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莹道:“那个唐赛儿早被官军杀死了,这是我们家乡一起来拜观音的伙伴”
那提灯笼的仔细照沐莹道:“不对你也不是降香的,你是钦犯沐莹”
沐莹突然哈哈大笑:“你凭什么说我是沐莹沐莹那人我见过,那小伙子可帅了,怎会是我这个熊模样”
一个有长老标志的人道:“请跟我去一个地方,到了那里,你是不是沐莹就知道了。”
沐莹想:“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到底是个什么去处,我何不跟他们去看看对那个长老道:“我跟你们去,可不要难为我的同伴。”
那长老道:“别的人倒可以走,可是这女的,必须留下”
欧阳静手按剑把上前,怒视那长老。
唐赛儿对欧阳静:“静弟我不是唐赛儿,去去又何妨你等着姐姐,他们会放我回来的。”凭她的直觉知道,此地尚不是罗刹魔域,她长期脱离教内生活,对教内情形已很生疏了,她想:“不入龙潭,难探骊龙之珠,既是带我去本教,我何不跟他们去看看”
那长老对唐赛儿一努嘴,对四个日月神教徒:“马鸣、徐光、王长云、郑二奇带他去虎愁涧”
四个日月教徒应声出来,对唐赛儿:“跟我们走”
唐赛儿她们走出,沐莹大踏步过去,与唐赛儿并肩走。
那长老:“你站住,去另一个地方”沐莹和唐赛儿站住。沐莹看到那长老,见那长老威严地望着他:“你往这边走”
沐莹无奈,伸手入怀,掏出一个小包,递给唐赛儿道:“姐姐,你的盘缠钱,你自己带着吧”
唐赛儿知道,此小包定不是盘缠,伸手接了,揣在怀里,被四个教徒带着去了。
沐莹见唐赛儿去了,转身道:“带我到哪里去,走”
那长老走到他跟前,点了他的穴道:“委屈你了把剑留下”
沐莹对欧阳静道:“欧阳兄,摘下我的剑,你们降了香在此等我”
欧阳静点头,走到他跟前,一拍他的肩道:“兄弟,你去吧”摘了他的剑冷冷立在一旁。
那长老见欧阳静摘去他的剑,用黑布蒙了沐莹的眼,又用绳绑了他的手,对余下教徒道:“带他走”
沐莹眼前漆黑,被这帮教徒拥着走。他虽看不见路,但是,武功高的人,会听风辨器之功。他跟着这帮人走得很稳,而且能觉察周围动静。他觉得先走的是平地,后来走的是崎岖山路,后来脚下有哗哗水声,这时他就被别人扶着走。他想,这里一定是独木桥。过了独木桥,向上登了一段路,就转弯向下,仿佛走的是石磴道,在石磴上转了几个弯,忽然大家停住,一个脚步声离了这群人。
沐莹知道,他去的地方,一定是非常凶险之地,但是“既来之,且安之”,我倒要看看此处有何许人,要对我怎样他从容,镇静、伫立等待。
不大一会儿,一阵脚步声,向他们走来。脚步声到了跟前,一声尖厉的威严声道:“把这人带上来”于是,觉着上来几个人,七手八脚推了他就走。走了一块平地,又拐了个弯,就到了一个阴凉之地。这地方仿佛与别的地方,是另一个季节。此时,正当夏末,沐莹穿的尚是单衣,可这里仿佛是冬季,寒气袭人,令人瑟瑟发抖。
他走着,推他的人一拉他,他站住了,仔细一听,觉得他站的地方,好像是一个屋里,四周坐了几个人,发出呼吸声。
