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庆禄哀求道:“世子爷,快下令吧他们一放箭,你的命就没了”那青年瞪了张庆禄一眼,张庆禄就钳舌不语了。弓箭手和执刀手,往里边逼近了一步,耽耽望着沐莹。
沐莹心里电转。他想:“这世子不下令,弓箭手是不能撤的,可是怎么使他下令呢杀死他更不行,他一死,我们这些人马上要变成刺猥”他正在拿不定主意,忽然东面里许远近,传来马嘶声。沐莹一看,只见一支上千苑马的官军马队朝他们跑来,已经分散扇面形,向他们包围过来。
形势万分紧张,如果再让马队包围住,脱身就更困难了。沐莹眼珠一转,一把抓住那世子,把他带在空中,大喊道:“你们要射我们,就放箭吧”说着大踏步向前,向马队跑来的另一面走去。对悟行大师和清灵道长道:“大师,道长请跟我来”
清灵道长挟欧阳静跟在沐莹身后,悟行手持长剑断后,一行人向外冲去。
地上的张庆禄跳起来,对着弓箭手大喊道:“你们千万不能放箭谁放箭伤了世子谁偿命”迎在他们前面的弓箭手,只得闪开路,让他们过去。但他们过去后,对方原来前锋,已经变成后路了。
弓箭手们从后边射箭。悟行大师面向后,用须弥剑法拨打,密如雨点的箭矢,纷纷落地,但是他既要拨箭,又要退身,一时疏漏,一箭从他舞的剑网里射进,射中欧阳静的左背。
欧阳静咬了咬牙,没出声。悟行看见,“啊呀”一声叫道:“欧阳施主,你中箭了”沐莹只顾往前走,忽略了后边,悟行师父一喊叫,他回头一看,才发现形势的凶险。他赶紧挥着剑,纵到悟行前边,把那世子挡在身前,对悟行道:“我挡住他们,你们保护欧阳兄快逃”
沐莹这一由前锋变成后卫,敌人的弓箭手又投鼠忌器,不敢射了。他为了震慑敌人,还以那世子做挡箭牌,纵入敌群,杀伤一些敌人,敌人不敢追了。
清灵道长和悟行大师保护着欧阳静越去越远
可是弓箭手是不敢追了,官军和马队却包抄上来。
沐莹站住,点了那世子的软麻穴,把他放在地上。此时官军的马队追过来,有四苑马跑在最前面。沐莹纵起空中,未落地就凌空下击,马上四人均被沐莹之剑斩落马。
张庆禄带着鲁王府的人来抢那世子,沐莹挥剑斩杀三个敌人,抢了那世子飞身上马,带着那三匹马,去追欧阳静他们。四匹马烟尘滚滚,向前飞驰,眼看敌人追不上了,沐莹停马,给那世子解开穴道,把他扔在马下,严肃地对他道:“鲁王杀了孔祥和,我们已杀了他一个儿子抵命。今天放了你,让你给那狗王子带个信儿,他枉杀多少人,我们杀他多少家人顶命”
那世子吼道:“你们可以杀了我,只要我活着就不容你们,这样无法无天”
欧阳静要杀那世子,被清灵道长阻拦。清灵道长对那世子道:“无量寿佛,冤冤相报何时了施主回鲁王府享清福去吧”
悟行大师道:“阿弥陀佛,施主身在福中,勿自寻烦恼,回去吧”
那世子恨恨而退。
沐莹等四人又走了一段路,沐莹停马说道:“敌人追不上我们了,我心急去救蓝姑娘,告辞了”说罢在马上拱手告别,打马而去。可是跑了一段路,又返回来,对欧阳静道:“欧阳兄,千万保重,代我向唐姐姐致意”
欧阳静点了点头,算是答应,然后掉头不顾。沐莹尴尬,打马而去。
二十二、左右为难
沐莹打马而行,走了一天后,觉得官军的马臀上都有印记,怕生麻烦,就丢掉那马,改作步行。
