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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物给吞掉

“二十年,算计了我二十年,好,真是太好了”武徒咬着牙,眼神森寒的盯着皇宫方向,恨声的一句一字的从嘴里嘣了出来,脸上充满了愤怒。

卫樵与武清宁对视一眼,武清宁便轻轻站了起来,走到武徒身边,两只轻轻搭在他肩膀上,双眸罕见的露出一丝担心。

武徒暴怒的怒气很快为之一减,但脸带怒意的转头看了武清宁一眼,神色阴沉依旧着,但随即他双目怒睁,硬是逼着自己将胸口那团咽不下去的怒气硬生生的给咽了下去。

武徒转过头,目光阴冷的看着门口的大门,微眯着双眉,一脸的森冷阴沉。

卫樵不说话,他能够感觉到武徒的愤怒,却不知道如何劝慰。

“哼哼哼”过了许久,武徒忽然冷笑连连,满脸的讥讽,他转头看向卫樵,道:“你过来。”

卫樵一怔,虽然有些不习惯武徒那阴冷的神色,但还是压着心里的不舒服,走到了武徒身前。

武徒摇着轮椅向前走了几步,确保周围的人听不到他说话,才将武清宁与卫樵凑在眼前,他冷笑着道:“老夫也不是那种将命交给别人掌控的人,有些事情,我并没有告诉傅沥。”

卫樵心里一惊,他知道,武徒恐怕要告诉他一些让他吃惊的事了。

不过他神色还算镇定,现在金陵是越来越混乱了,自保的手段他永远不嫌多。

武清宁俏目眨了眨,静静的立在卫樵边上。

武徒又认真的看了两人一眼,神色肃然道:“立远,你还记的从云佛寺带回来的几样东西吗”

卫樵眉头微皱,点了点头。那几样东西他一直都收着,但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

武徒眼神露出一丝嘲讽,道:“当初你去云佛寺我便派人跟着,我知道,你这一趟看似平静恐怕充满了凶险。果然,不少人都在打你的注意。可笑的是,这些人明明知道你身上没有他们要找的东西却偏去搜了一遍,搜了偏又认不得真正的好东西”

卫樵侧头看了武清宁一眼,那几样东西她也见过,都研究过,似乎也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东西。

武清宁俏目眨了眨,静静的没有出声。但那样子却是在告诉卫樵,她只能的没有看出什么。

武徒看着两人的神色,笑着道:“你们不用猜了,那东西是我放进去的,要是这么容易让人发现,我就白活了这么年了。”

卫樵心里更好奇了,那是先帝的东西,武徒究竟放了什么进去

武徒微微侧头,神色露出冷严之色,幽幽回忆道:“当年先帝身边有一枚极小的玉玺,不足拇指大小,这个玉玺是皇上一直随身携带的。曾用它批阅奏折,用印奏章文书,更重要的是,当年西征的时候,皇上用的就是这枚玉玺后来,凡军事调动俱以此凭二十年前,传闻这枚玉玺被当今皇上所得,藏在宫里,但使用的次数极少。”

卫樵心里咚的一跳,纵然是他,这个时候脸色也变化起来了。

武徒的意思很明白了,皇帝那玉玺是假的,他把真的放进这堆东西里了。还有一层意思就是,谁有了这枚玉玺,就可以调动全国的军队,也就是说,有了这枚玉玺,大齐军队都得任他指挥

卫樵嘴唇一阵发干,忍不住的抬头看了眼四周,随即压着心底的震惊,看着武徒,低声道:“那枚玉玺,嵌在拐杖的龙头里”

武徒点头一笑,嘴角诡异道:“不错以前老夫一直认为自己用不着,就让皇上一辈子用那假的好了。但现在看来,用处恐怕还不少”

看着武徒闪动的眼神,卫樵皱着眉头低声道:“岳父大人想要如何做”

武徒看着卫樵,眼神微冷,道:“当年我就是凭借着强横的军力才击垮晋王,现在,也唯有强横的军力才能自保。”

卫樵微微皱眉,不知道武徒这话里是什么意思

武徒也知道知道卫樵肯定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不经历那种动乱,永远不知道手里有兵是多么的重要。而且,兵还得在身边才行

武徒沉吟一声,凑近卫樵,脸色沉硬,压低声音道:“三日后清宁要去城外点将,四门皆闭,任何人不得入内。用那玉玺,写一道门命令我让人带进去。”

卫樵心里悚然一惊,俨然已经明白武徒要干什么了。

“那之后呢”卫樵心神震动,随即又问出了一句。凭借武徒的能力,加上这道诏书,彻底拿下禁军完全没有问题。可是拿下之后呢,如何瞒得过去,一旦事情泄露,那将会掀起无比恐怖的惊涛骇浪毕竟,凡是在金陵的人,头上都如同悬了一把随时会落下的刀,谁人不担心

武徒淡淡一笑,胸有成竹道:“没什么可担心的,那是皇帝的旨意。”

卫樵一怔,随即也就明白了武徒的意思,这件事知晓内情的,恐怕只有皇帝,而皇帝也只能打掉牙往肚里咽,不可能说那是假的,毕竟他手里的那才是实实在在的赝品

卫樵心里甚是激动,各种念头纷杂,一时间完全静不下来。

如果真的让他掌控了禁军,那后果,真是无法想象,但至少日后有乱保护家人是有余了。

卫樵虽然心神震动异常,但却也没有失去理智,沉吟着便又看向武徒“那,岳父大人,以后怎么做”

武徒一听,便目光炯炯的盯着卫樵,一眼便看出了他心里所想,冷哼道:“你认为我会怎么做”

卫樵一怔,随即尴尬一笑,直起身摸着鼻子没有说话。他的确是想多了,刚才差点就认为武徒会有什么不轨之心。

随即武徒也叹了口气,目光有些复杂道:“今天才知道,果真是没有永远的朋友啊。算了,以后静观其变吧,我们这位皇帝忌惮的东西还不少,一时半会没空理会我。”

卫樵轻轻点头,皇帝既然要在大行前为傅炀扫灭一切威胁,那武徒恐怕也很难独善其身。

卫樵在武帅府住了两天,他也请了朝家,几人来,抛开一切,专心的陪着武清宁。

武清宁也静静的陪着卫樵,虽然话不多,但字字珍贵。

第三天,凉亭内,卫樵一身青衣,武清宁一身白衣,两人静静的对坐,桌上摆着一盘棋局。

凉风吹拂,两人俱是发丝飞舞,专注的盯着棋盘。

啪。

武清宁落子。

她清秀如荷,静静的坐着,双眸清澈的盯着棋盘,嘴角轻轻勾起。

卫樵的棋力说起来也算不错的,但跟武清宁比起来还是差的很远,绞尽脑汁也勉强撑着,自然,他到现在也还没有发现武清宁到底有没有放水。

啪。

卫樵捏在棋子在手里翻了好几遍,轻轻落下。他神色容自然,风轻云淡,丝毫不认为输给自己老婆是多么丢人失面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