屋里寂静异常,寂静得让沐莹产生惧意。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一个苍老的声音打破了静寂道:“揭下他的蒙眼布你们认认,是不是那小子”说得平静,但非常威严。于是押着沐莹的人,解下了沐莹的蒙眼黑布。沐莹揉了揉眼,立刻感到满屋灯光,这里果然是一个地下室,不过壁上有几个大洞口,往里吹着凛冽寒风和冰雪。屋里坐着几个人,均穿着棉衣、棉鞋。他逐个看坐着的那些人,正前方坐着一个穿着单薄衣衫的老头,他五绺黑须,红光满面,正对着一个风口,坐在椅上,甚是坦然,大概方才说话的就是他。他的两边,一边是杨文中,另一边是林大兆,两侧坐着的是两个三四品官员样的人,还有马家庄的二庄主和方景纯的大公子方贻国。只有一人,靠杨文中坐着,大毡笠遮颜,只看见一大把花白胡须,看不清面目。
看见杨文中、林大兆及官府的人,沐莹心一动。今日势是:朝廷、官府、仇家相勾结,围攻他一身。正面坐的一定是个江湖厉害人物,不然杨文中、林大兆不会对他趋之如鹜。他心中盘算在这样的绝地,只杨文中或林大兆,无论哪一个人,都能将他拿住,何况还有两个不知名的高人。但是大丈夫死则死耳,何所畏惧昂首而立道:“诸位,把在下带到这个鬼地方,要干什么”
“沐莹,你看上面挂着什么”林大兆身体动了动,头向上一仰。这时沐莹才看清了,原来正面墙上灯下贴着一张带字的纸,上面画着一个年青人的头像。仔细看字写的是“朝廷钦犯,武林小丑,为恶朝野,同诛共戮”,上面的人头像正象自己。他故作不懂,摇头道:“在下愚鲁,不知挂此何意”
林大兆冷笑道:“沐莹,你别装傻了,难道你看不出上面画的是你”
沐莹道:“我的这副模样,怎及得巧手造出来的尊容,这是一不对号。说我是朝廷钦犯,武林小丑,也不是公认事实,这是二不对号。有此二不对号,我怎能认出那上面画的是我”
杨文中道:“这是利口巧辩你说画得不像犹可,难道文也与你对不上号”
沐莹道:“当然对不上号。说我是朝廷钦犯,哪个朝廷下过圣旨拿我,给我加的罪名是什么”
杨文中语塞,钳口不语。林大兆道:“你偷盗圣旨,私盖御宝,罪犯极条,不是钦犯是什么”
沐莹道:“我偷盗圣旨,私盖御宝,皇帝知道吗皇帝给我定过极条之罪吗称我为钦犯,恐怕是林大总管自下圣旨吧是不是”
林大兆语塞,杨文中道:“即使这一条你赖过,武林小丑,朝野为恶赖不掉吧你盗圣旨、盖御宝、杀侍卫、助叛逆、杀鲁王,又杀不少武林人物,这不是依靠自身那点武功任意为恶的小丑吗”
休莹道:“阁上此言,糊涂极了。既是武林,就只讲武林辈份,不讲身份尊卑。武林人只讲武林习惯。武林中人劫财助义不谓盗,诛恶助善不为罪。你倒说得对,我是曾盗圣旨,助义军,也杀过不少自恃武功为害乡里的恶霸如方景纯、马瑞朋之类,还杀过不少自恃武功危害武林的人,但佛语还云,诛恶人即是行善事我们身怀武功,行侠仗义有何不对因此武林小丑,朝野为恶,的帽子正应该加给你们。”
杨文中、林大兆、马二庄主、方贻国都对沐莹怒目而视。
沐莹处此绝境,知道定难逃脱,他打定主意拖延时间,以寻机会,他又侃:“我说你们是武林小丑,你们或许不服。你们都看看自己,你们学了武功,不想行侠仗义,有的为了一点儿小利就卖身为奴,去做朝廷鹰犬,有的为了执掌大权,就武林掀波,抢夺盟主。林大总管即是朝廷鹰爪,就该遵朝廷法度。朝廷本有王法监狱,你们却偏造什么囚仙洞私自囚禁,危害武林,在囚仙洞里囚禁我和怀方姐四十余日,并企图乘我怀方姐无力反抗,施展兽性。为抢我家武功秘籍你帮方景纯杀李文谦夫妇,囚禁李文谦夫妇,暗杀福庆寺和尚,难道这是光明磊落的吗”
林大兆冷笑,面露杀机道:“满口胡言”
沐莹道:“杨文中为篡武林盟主之位,私自召开武林大会,假冒隐居谢世的唐振坤老前辈,篡夺日月神教教主之位,暗杀丐帮帮主,难道不卑鄙吗”
杨文中冷笑道:“这是你临死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