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报告，纷纷送到张作霖的办公桌上。尽管张作霖心急如焚，但面对该死的天气，糟糕透顶的道路和疲惫不堪的部队，他也无可奈何，只不过天天“妈疤子”声不断。

1月20日，火爆脾气的张作霖再也等不了了，临近上午10点，中方的进攻开始了。按照老样子，先是派出两支飞艇编队对莫斯科前线的俄军阵地一阵狂轰滥炸，大有把每一寸地皮都翻过来之势。然后骑兵师团开始进攻。

通过望远镜，师长卢日科夫看到白茫茫的雪地上，数不清的中国士兵就一点点向这边开进。他放下望远镜，对聚集在战壕里的战士们大声说：“小伙子们，中国人真大方，把这么多靶子送上来让咱们过瘾，咱们可得对得起人家，别让客人来回跑腿儿。把子弹上膛，大炮校准，远点的，让它们吃炮弹，近点的，请它们尝尝子弹”

轰中方的大炮首先向对面的俄国阵地发起了怒吼一支中国骑兵师从三面向俄国人坚守的小山岗压过来，尽管卢日科夫的部下也算经过大战的洗礼，对中国的战术也领教过，可是看到今天敌人一下子开上来这么多中国军队，不免心里有点慌乱，待敌人一阵紧似一阵的炮火打来，一些战士从前面的散兵坑，纷纷跑回了阵地上的主战壕，蹲在战壕里不敢抬头了。

卢日科夫急了，他从战壕的一头冲到另一头，嘴里不停地大喊大叫：“喂，安德烈，你给我打呀别给近卫军丢人还有你，萨拉，你这个狗杂种是怎么带兵的快，快起来，大个子，你不觉得蹲在这地方难受吗打俄罗斯的勇士们，给我打就看你们的啦”俄国士兵一个跟一个地直起身，端起枪炮，一阵射击，把中国骑兵的冲锋势头减缓了一些。

可是，中国人的炮火太猛烈了，成吨的炮弹倾泻在俄方阵地，战壕里的许多俄军身子都被尘土覆盖住了，根本就不敢抬头。中国骑兵在炮火的掩护下，疯狂从两翼杀来，前面的被击中，后面的又蜂拥而上。整座小山岗，都在轰隆的炮声中和马蹄声中颤动。卢日科夫亲自督战，手下的士兵拼命反击，但中国骑兵的先头部队接近了主战壕。

就在第一支骑兵队伍踏上俄国阵地的一刹那，卢日科夫看见离他最近的安德烈上尉，手里抱着一颗炸药桶，后背紧顶住战壕的后壁，把冒烟的炸药桶用力向上一推，同时安德烈的眼睛睁得极大，眼里虽然闪出了一种对死亡的恐惧，但却丝毫没有躲避的意思，直到无数只马蹄劈头盖脸，泰山压顶般地把他吞没，就在这时，随着一声巨响，战壕外面腾起两道浓浓烟尘，就像火车头放蒸气一样，数十个中国骑兵连人带马被炸上了天，落下来不是鲜血就是残肢，俄国人的战壕里立即下了一场血雨。

尽管如此，后续骑兵还是潮水般的赶来，但刚刚过了俄军的防线，就被战壕里掷出的炸药桶炸得人仰马翻，没等卢日科夫喘口气，一排密集的炮弹在战壕附近爆炸，硝烟中又一支骑兵连队杀到了。

这时，跟在卢日科夫身后的通信兵喊道：“师长，小心”话音未落，一颗炮弹在附近爆炸，通信兵一下子扑到卢日科夫身上，烟尘落下，卢日科夫见通信兵前胸后背一片殷红，瘫倒在地，一只手还紧紧地握着连着电报机，电报机的上半截早不知被炸到哪里去了。卢日科夫双眼通红，好像喷着火，又像在滴血。这时，那支中国骑兵连队已经跨过俄军防线，卢日科夫一把抓下了滑到前额的皮帽，顺手抱起一颗炸药桶，咬着牙点燃导火线，一股青烟冒出，咝咝作响。他呼地挺直了身体，双目圆睁，大声喊道：“可恶，黄皮猴子，来吧俄罗斯大地辽阔，可我们已无退路了，后面就是莫斯科混蛋，来吧，送死来吧”他用尽全力喊出的最后几个字，被淹没在轰隆隆的巨响中了

