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光师太道:“林大兆休饶舌想不到你飞上高枝,已近天宠,狠毒仍如从前你设计捉我和尘师妹,又赚来贫道,意欲何为”
林大兆无可奈何地笑笑:“跖犬吠尧,各为其主,师太勿多说闲话。令师妹及师太师徒,不过是枉受池鱼之殃而已,只是先擒住你们委屈几天,不打算怎么样这样吧,今日本监网开一面,放师太师徒及令师妹师徒出去”
和光师太:“贫道想,你们既做皇帝鹰犬,就不会有恻隐之心,要什么条件,讲吧”
林大兆道:“和光师太快人快语。好,你既这样侃快,我就明讲:秦怀方是朝廷饮犯,非本监所能轻放,必须留下,另一个要留下的就是沐临风之子沐莹,只要把这二人献出来,余人本监都可放。”
和光师太道:“建文帝和当今皇帝之间的孰是孰非,我们尘外人不论,但秦怀方的伯祖父方孝孺忠于明朝,就是明之忠臣,方家灭族,本是复霜之冤。秦怀方是忠臣后裔,又是一个无辜弱女,林大总管能不能怜念无辜,心生侧隐,也对她网开一面呢”
林大兆道:“师太岂不知我们大内侍卫,只尊帝命,不论是非。秦怀方已是釜中之鱼,师太免开尊口,保你们无恙,已是本监存再生之德了”
和光师太道:“你们既不念无辜,秦怀方又在你们爪牙之下,贫道欲管不能。但天下事均系于一个理字,你们要捕秦怀方邀功,多少还有点理由可讲。贫道师侄沐莹并未获罪,你们为何捕拿他呢”
林大兆哈哈大笑:“师太岂不知有权就有理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们要保圣上安全,需要最上乘武功,沐家剑法天下绝伦,我们想请沐公子为客把沐家剑法征为国用。”
和光师太道:“说得好冠冕堂皇,从古至今都是武功私有,不容别家觊觎,未闻武功征国家有之说。”
林大兆振振有田地道:“诗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天于臣民,一切都是天子的,武功怎能例外况且他曾包庇钦犯秦怀方,论罪该和钦犯同坐我们请他,只要他献出沐家剑法,不对他起诉对他已经很姑息“
和光师太:“沐莹拜我师妹为师,就是我峨嵋派弟子,他无罪,你们要捕他,是欺我峨嵋软弱,保护不了门下弟子。你们以这样的条件放贫道师徒,我们大佛寺的门好出,我峨嵋派在世上人不好做。”
和光师太也清楚,今天的形势,想从林大兆里讨下怀方或沐莹,无异于与虎谋皮,但是拖延一会时间,也许就会有转机。所以尽量与他们拖延。
可是林大兆可不允许她这样拖下去,他眼睛谁也不看。皮笑肉不笑地道:“师太到现在也未言答应,想必是暗打主意,欲求一逞了我劝师太还是勿做不智之举,师太请看与你们耽耽相向的都是大内精心拣选出来的神剑手,几十只火铳开火也足以使你们毙命而且,你看这是什么”他指了指身后一个露着的火药子,“你们的脚下全埋着炸药,你们就都是大罗真仙,也难逃今日之厄运”
沐莹想:“只我一人跟他们去,就能保住师伯、师父和清宁等众师姊的命,我就是死也值得。”他正要跳出去说:“我和你们去”可是话未出口,和光师太又说话了。
和光师太道:“我们武林人过的是刀头舔血的日子,何俱你以死相胁刑天舞干戚,猛志固长在。我峨嵋弟子,宁折不弯,人人都是刑天,林大总监若真以悟的条件相胁,我们只有拼死搏了。”
林大兆主意不定,未说话。
和光师太对众弟子:“准备好,往外冲”清宁等紧握剑把,蓄势待发。
沐莹跳过来,拦住和光师太:“师伯,且慢”他按剑对林大兆:“我就是沐莹。你既是大内大总管,请问,说话可算数”
林大兆打量沐莹:“沐公子真是人间龙凤本监既代圣上说话,当然一言九鼎”
沐莹道:“好。请放我师伯、师父及师姊妹等我师伯、师父及师姊妹安然离去,然后沐莹自缚以待,不然”
林大兆:“不然怎样”
沐莹:“我与你们拼个鱼死网破倘不能突围,宁自绝,誓不做俘虏。”
林大兆默然沉思。
沐莹:“李文谦骗去的那沐家剑法是假的,你若食言而肥,不放我师父等离去,我一定让沐家剑法,从世上消失。”
林大兆想了想:“好吧,我放人。师太,请”
和光师太不动:“请放我师妹和众师侄”
林大兆迟疑:“请师太先行”
沐莹:“如果想让你的话见信于沐某,请放我的师父”
林大兆无奈,想了想道:“好吧。沐公子肯留下,我先践诺言就是了。”对身边一个待卫:“去通知洞内,放出和尘师太师徒”
那待卫答应,走到洞口,沿着洞口一条外缘砖的砌缝转了一圈,然后趴洞口摇了摇铃。喊了几句话。一会儿,几个侍卫押着被点了穴道的和尘师太及清虚、清宁诸弟子从最后那层殿后转过来。
看见和尘师太等过来,沐莹的心思电转。他想:“是这个洞下有暗道相通,还是师父她们原来就被囚在别处呢”他对和尘师太喊道:“师父师父”
和尘师太一惊,着急地道:“你怎么来了”
沐莹道:“师父沐莹和师伯师姊们来救你们”
和光师太接着道:“可是中了敌人的奸计师妹,你受苦了吧”
和尘师太:“唉受点苦算什么。这伙奸贼是以怀方为诱饵骗我们的,主要是为诱莹儿”
沐莹急道:“师父难道我怀方姐不在洞里”
和尘师太凄然摇摇头。清虚、清空等眼含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