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这个感觉,钟诚猛然回想起一件事来,刚才观察字符和图案的时候,其中有一幅图案给钟诚留下的印象最是深刻。因为仅有那一幅描绘一人独站高峰俯瞰万物的图案不是印象画。所以钟诚记得尤其清楚,再看看这面露哀愁的剑神,钟诚毫不怀疑他就是那幅图案中的人。
“这样的过去吗”钟诚喃喃自语,心里不知怎的竟为了剑神的过去而感到一阵惆怅。钟诚幡然一叹,忽然仿佛是领悟了什么一样,他紧紧地握牢了手中那把长约三尺、身刻铭文、柄含龙凤的宝剑,深吸一口气后严肃地看着剑神,说道:“剑神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您是希望我用你的剑来代替你讨伐这世间的不平事吗”
雕像当然是不会说话也没有动作的,但眼前的雕像却奇迹般地动了动眼珠那原本忧伤的眼神在钟诚一席肺腑之言后,居然带有些许期望的神色
钟诚的心里素质本来就过硬,今天经历的怪事多了,此刻居然丝毫也没有惊异,而是十分冷静而且恭敬地说道:“我明白了,我钟诚虽然不是什么剑客,但到底也是人名解放军。我会尽我所能地捍卫祖国百姓的利益我发誓”
剑神的眼神再次转变,这次的剑神目光柔和,眼神之中透着一股欣慰。钟诚舒了口气,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他的眼神却突然定格在了剑神的双眼上。
钟诚但觉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世界好像都陷入了强烈漩涡之中,在扭曲、在撕裂,他的头更是疼得让他难以忍受。痛苦的钟诚不得不松开了握紧宝剑的手,抱住头来想要缓解一分那股如波涛汹涌般袭来的痛苦。
“钟诚,你要接受我的剑,先要接受我的回忆那是一段厚重的回忆,希望你能坚持下去。”与痛苦之中,一个温柔但不失威严的声音出现在了钟诚的耳边。这声音让这次斗志重燃。
钟诚的神智稍微清醒了几分,他紧锁着眉头,强迫自己睁开双眼。
眼前的世界早已变得面目全非了,刚刚还在黑暗大于光明的古井大厅中的钟诚,此刻正置身于一片看不清边际的沙漠之中。漫天黄沙飞舞,太阳毒辣地炙烤着大地,似乎想要让一切都化为一片灰烬一样。而最令钟诚的心情震撼得久久不能平静的是四周那满地的尸体
这干枯的大地是一片死尸的海洋,四周横七竖八摆着一批又一批战死沙场的将士。没有任何一位将士脸上带着为国捐躯的光荣,他们脸上的就仅仅是思恋和恐惧对家乡的思来年,对战场的恐惧
这是一片沙漠,这更是一片被火神炙烤着的修罗炼狱
看到那堆积如山的尸首,钟诚的头脑再次嗡的一声炸开了一股前所未有地疼痛感剥夺着钟诚的精神,摧毁着钟诚的意志。那股疼痛仿佛要把钟诚整个人都给抽干。
“啊”钟诚竭尽全力地惨叫一声,好像是要将体内的痛苦都逼出去一样。钟诚害怕了,他没有勇气再继续看下去,他的腿忍不住微微地后弯了弯。
“别逃避”那声音再次提醒着钟诚。这温柔而又威严的声音成功将钟诚从崩溃的边缘拉了回来。
钟诚集中意志,恢复了几分意识,尽管他的头依旧还是要炸开了似的痛苦,但这次钟诚却咬了咬牙,凭着坚强地意志再次睁开了双眼
眼前的图画又变得不同了,钟诚的眼前是一所简陋的小木屋。木屋之中有一个女人和两个男人。女人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生得很是灵秀,穿着一身朴素但却干净的绿色衣裙,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起来格外的可爱。而那两个男人则显得五大三粗,邋遢至极,满身泥泞。
那两个身体强壮的男子不由分说地将那柔弱的小姑娘按在了木房的地板,疯狂地撕扯着她的衣衫,残忍地蹂躏着她那娇弱的身躯。无论女子如何求救讨饶,这两个丧心病狂的禽兽根本不以为意。女子越是求救,他们越是开心,蹂躏得也是凶残
清冷的月光从简陋的窗外温柔地倾洒在木房的地板上,月光照耀着女子美丽的胴体,照耀着禽兽们恶贯满盈的嘴脸,映亮了地板上那殷红的血迹
“战神战神啊求求你救救我吧好痛真的好”女子用那没有丝毫力量的双手想要推开那两在贴着她身体的禽兽,但一切都是徒劳无功。无论她如何求救,如何嘶喊,这位于林中的小木房就是没有路过哪怕一个人而那女子口中的战神也没有现身拯救他的信徒。
一切的一切已成定局
“混蛋”尽管头疼欲裂,尽管体力不支,尽管知道这一切都只不过是幻象,但胸中热血澎湃地钟诚还是忍不住冲上前去想要杀了那两只丧心病狂的野兽。不过仅仅是他刚一移动身体,一股痛入骨髓的疼痛感就立刻逼得他不得不跪倒在地上抱头惨叫。
“唉”随着一声长长的叹息,钟诚脑中的那股疼痛感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虽然头不痛了,可钟诚依旧跪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那场面、那疼痛,钟诚都将终身难忘。他恢复了一下精神,慢慢地站了起来。
眼前的精神依旧不是刚才的大厅,而是一座云雾缭绕的高峰之巅。这里没有树木,没有花草,有的就只是那一块又一块凸起的石块儿。而钟诚的正前方的悬崖边,一位背负长剑,身穿白袍,长发翩翩的男子正静静地站在那里。
钟诚没有动,即使只是背影,钟诚依旧能够感到背影的主人心中的那股哀伤,那股为天下苍生而感慨的愁绪。
“钟诚,我的记忆,你还没全部接受。”男子背对着钟诚说话了,声音少了几分温柔,却多了几分森寒。
“我知道。”钟诚没有回避这个问题,“那些记忆太沉重了,我接受不了。”
“那么,你的想法呢”男子还是没有回过头,钟诚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那男子如今的表情一定是忧郁的。
“我,要尽我所能做我能做的事,帮我能帮的人”钟诚的回答没有一丝的犹豫,完全一气呵成。
“你可知道,你帮助了世界上的一部分人,但还有更大一部分人你帮不了的即使如此”说着,男子转过了头,钟诚终于清楚地看见了那位剑神的庐山真面目,那无疑是一张世间罕见的英俊面庞。透着睿智和哀愁的双瞳,高高挺起鼻梁,不可一世的儒雅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