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根本就没有来得及逃离,便被那一剑搅得神形俱灭。
“这小子跟以前比起来,机灵多了”躲在树上的孔焯笑了起来,“那么,现在,我只需要跟着这四个白痴便会知道究竟是谁再搞事了,或者,可以通过搞事的人,把小丫头找,嗯”孔焯眉头微挑,方少白又回来了。
比起之前的以剑光遁走,这一次,他回来,可是搞得隐密得紧了。
原本清亮的剑光已经完全化为了黑色,隐于暗中,无声无息。
“他想做什么啊”看着那鬼祟得略显猥锁的剑光,孔焯心中微微一动,有了些不好的预感,果然,还没有等到他的预感清晰起来,那无声无息的黑色剑光便已经将剩下的四名黑衣人扫倒。
快,阴,狠
这绝不是罗孚剑法
身子微微的颤了一下,方少白似乎有些站不稳的样子,不过手中的剑及时的拄在了地上,他没有倒下去。
轻轻的抹去嘴角渗出来的鲜血,方少白嘿然一笑。
“五师兄,出来吧,我知道你就在这附近”
孔焯眉头一挑,没动。
那方少白面容不变,又如是的喊了几声,还是不见动静,不禁笑了起来,或者是笑的动作大了一点,牵动了体内的伤,又咳了。
重重的喘息了几声,他又抬起了头。
“五师兄,我的修为没你深,法力没你高,所以,我不能确定你在不在,因为在今日之后,我不知道我们还会不会有见面的机会,有几句要紧的话,我想对你讲,所以,我就当你在了”说到这里,他的声音顿了一顿。
“我杀他们,是因为我怕你就在这周围,把这一切都看在眼中,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一定会偷偷的跟在他们的身后,去看看,这一切的幕后主使是谁。”
“你倒是挺了解我的”孔焯心中暗道。
“我有另外一个师父,也在罗孚,他对我有恩,不仅仅是对我有恩,而且对我全家都有重恩,所以,我必须得听他的,我也不瞒你,我这一身魔道的法术剑法都是跟他学的,而我叛出罗孚的原因也是因为这身魔道功法”
方少白轻叹一声,继续道,“原本这一切隐藏的都很好,可是,那天,我听到了小雪和林玉风早有婚约的消息时,没有忍住,被师父和师伯察觉了,所以才会叛门而出”
“原本我以为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已经起了自裁的心思,可是师父他老人家暗中出手帮我了一把,我才能够顺利逃出”
“现在整个神州中土看似风平浪静,正道大彰,但是暗地里潮流涌动,便是罗孚,内部也多有不稳,并非表面上看上去的那样一团和气,我看过不了多久,必生大变,师兄您心思灵巧,一向深藏不露,但是却也要小心,提防别人暗中算计,我能说的也就是这么多了,五师兄,但愿您就在附近,能够听到小弟的话”
走吧,走吧,走了也好
望着远遁而去的剑光,孔焯心中微微有些凄凉的感觉。
看样子,这小子并不知道小丫头的事情,不过这样也好,走的也安心一点,省得又冲动起来,惹祸上身。
只是,现在这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修行界,也不知道能瞒他多久,不过听他刚才的口气,倒是有归隐的意思,如果是那样的话,想来,应该没有机会听到这个消息吧
“如果想自我安慰呢,便把事情往好的方向想”他苦笑着摇了摇头,轻点脚尖,飘到了空中。
正文 第三十八章 煮鹰
孔焯的心情不是很好。
事实上,是心情很差。
离开了那被遗弃的小村庄,方少白以剑光遁走之后,不知为什么,他忽然产生了一种很疲惫的感觉。
极其疲惫。
“似乎,我以前的想法真的是太天真了啊”
是啊,太天真了。
一直以来,在他的心中,修行者应该很逍遥才是,强大的力量,漫长的寿命,这一切,都是普通人所无法相象的,也是所艳羡的,虽然孔焯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上了罗孚,但是可能是他太聪明的缘故,对于小时候的事情记的都非常的清楚,因此,在成为修行者之后,他有一种完全解脱的感觉,可以说,一直以来,除了努力修炼,把自己的实力提高之外,再无其他的欲求,他也很想在这样的状态下生存下去。
可是之前接连发生的一连串的事情却让他明白了,这个世界上并没有真正的乐土,有些时候,假装天真也会有麻烦的。
剑光一直在飞,漫无目的。
孔焯喜欢这种在空中乱飞的感觉,没有特定的目的性,很逍遥,很自在,同时也能锻炼自己的御剑能力与对先天紫气的持久操控力。
凌风御剑,曾经是他追寻的目标,现在,这个目标已经实现了。
感受着凛冽的罡风吹在面上的冷意,虚空飞行的惬意,孔焯的呼吸渐渐的平稳,原本有些压抑的心情也慢慢的好转了起来,
这一番穿云御剑,凭临下界,经行之处,俱是崇山大川,一些重冈连岭,宛如波涛起伏,直往身后飞也似地退去。有时穿入云层,身外密云,缓魂氤氲,滚滚飞扬,成团成絮,随手可捉。似有痕缕,转眼又复化去,只余凉润。及至飞出云外,邀翔青冥,顿觉神与天会,胸襟壮阔。迎着劈面天风,越飞越高兴。
又飞了约半个时辰,他的剑光慢了下来。
他有些饿了。
或许这是他最大的一个缺点,按道理来讲,这小子现在的修为早已经是过了辟谷的阶段了,餐风饮露便可以解他的这项生理问题,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只要到了那饭点,他总是感觉到腹中饥饿,要是不来点吃的的话,他就不踏实,更要命的是,他不仅仅是要吃的,而且还要吃得好,顿顿要见肉,便是早饭,也要有肉,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对他这种水准的修行者,这可以算是一种怪癖。
可是怪癖归怪癖,他改不了啊,便如他的那个酒鬼师父永远也戒不了酒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