巾松松束着,露出大半个胸脯,白生生晃人眼睛。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伙计们怒骂。几个伙计不约而同地后退几步,那个挨了耳光的倒霉蛋捂着半边麻辣辣的面颊,可怜兮兮道:“借一百个胆子,小的们也不敢闯姑娘香闺,这都是妈妈的吩咐。”烟翠儿冷笑道:“妈妈的吩咐她吩咐你们吃屎,你们也去别忘了这些年是谁支撑着这个门面我拿着自己不当人,才养活了你们这一大帮人,驴子拉磨,也有个喘气的时候,我才将息两天,你们就来我”说着,她撩起腰间绸带擦眼圈儿。伙计们一时不吱声了,半晌才道:“姑娘别伤心,小的们不敢,妈妈也没有您的意思,我们只是瞅着那贩瓷器的小子癞蛤蟆似的,浑身霉气,赖在院子里白吃白喝,靠姑娘您养着,算什么呀”“狗眼看人低”烟翠儿把绸巾一甩,又骂起来,“凭你们这些王八羔子,也配说人家大爷浑身霉气告诉你们吧,他现在是秦琼卖马,英雄落难,朱洪武还有个讨米叫花的日子,一朝腾龙在天,你们都没地方后悔去”伙计们还想说什么,烟翠儿眼一瞪,“还磨蹭什么滚”眼瞅着她又要扑上来,伙计们吓得再不敢相强,只好灰溜溜走了。烟翠儿闺房里,志均只穿着一件白汗褂儿,露出短而壮实的胳膊,斜躺在床榻上,端茶在手,笑吟吟地对回到室内的烟翠儿道:“立马横刀凭谁问却是红粉佳人。”烟翠儿原本余怒未息,听志均这样一说,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脸上便平添许多妩媚,嗔道:“人家替你遮风挡雨,还好取笑人家”志均将盖碗茶一放,一把将烟翠儿搂在怀里,亲了个嘴儿道:“我的心肝宝贝儿,我报答你还来不及,怎么舍得取笑你”烟翠儿却叹口气,感伤的一笑,“唉,需要这个女人的时候,你们男人的嘴呀,一个个像涂了一层蜜似的,说声不要了呢,拍屁股走人,连个招呼都不打,这些年,我见得多了。”志均听着沉下脸来,轻轻将沈玉英推开,站起身来道:“如此说来,我也该走了。”烟翠儿慌了,贴上脸来,紧紧搂着他道:“我没说你是那种人呀,我要知道你是那种人,我也不会这样死心塌地跟着你了。”志均说道:“我不是生你的气,我是真该走了。”烟翠儿说道:“我不要你走,我养你一辈子”志均哈哈大笑:“要个婊子养我一辈子,你把大爷看成什么人了”
烟翠儿眼眶一红,那泪珠儿啪嗒啪嗒就掉了下来,她哽咽着说:“厮守了这么些日子,今儿个要走了,听到了你的心底话,还是从骨子里瞧不起我”“不。”志均两手扶着她的肩头,看着她的眼睛道:“你是婊子没错,但你这个婊子比那些假模假式的君子强多了。但大丈夫岂能整日沉溺在温柔乡中不思进取我其实是早想走了,只是时机未至而已。在这欢场上没有实话,但今儿个要走了我还是要把实话告诉你,其实我不是什么瓷器贩子,也不是做赔了生意,落难到此,我是当朝的满洲副都统,珍妃娘娘的堂兄,志均,奉旨到扬州府公干来的。今日朝中的朋友告诉我,朝中有大事,要我速办完了差事就返京。来,烟翠儿,你再将刚才那曲琵琶继续下去,就当作为我饯行吧”烟翠儿嘴唇翕动,却什么也没说,默默走到锦凳前坐下,怀抱琵琶,左手指揉弦,右手指轻轻一拨,琴声淙淙,如大珠小珠溅落玉盘志均闭眼聆听,表情随着琴声而不断变化。“啪”一声,琴弦断了,琴声戛然而止。志均蓦然睁开眼睛。只见烟翠儿手指拽着一根断弦,泪如雨下。“怎么”烟翠儿泣不成声:“你走了,我这琵琶还弹给谁听去”志均心里一荡,走到烟翠儿面前,捧起她的脸,那脸儿犹如梨花带雨,愈显娇艳。志均动情的说:“翠儿,你放心,志均堂堂五尺之躯,说到一定做到,等我回京交完了差事,找个机会必定还来看你。”烟翠儿听得志均这样说,激动得面色嫣红,胸脯起伏,“有你这句话,我值得了你走后,我再不接客,再自个拿钱将自己赎出来,找个清静小院住了,一门心思等你来娶我”志均怔住了,直愣愣看着烟翠儿,半天不说话,然后伸过手去,轻轻一拉,烟翠儿系在腰间那根丝绸巾便到了他手里,而烟翠儿的胸膛也全部裸露出来。虽然是风尘女子,烟翠儿也禁不住脸红,嗔道:“才隔了多久,你又想要么”志均却不理她,径直走到书案前,提笔醮墨,稍一沉吟,在丝绸巾上写下两行字来。烟翠儿凑过身子,逐字念道:“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志均捧起绸巾,郑重的对烟翠儿道:“这副对联就送给你,日后我要是食言,你就拿着它来找我。”烟翠儿却不接绸带,只怔怔望着志均,突然张开双臂,将他的头一下子搂在自己的胸前端王府内,一个面色微黄,留两撇八字胡的男子忐忐忑忑的坐在椅子上,他就是湖北江夏县县令陈树屏,也是载漪的门生。