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果然是个点到为止的“和平武侠”世界,要是在主神空间的团战里,再“可爱”的人也不会问出这这样话,就算有问的也不可能有人回答,除非对方打算猫戏耗子然后吃掉。不过也正是因为了解到了这一点,这次前来求经才有个可行的基础。
“是金钟罩”青奋很诚实的回答。
“不可能”胖乎乎的家伙几乎跳了起来,当今世上金钟罩修为最高的人他们也认识,可纵是金罗汉十关的修为要将他们震飞容易,要让他们一招就失去脚下却是不能。
“真的是金钟罩啊”青奋有点无奈,为什么自己常常说实话却没人相信呢好在此行的对象也不是这两个家伙,他们相信与否没什么关系“再说第三遍,我是客人,来拜访老邪神,你们要么引路,要么通报,要么闪在一边。恩,对了,还有一个选择就是继续跟我打,不过我不会再客气,快点决定”
哼哈二仆对望了一眼,二十多年默契让他们用眼神就可以尽情交流,只一瞬就达成了共识:把他带去见主人如果他有用,以主人的手腕谅他也飞不出手心;如果没用,以主人的盖世神功,将之拍死也不会比拍只蚊子困难。二仆对老邪神有着近乎盲目崇拜的信心,也不怕这人有甚猫腻。胖子马上换了一副嘻嘻哈哈的笑脸在前面引路,瘦子则先行一步进去通报。
院落很大,却不空旷。假山流水错落有置,没有奢华之处尽显平凡本色。青奋样子只有二十岁,阅历却有数十年丰,涉猎甚广,对园林布置也不陌生。这里尽是大家手笔,沿路看的他是津津有味。
胖子显然在这白住了几十年从没体会过艺术的内蕴,还在套问刚才那好似阴阳大挪移的金钟罩究竟怎么回事。青奋心不在他,顺口答到“把金钟罩劲灌在沾衣十八跌的借力法门里,就会有那样的效果了”他说的是实话,可胖子武功虽高,境界却低,听不明所以只以为对方在敷衍自己,脸上肥肉还堆着笑,眼睛里却流露出狠毒之意。
他不明白,却有识货之人。青奋话音刚落,旁边一假山小径就传出一阵掌声“说的好金钟罩至刚,沾衣十八跌至柔,若能兼具二者,确是一门刚柔并济的上乘武功,不过若非内外兼修的高手,纵使知道了这个道理也是做不在实处”随着苍老的声音,一个穿便衣拖木屐的老人缓步行出。看他额头上那道剑伤还有瘦子那恭谨的模样,此人当是老邪神无疑。
只听名字,邪神,邪神,定是凶神恶杀煞,满脸横肉的屠夫象。但这么想却未免失之偏颇。眼前这个老人精神熠熠,满脸红光,一头白发,上唇留一抹短髯亦是雪白。两眼光晕含而不露,不怒自威,只往那里一站自然有一股君临天下的气势。让人心生好感之余难免有成服之感。
青奋暗自叹道,何谓王霸之气,这才是真材实料不曾站在过权利的最高峰,没有领略过天下尽在我手的豪情,只靠脑子想嘴巴吹,断然生不出这等气魄。想归想,毕竟是来求人,青奋也紧步上前施礼。
老邪神笑的很愉悦,却谁也不能从他的笑容中看出他到底在想什么。他安然受了这个晚辈一礼,这才举手虚扶,两人并肩而行去往他寻常会客之地。老邪神不问青奋前来的目的,后者也不着急。两人就着风花雪月,园林花卉竟然也谈的颇为入巷。
“难得现在还有年轻人对艺术感兴趣”老邪神竟是有些感叹“我还以为你们都只喜欢抡拳动脚,名利权势,没想到也有你这么个例外。”
“这却是过奖了”青奋笑笑“我十七岁以前的梦想也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美女金钱入我屋。至于怎么就到了今天这个地步,说来连我都有些纳闷”
老邪神哈哈大笑,他指了指几处布设“我刚才看你看向那几处时略有不豫之情,是有什么不好吗”
“不是不好,是太好了,好过了”青奋不是不知道谦虚两字怎么写,而是生性就和它不搭拍,所以从来直话直说“这里的布景都追求平淡是真的意境,但那几处未免材质使的太好,从石料到木料用的都是价值连城的罕见物料,连那亭子里边的杯盘桌椅都皆是价值万金的古董,未免让人觉得有点欲盖弥彰的好笑。”
这话有些不太恭敬,二仆脸色有些难看,老邪神却是接着大笑,丝毫不以为杵“身份这种东西,一旦有了想再脱下终究是不可能的。既然是我的地方,那些工匠们又哪里还敢为了艺术而特地弄些常物。有时候弄巧成拙也是令人哭笑不得,由他去吧”
这话说的好似平常,听在青奋耳里却又是一番滋味。刚才那番话无论老邪神生气还是表示赞同都不奇怪,那是人之常情。可他轻轻一句“由他去吧”表现出的却是超然物外。无论奢华还是平凡在他眼里都已经毫无差别,既然如此,用古董喝茶还是用破烂喝茶又有何分别既然如此,用马路货修的建筑和用黄金搭的屋子又有和分别不以前者为贱,又何必以后者为耻如此一来,地方总是地方,人总是人,又何来不协调之说
青奋越琢磨越有滋味,老邪神的境界确是高人一等,有此心境无怪乎能将易筋经练至顶峰。说来也奇怪,这样的人是怎么被那些小鬼一次次的打败的简直难以理解
大概是老邪神的客人九成九都是暴力分子,他会客的地方居然是在练武场旁边。路过那里,不知道是不是受了这地方杀气的刺激,胖子再也忍耐不住,跳出来挑唆道“这位青老弟前来拜访我们主人总不是只来讨杯茶喝的吧如果有事相求何不爽快一点”
青奋哑然失笑,从刚才的失神中回了过来。一路跟着老邪神谈天说地就是不落正题,倒不是他的涵养真的已经好到了一定的境界,而是这件事本身就不急,他当然也就没有慌张的必要。只不过这个心胸狭隘的胖子把事情挑白在这里,那也没什么不好。
“这位胖大叔说的也是,我来找老邪神前辈确有事相求”青奋整肃面容“我想要易筋经”
两仆闻言大怒,这人简直是登鼻子上脸嚣张异常,他们转头看着主人,只要他稍有表示立刻就要将这个狂妄的小子砍成八块。老邪神却仍就不为所动,似乎刚才青奋的要求只是借个三五十日圆一样,语气依旧那么平和“易筋经虽然是至宝,但也并非不能出手的东西。只是,你我彼此初见,要我易筋经,也终需给个理由吧”
青奋点点头“这是自然。既然我们无交情可讲,那也只能讲利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