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莉娅心中暗自警惕,今天自己在这位好友面前实在说得太多了,她若无其事的说:“哦或许你这么觉得,那是因为我对他太有信心了,对吗其实,这种信心源於你啊凌蒂丝他能从十姐妹手中将你救出,想必一定是个非凡人物”
她忽然皱起了眉,阿伦的情况不太妙啊看他持弓的姿势,就知道他绝对是个外行人。
扎斯叮看著阿伦笨拙的手势、颤动的箭头,哈哈大笑,他说:“我看这样好了,一〇八八号,我三箭齐发,而你可以一箭;刚来,总环数不低於我十环就算你通过了。”
“太谢谢你的关照了,扎斯町先生我叫蓝雪云,不是什么一〇八八号。”阿伦以堪称难看的姿势持著弓向百米外的红心瞄准,任谁也看得出,他应该是第一次拿起弓箭的。
很多观众都将脸转开了,甚至目光中闪过鄙视,这是一个重视武力的时代,阿兰斯大陆上任何一个武者都懂得最基本的箭术。这却是一场一边倒的比赛,由星云箭术导师对一个外行人。
台上的爱莉娅急了,她从未想过阿伦竟不会最基本的箭术,她站起来对毕农抗议说:“毕农叔叔,我抗议,那边的星云考官有针对性行为,这无疑是草率处理我的终生大事”
毕农一脸深沉,沉声说:“爱莉娅,你坐下我们将第一轮选拔权交给星云,就该相信他们的判断力。”
“但是”
“坐下,爱莉娅”
爱莉娅只好无奈的重新坐下。那边扎斯町已拉满了弓,“嗖”的一声低啸,三箭齐发,离弦而出,“登”的一下,那箭靶一阵剧烈的颤动。
三支箭全部射进了红心处,而且这个人竞将结实的箭靶射得颤动了起来,全场顿时响起了轰鸣的掌声,带出今天选拔赛的第一个高潮。
扎斯町就像干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听到观众们的欢呼,也只是摘下他那顶插著彩色羽毛的帽子,向四周微微鞠躬答谢。
那边的阿伦仍在摸索著弓箭的原理,他甚至厚著脸皮向对手请教,说:“扎斯町先生,我该在手腕用力还是手心用力,单著眼去瞄是不是会好一点呢”
扎斯町粗线条的脸上终於绽放出一个得意的笑容,呵呵笑道:“我说一〇八八号呀我告诉你窍门,那可不是作弊了吗现在可是考核过程的时间这样吧等会你再来找我,交上这么几万金币,我就考虑指点你一二了,请注意,一〇八八号,仅仅是考虑哦”
阿伦淡淡一笑,眼中闪过自信,整个人的精神完全放在弓箭上,慢慢拉开了弓弦。
扎斯町微微一怔,神色忽然变得凝重起来,他停止了那些毫无意义的对白,在他眼中,阿伦的身形仿佛高大了起来,那种专注的神情给他造成相当大的压迫一感,他竟产生要抬起头才能看到阿伦的错觉。
“嗖”弓弦一阵剧烈的颤抖,箭已离弦而去。
扎斯町立即看向箭靶的方向,但属於阿伦的那个箭靶却是空无一物。
“哎呀”一声疼痛的咆哮随即响彻了竞技场,那个临时队长抚著屁股,上下跳动,他转过身,指著阿伦那个方向,竟是气得说不出话来。
“哈哈”笑声轰然响起,阿伦的第一箭竟然射到那个临时队长的屁股上”。
阿伦赶紧抓著头皮遥遥向那队长摆手道歉,那队长看到自己竟成为全场一万多人的嘲笑对象,性格本来就暴躁的他不禁吼道:“不及格,这小子不及格,弟兄们,不要拉住我,我要上去剁了他”
“队长你别冲动”在他附近的几个警戒队员赶紧上前拉住他,医务人员也冲进场内处理他不大不小的伤势。
但扎斯町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笑意,他怔怔的看著临时队长那个被鲜血染红的屁股,这个一〇八八号好惊人的天分啊第一次射箭就能自己摸索到窍门,看队长的伤势,就知道他已经掌握了六成的使力方式,不过一点方向感都没有就是了。
“扎斯町先生,我是不是被淘汰了”阿伦问。
扎斯町沉声回答:“不,一〇八八号,你还有两箭的机会下过,按照我们先前的约定,因为你第一箭射空,你这两箭一定要射中红心才算及格”
“那好,我继续”阿伦顶了顶他的墨镜,又重新抬起了弓。
吓得那个方向的警戒队员、工作人员、医务人员、礼仪人员全部远远闪到了一边去,甚至那个方向的观众们也都全神贯注,并护住要害。
可是,阿伦将弓弦拉满了,瞄了整整三分钟,依旧没有出手。
扎斯町忍不住出言指点说:“一〇八八,你的右肩膀抬太高了,你的腰该挺直一点,把你的墨镜摘下来,它会影响你的视野,从而造成视线盲点的”
阿伦却忽然说:“扎斯町先生,是不是我的箭头插进红心就算及格了”
扎斯町心想:这不是废话吗他口中答:“对,就是这样”
阿伦笑了,说:“那就好早说嘛浪费这么多时间”他将弓缓缓放下,又多取一支箭握在手中。
他将弓扔到了脚下,双手紧握住那两支箭,忽然一抬腿,“卡喇”声,这两支箭已断为四截。
正当扎斯町以为他是在发脾气的时候,阿伦手中那两截箭头已经出手,化作两条惊人的直线,几乎是一出手,箭头就已到达目标,幸好鲁迪斯并不在场上,不然一定又会让他联想起什么。
悄然无声,那两个箭头已经正正的钉在靶子的红心中央。
全场不禁一下安静了下来,看著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好惊人的腕力,好可怕的准头
过了一会,人们才懂得发出雷鸣的掌声和欢呼声,声音几乎要将竞技场的顶篷揭起,个个大觉不虚此行,这样的表演要比马戏团里那些玩意精彩多了
主席台上的爱莉娅脸上的紧张终於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愉悦轻松的笑容,凌蒂丝那苍白的脸上也泛起了红晕,毕农依旧一脸深沉,但看著那个靶心的眼中却闪过了忧虑。
他身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缓缓睁开了眼睛,用他龙锺沙哑的声音问:“这个年轻人叫什么名字”
毕农尚未出声,爱莉娅已抢著回答:“洛塞夫大主教,他叫蓝雪云”
那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