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贫富还是比较悬殊的,比如说:盐都分三种,富人吃白盐,商人吃黄盐,穷人只有吃黑盐。富裕的是酒坊的老板和商人。四川的马帮运盐巴到茅台,又把茅台的鸦片和烈酒运回去。
茅台其实就是这三种物品的转运中心。
方云他们决定对茅台的富人进行一次洗劫。对于茅台那些富人的护院之类的防护力量,方云还是不放在眼里的。
刘老瓜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怎么那么背,好歹自己在茅台也算是个有头脸的人物,光护院也有三十来人,枪也有十来条。茅台的黔军保安队队长还是他的兄弟。等闲的人还真不敢惹他。今晚,他带了几个兄弟跑来逛窑子,正在销魂的时候就被人下了套子。
来人的身手十分矫健,刘老瓜几个根本来不及反抗就被摁住绑了起来。
一行十几个人押着刘老瓜回到他家里,把值钱的东西和他花大价钱买来的十几条枪全收缴了,还带走了他家中的马骡队。挣脱了绳索的刘老瓜跑到茅台保安队找兄弟帮忙。他兄弟也意气,带了几十条枪追了上去,也不就十几个土匪嘛,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刘老瓜自己也拿了棍棒,带着那三十来个丢了枪的护院,一道和保安队去追击土匪了。
那帮土匪还真凶悍,有机关枪。突突一通就扫掉了他们十来个人,搞得保安队和刘老瓜他们屁滚尿流地逃回了茅台。
很快,茅台就开始流传有一批土匪,专门洗劫富人。村集里最富裕的几家酒坊主和商人遭到了洗劫,还被警告以后不许再过度剥削贫苦人民等等,包括刘老瓜在内,又被洗劫了一次。茅台黔军的保安队屁都不敢放。虽然没有再伤到人命,但也使得本来就有点人心惶惶的富人们以为是革命军马上就要打过来了,立即卷起钱财细软跑路了。
方云这一次收获不小:大洋一万多块,黄金有近三十斤,烟土有五百斤左右。回到桐梓购买了必须的补给品后,赶着一队约有四十匹马骡的马队,悄然回到天门洞的基地中。
民族复兴党的第一个根据地就有了第一笔启动资金。
第一卷 第十四章
西元1926年4月21日晚,茅台。
长工老李提着马灯,驾着一辆装满酒坛的牛车,沿着黑乎乎的赤水河岸,赶往东家的院子。一边驾车一边打瞌睡的他忽然听到一阵哄哄的脚步声,一支队伍象幽灵一样在他眼前出现。
老李被吓呆了,他以为自己碰上了前段时间在茅台洗劫了一通的土匪。很快他就发现不对啊,上次闹土匪的人数也不过是十几人,现在这支队伍光听脚步声都不止上千人了。
这时候有一个声音对他说:“老乡,不要怕,我们是革命军。”一直到22日拂晓,这支革命军队伍才消失在南方的晨曦中。这是中央革命军第四次渡过赤水河。
在古蔺大张声势活动的革命军的一个团,给正在重庆的李飞耘总统和他的参谋团照成了一个假象:革命军行动忽东忽西,反复无常,相当混乱,已是瓮中之鳖,正在垂死势扎。目的还是想在宜宾、泸州的长江段渡江。于是,三民党和川军的精锐部队都向西调动。在这个地区,李飞耘部署了五十万到七十五万军队,各部队防区之间衔接紧密,以防革命军从北面漏网渡过长江,或向西进入四川或云南,或向南穿过贵州去广东和广西,或向东返回湖南、江西。李飞耘深信,这次是把革命军死死的捆住了。
4月24日,李飞耘偕同夫人陈美龄飞抵贵阳,并在贵阳发表了热情洋溢的演讲,受到各方面的关注。
4月27日拂晓,革命军突然出现在遵义西南一带,突破鸭溪、枫香坝帝国军队的防守,在安底、沙土会合,直逼乌江。31日,革命军突破乌江天险南渡,挥军佯攻贵阳,并喊出活捉李飞耘的口号。这让来贵阳督战的李飞耘大为恐慌,急调滇军孙渡带领三个旅增援贵阳,使得包围圈西面出现了缺口华泽民则抓住时机,率领革命军中央纵队快速西进,跳出包围圈,把几十万的帝国军队全部甩在乌江北岸。
兵不厌诈,巧计奇谋。
虽说已经是五月了,但在深山中还是春寒阵阵。在山洞中,亮着油灯,方云与何凯在细心阅读着刚收罗来的报纸。
“妈的,该死的卖国贼”方云气愤的把一份报纸摔在石头桌上。上面写有李飞耘与日本记者的谈话评论。说完,掏出烟锅猛往里面塞烟丝。何凯拿起报纸仔细看了一遍,对在猛吸烟的方云说道:“连最后一块遮羞布都不要了”
“这也说明了摆在我们面前的道路是多么地艰难。”方云站了起来,走出溶洞外。何凯也跟在后面走了出来,和他并肩站在洞外。天上星光点点,却未见月儿露面。偌大的空间静悄悄的无人声,带着寒意的山风若隐若现捎来瀑布落入水潭的声音。
方云仰望着急折而下的山崖,石缝间顽强生长的老树虬曲探伸,迎风轻舞,不由感叹道:“世道艰难,在最需要我奋斗的时候,我竟然生出避世退隐之心。可见现在的形势是多么地牵强任意,非非常人不能持久也”
此时,方云内心中泛起一阵无力的感觉,面对三民党在大汉帝国如此根深蒂固的统治,他首次对自己能否成为“那个人”感到了茫然。
“不错,无论什么样的情况下,我们都要坚持下去。时局虽然不好,但是,也就是在乱世之中,我们才有机会施展我们的抱负。三弟,不要想那么多。俗话说的好,船到桥头自然直。将来的事情谁能说得清楚呢”何凯笑了笑,他显然是听出了自己这个结拜兄弟心中的茫然,接着说道:“转过去就是小水潭,我们到那里去坐坐,也是人生一大美事。”方云心情略有好转,闻言举步。
方云、何凯两人以一种游人的心态往后山转去。
“三弟,现在我们几十个人,可以说都指望你了,毕竟懂军事指挥的只有你,这次我们这些人能够死里逃生,靠的就是你。如果你对自己都没有信心,那么我们以后就难了。”何凯的声音悠悠地说道。
“我们现在既然已经走上了这条不归路,自然是希望能够走到头,看见光明。如果我们这些当头的都没有了斗争的意志,后果是严重的。三弟,这点你要紧记啊。”
方云被何凯说得惭愧起来,背后有点凉凉的。他们现在是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不是振作奋发,就是等着被别人消灭。
“我有一个想法,大哥,但不是很成熟。”方云慢慢地开了口。
“说来听听。”何凯问他。
“这趟我出去,得到了一些消息。中央纵队目前还在遵义整编。前段时间他们刚刚在娄山关至乌江北岸之间大破中央军和黔军联军,取得大胜。同时,也把桐梓、娄山关到遵义这一带的王家瑜的势力基本上破坏殆尽了。”说道这里,方云的脚步停了下来,“桐梓县城这一在黔北仅次于遵义的物资集散地,目前是权力真空,没有一个官方势力在那里立足。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