门一响,载漪由喜子陪着走了进来。陈树屏连忙跪道:“学生陈树屏给王爷请安。”“起来吧喜子,给建侯看坐。”说着话,载漪也撩袍坐下,悠悠道:“本王这么多门生故吏里最看好的就是你,也数你最有心,好容易到北京来一趟,不去拜会那些枢府大员,倒先来看我这个没用的王爷,好好干吧,将来前途无量。”陈树屏笑道:“王爷对学生有知遇之恩,学生死也不敢忘记,这是学生从湖北给您带来的特产”陈树屏呈上礼单,载漪眯着眼睛瞧了一眼,说是特产其实都是一些贵重药材和名贵的苏锦,把礼单交给喜子,说道:“听说你在湖北官声不错,把一个小小的江夏县搞得风生水起,只是听说湖北官场上最近不太安宁,朝廷下了廷谕,各地要清查钱粮亏空,湖北首当其冲。”
陈树屏吃了一惊,心说端王爷果然是个聪明人,一下子就猜到自己的来意,当下笑道:“是啊,是啊,江夏县虽小可是用钱的地方太多,有时周转不开就只好先挪动府库,这在各地都是屡见不鲜的事,就怕省里派个认真的主儿,非要纠缠着不放”
载漪轻轻吹着杯中的茶叶说道:“兵来将挡,谁来土吞,这个道理你都不懂吗,京城这边你放心吧,有我给你盯着呢,即使有人弹劾你,那折子也进不了皇城。”
陈树屏扑通一声跪在在地,激动的说道:“谢王爷大恩。”载漪一挥手让他起身,又说:“告诉你,朝廷又要打仗了,到时候全国皆兵,谁还顾得上你一个小小的江夏县呢。”
风雷激荡三千里 第六百五十八章 撞船事件
畅春园外一条御路上,一座尚未完工的、高大的跨街牌楼被缚上了绳索。上百个工匠、杂役在一名工头的指挥下,拽着一根根的绳索,“嗨哟,嗨哟”地喊着号子,一齐用力,要把牌楼拉倒。街道旁的屋檐下,几个工部和内务府官员,围着一张图纸在商议。号子声越来越响亮,那座牌楼已经摇摇欲坠了。突然,传来鼓乐之声,一队杏黄旗帜引领,皇帝的仪仗从不远处的街道拐出,浩浩荡荡朝这边而来。为首的内务府官员听到了鼓乐声,抬起头来,脸色忽地变了。其他的官员诧异地抬头,脸色也全都变了。一个官员连忙跑到工匠和杂役们的面前,举起胳膊,大声喊道:“停快停下来”号子响亮,人声嘈杂,哪个听得见他的喊声皇帝的仪仗越来越近了号子声中,那座牌楼渐渐摇晃着、倾斜着那个官员嘶声叫喊着,脸因惊恐而变得煞白仪仗离牌楼就三五丈远了轰然一声,牌楼倒了下来,瓦木乱飞,扬起一大片尘土号子停了,鼓乐不响了,所有的人都呆了。那个为首的内务府官员首先清醒过来,几步跑到皇帝的龙撵前,捣蒜般的叩头不止。小德安怒喝道:“找死啊”那个官员抬起头来,叩破了头流出的血和泥土糊了满脸,语不成句的解释道:“奴才实在不知道皇上要打这儿经过”小德安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牌楼,问:“好好的一座牌楼,油漆都还没刷呢,干吗拆掉”那官员战战兢兢说道:“奴才们瞧着这牌楼不够气派,放在园子外格格不入,打算拆了建一座更大更好的”龙撵内的皇帝说话了,“园子都不修了,难道旨意你们没接到吗你们的心是好的,可现在到处要钱用,该省的还是得省着点”“喳。”
尼科巴群岛,位于印度洋东北部,和印度半岛距离相当近,介于安达曼群岛和印度尼西亚的苏门答腊岛之间,处于孟加拉海峡靠近缅甸,距离印度大陆800公里。原本是英联邦的海外联合属地,印度独立后,这片岛屿的归属问题始终都没有落实。
由于中国海军的蓬勃发展,巡视海域的范围已经突破到马六甲海峡以外,苏门答腊岛的北部。
这一天早上,天高云淡,海面上微风和畅,阳光洒下点点金色,映射得海水金蛇乱舞。
这一天,新加坡舰队第1远洋巡逻编队照例由马六甲海峡出洋,绕过整个苏门答腊岛,执行巡逻任务。这一次由于指挥舰队长得病滞留在新加坡疗养,所以就由副队长陈策临时担任指挥巡逻任务。而当他遇到意外事件,比如接到附近渔民发出的求救信号后,第一时间只能行使代理权利,也就是命令军舰开往出事海域。
对于陈策来说,在执行巡逻任务的时候,接到渔民的求救信号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尤其是这片海域还没有进行明确的划分,所以经常会受到印度巡逻船的警示或骚扰,只要看到海平线处出现三色旗时,渔船就会第一时间发出求救信号,虽然是否能有人来救援还是个未知数,但是至少这样做会让他们多少感到心里踏实一些,印度的巡逻船一看到对方发出求救信号,也就有些胆怯,不敢轻易靠近过来。
不过事情总有意外的,而这一次,意外真的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