卫樵回头看去,只见不远处傅明正正笑着看着他,对着牛一郎说了一句,连忙走了过去。算起来,自从傅明正入阁离开御史台,两人就极少单独相处,而且傅明正如此大张旗鼓的叫住卫樵,还属第一次。
“立远,陪我走走。”傅明正看了眼出殿的人潮,笑着卫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