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所有真相的大门已经越来越近。
徐安不敢大意,虽然只剩下五步,但依旧走的十分认真。
第九步,同样也是最后一块大理石。
徐安站在这块大理石上,没有着急跨出最后一步,没有急于走进眼前这片漆黑无比的黑暗之中。
脚下这快大理石裂缝极多,自然所生长的青苔也就多了一些,是有些滑。
徐安低着头,眯着眼睛,虽然盯着脚下的那些镶嵌在黑白二色之中的点点绿意,但思绪已经飞向了别处。
那扇据说可以知晓一切真相的大门就在眼前,这条路除了第一步极为诡异,剩下的也很是平常啊哪有那么可怕
轻轻向前伸出手,双手就可以插入眼前这宛若一面墙壁的漆黑之中。
久违的变化终于来临,四下那一片片漆黑幽暗像是活过来一样,疯狂旋转,除了脚下的大理石没有动摇,其他的一切,疯狂的朝双手插进去的那片黑暗之中涌去。
不过是一个眨眼的功夫,四周所有的黑暗都已经变成一片模糊不清的混沌之气,算不得黑暗,也算不得明亮。一扇红木门框的大门出现在徐安眼前。
不知何时,脚下的大理石突然松软,变得如同淤泥一般,不等徐安推开那扇大门,他的双脚便开始下陷,直至没过膝盖,这才停止下陷。
还来不及惊讶,徐安便感觉到从脚下传来那阵阵清凉,与突然弥漫开来的浓浓水雾,而耳边,突然响起了一阵哗哗的流水声
这流水声在这片寂静的天地内独具一格,宛若那种急流的小河,在某一处高坡倾泻而下。而徐安此时的感觉,也正如自己身处这么一个小瀑布的边缘。
那松软淡化的大理石已经不复存在,此时此刻,放眼望去都是一片浅浅的水泽,时不时都有水纹流过,证明这并非是一潭死水,而水流交集处,偶尔也会卷起一朵朵水花,而后随着波纹的荡漾消散不见。
猛然一个激灵,徐安把目光从那水花处挪开,不去关心四周又有什么新的变化,只是努力去找刚才那扇红木大门。
可这个时候,四顾茫然,哪还有什么大门的存在
水流无声的开始涨高,徐安眼睁睁的看着那没过膝盖的水面继续升高,没过腰间,没过胸膛,最终没过头顶,将徐安整个人都淹没不见。
淹没在这片水域之中,徐安没有如同想象之中窒息的喘不过气,而是另外一种奇妙的感觉。
就仿佛淹没自己的不是这片水域,而是自己曾经、现在以及未来的种种回忆。
哪怕是闭上眼睛,徐安似乎以及看到了身后追赶而来的澹台雪卿,也看到了前方不远处那个熟悉的背影。
甚至看到了自己小时候还躺在父母怀中的情景,当然也看到了那个时候就在一旁站着的哥哥,还是小不点的哥哥
没有任何倪端,徐安突然想起一句话来,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十步百年,岁月长河,没有尽头。
第一百五十一章 百年岁月,前世今生,也不过如此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全身悬浮在水域之中,却没有丝毫窒息的感觉,享受着那清凉温软的液体浸泡,仿佛体重也无端的减轻了。
似乎还能看见那带着点点绿色青苔的黑色大理石,在这一方水域的底下渐渐现形,一块一块,直到第十块乌黑大理石的出现,在这块大理石的边缘连接着一扇木门,正是之前消失的那扇红木大门,此刻再度浮现,挡在这水域前方,矗立在眼前,却高耸陡立,抬头凝视也无法看到门顶。
徐安的身体在这片水域之中随波逐流,却偏偏无法脱离水底那大理石的范围,就在这扇大门之前来回起伏。
当自己都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这会是一种什么情况
失去了意识的徐安,便是这种感觉。我存在,可是连我自己都感觉不到自己存在。
就仿佛是一位看客,默默的站在一旁,看着那些与自己密切相关的人、事、物按照自己的轨迹,时刻不停的前行。
时间在流逝,光阴似箭,一秒一分一刻一日一月一年,就如此眼睁睁的如同包裹着全身的水流,轻拂过自己的身子,然后擦肩而过。
前世今生,多少因缘,不在这短暂百年之中无声度过,从呱呱坠地,再到垂暮老死。不过百年,化为尘土,却继续延续,开始下一个百年的人生,反反复复,无穷无尽。
十步岁月,明明有始有终,偏偏如同被人轻捏两头,扭曲成一个圆,连接在一起,于是,没有尽头。
“哇哇”
一声啼叫,一个婴儿在看到了第一束阳光的同时,便用一声响亮无比的哭声宣布了自己的存在。
可是门外,一阵吵闹声,其中喜悦之声,不言而喻。
“呵呵,先生,恭喜您,是个男孩,而且是天生贤者之身”
“哈哈,恭喜先生贺喜先生,先生喜得贵子,竟然是天生贤者,真是可喜可贺啊”
“恭喜先生了,先生后续有人,实乃洪荒之大幸事啊”
“恭喜恭喜”
“哈哈,真的是个男儿真是太好了。大家同喜同喜,待我去看过我儿后,再来与诸位同乐”
“嗯嗯,对,理应如此”
“是了是了,先生应该如此”
“那先生快去快去,顺便抱来小家伙,也让我们见见这孩子长得什么摸样。”
“好说好说,那我去去便回。”
洪荒末年,当代最为德高望重的大贤者老来得子,圣贤一脉喜获新丁,便在洪荒大陆广设祭天庆典,与世同乐。
同日,洪荒大陆天降异象,灵气突然浑浊不堪,大陆之上人心惶惶,战火似乎在一夜之间点燃整座大陆。
无数的妖魔鬼怪,凡人贤者尽数被卷入之中。
婴儿躺在自己的小床之上,刚刚陷入酣睡之中,便被屋门外的急促脚步声吵醒,紧跟着,便是听到那个应该是自己父亲的熟悉声音似乎在与人交谈。
很奇怪,本该什么都不知道的这个婴儿,偏偏听懂了屋门外的交谈。
“先生先生,您要查的事查出来了,确实是他们”
“他们想做什么”
“”
“能弥补吗”
“他们看来是早有预谋,先生,此时根本已经迟了。”
“也就是说,如果不跟他们同流合污,便只有灰飞烟灭这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