沐莹晓行夜宿,夜里养足精神,使用轻身功夫,行走甚速。一日来到太湖,看见一片汪洋、渔舟唱晚的太湖,不由得想起携西施隐居太湖的陶朱公。他想,自己将来能如陶朱公泛舟五湖,领略山水风光,如陶潜操锄东篱,看着无心出岫的云,倦飞知还的鸟,该多好到太湖,想到隐居,很自然地想到杨春阳,他盟叔杨春阳金盆洗手那天,举行完了金盆洗手的仪式后,对大家宣布:“从此要退出江湖,回太湖畔的家乡隐居。”杨叔叔在家乡过得怎样既到了太湖,何不去防访杨叔叔
沐莹到处去访问、打听杨春阳叔叔的住处,可是找了两天,找遍了太湖周围,也无人知道太湖有个杨家,更无人知道杨春阳这个人。沐莹很扫兴,只得作罢。他想,等有工夫时再来访问杨叔叔。他离开太湖,向杭州走去。
杭州做过五代时吴越王的都城,后又被康王选中为南宋的都城,改名临安。自古就是一个“水居江海之会”陆介两浙之间的大城市,历经隋朝大臣杨素,唐杭州太守白居易,北宋杭州知州苏东坡的经营,到明时,更成了一个“珍异所聚,商贾并辏”的热闹地方。这里不只游子会集,也是个“灯火家家市,笙歌处处楼”的贸易港口。
杭州市井繁华,人烟辐辏。沐莹到了杭州,打听清了越王的住址后,就觅店住下。入夜,沐莹结束停当,带了宝剑,去探越王府。
越王府大西湖边,原是南宋奸相贾似道的别墅,现在辟为越王府。这是一座临水靠山的大宅院,院里树木参差,蓊郁蔽天,在树木中间露出麟次栉比的房屋。
沐莹从一个僻处越墙而过,然后用白猿过枝轻功,从树枝上探视主房。
主房里亮着灯,从很远处,就听到笙歌之声。沐莹知道朝廷的这些藩王,就是一地的小朝廷,但这些小朝廷,并不理政务,他们只钻营权势,追求享受,所以竞奢逐侈,过的都是红灯绿酒,倚红偎翠的生活。越王既罗致了蓝少华,他要怎样利用蓝少华来享受呢他急着知道少华的情况,几个猿猴过枝,到了主房顶上。
沐莹从树上,纵到后窗,身子隐到檐下,趴着窗孔向里偷看。只见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坐在案后正面饮酒,两旁各坐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妖冶美女斟酒、陪酒。案前两边坐了几个女伶,拉弦吹笙。屋中间,几个半裸体少女轻歌曼舞。
沐莹看到这情形,不禁心里“啐”了一口,想:“好会享乐这些人就是要用天下美女供他们享受”他仔细看,屋里没有少华。找不到少华,他无心管这些闲事。他离开主房,去查内宅。一间一间房屋,他都偷听暗查。这些屋里都住的是越王家眷。间间房里都是轻巧罗帐,兰麝飘香,但没有少华。内室找不到她,沐莹又去找外宅。外宅黑,有几间是下人房,里边也没蓝少华。有几间房里住的是武师、护院、家丁之类,这些房里当然也没蓝少华。其余房间,就是厨房、仓廪等房,也没有蓝少华。他细想了越王府里每一个房间。可是都没蓝少华的踪影沐莹心里犯了难。悟行大师、清灵道长的消息还准吗不会的,那么,王府的房间都没有少华,越王把她藏到哪里去了呢莫非她不畏强暴自寻短见也不会的,少华妹不致那么懦弱。莫非这里也有水牢或地下监狱他们把少华妹关在地下监牢里如真这样,可就难了,黑夜地生,到哪里去找呢
沐莹正在为难,下人房的门“嘎”的声响,门开了,里边走出一个人。练武功的人也练耳目,沐莹练得夜视力很强,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