雄锋飞扬：第一次世界大战 第三百章 剑指莫斯科

这座山岗刚被东征军占领，消息就传到集团长潘菲洛夫耳中，默默地摘下军帽，合上了眼皮，他周围的人不知道卢日科夫那里出了事，可他们却能看见，这位平常不动声色的师长，眼里淌下了两行热泪。良久，潘菲洛夫睁开眼，目视前方，低声说：“把卢日科夫师长的这句话告诉全军，不，告诉莫斯科的每一位保卫者。俄罗斯大地辽阔，可我们己无退路，后面就是莫斯科”

当地严酷的天气，和俄国近卫军的顽强作风，使东征军的攻势进展不太理想，但性子倔犟的张作霖这次也是摆开了决一死战的架势，上上下下都想毕其功于一役，早点拿下莫斯科，尽早结束这场该死的战争。因此倒也抖擞起一阵精神，发出一股股疯狂。在莫斯科西北和正北方，远征军一鼓作气，占领了克林、索尔涅奇诺戈尔斯克，并且正一步步接近莫斯科伏尔加运河沿线，在亚赫罗马地区甚至渡过了运河。在莫斯科西南和正南，东征军占领了塔普萨，从三面包围了图拉，并且正在接近卡希拉。

冰冷的刺骨的寒冷不管是在任何时期，曾经让拿破伦葬送了数十万军队从此一蹶不振，最后死在荒凉的小岛上。每到冬季，阵阵刺骨的寒风吹起地上层层的积雪，莫斯科再次披上了一层银装，那冰雪的国度，白茫茫一般在寒风中飞舞的让人喘不上气来，餐不开眼睛，厚厚的羊皮袄上总是披着一层薄薄的雪衣。

张作霖带着熊皮帽子，站在山岗上，用望远镜打量着冰雾中的莫斯科城，身旁是一大帮高级将领和护兵，远处的卡希拉阵地上不时有炮声传来。

“大帅，现在莫斯科的防御阵地主要就是卡希拉，咱们的军队已经连攻了三次，损伤非常大，看起来这块阵地是个硬骨头。”新近荣任的21师师长孙列辰焦急的说。

张作霖狠狠啐了一口：“妈了个疤子什么他妈硬骨头，老子当年蒙古剿匪的时候，跟大鼻子没少打仗，他们也是俩肩膀扛个肉球，枪声一响，也他妈吓得尿裤子，没啥了不起的。”他嘬了几口旱烟，锐利的目光在烟雾中忽隐忽现，忽然说：“命令张宗昌的前锋部队后撤回来”

孙列辰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由自主的说了句：“什么”

“大鼻子的防御工事修建的非常坚固，咱们的军队一个劲儿冲锋，只能损伤的越来越多妈疤子，咱们不能干这不划算的买卖，放着大炮不用，愣是靠士兵去填弹坑，这样下去，老子手下这些人马还没进莫斯科就得全交代了。”张作霖高声叫道，他说话一向都是这样。

过了一会儿，炮兵指挥官邹作华跑步来到山岗上：“邹作华前来觐见大帅。”

张作霖倒是对这位炮兵科专业出身的邹作华非常青睐的，他拍着邹作华的肩膀说：“好小子，大炮都准备了吗”

“报告大帅，三十四门野炮，一百五十二门迫击炮还有七十门榴弹炮都准备完毕，随时听候大帅的吩咐。”邹作华回答的非常干脆响亮。

“好妈疤子的，像个带兵的军人。大鼻子最怕咱们的夜袭战术，老子今天就给他来一次。我命令，今晚7点，你的大炮要准时向卡希拉阵地开火。汤玉麟呢”张作霖回过身在一大帮扈从中寻找着，一个身材魁梧的黑面大汉钻了出来。“汤玉麟在，大帅有什么吩咐”

“我命令在邹作华的炮击完毕之后，带着你的23师团从两翼穿插到敌人阵地两个侧后方，只要咱们这边发起冲锋，你就包抄过去。听懂没有”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