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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剑的剑影仿佛化作蓝龙,与暗褐色光华凝聚出的怒蛟斗在一起,尽管怒蛟的身躯仍比蓝龙巨大许多,但已无法将蓝龙吞噬掉,龙蛟盘旋交错,风云为之变色。

所有天空之城的人们都得以目睹其奇景,整个天空明明一片蔚蓝,唯有太古钟楼的上空,凝聚出一团团又厚又重的乌云,其中夹杂着狂乱的闪电,真疑为末日魔王即将在此降临。

经过与剑客汉弗里一战,这次又与老师生死对决,阿伦的武技终于到达了一个全新的境界,一个阿兰斯大陆上所有武者梦寐以求的境界。

在漫天旋飞狂舞的云雾下,力量之神仿佛也自苍穹深处中睁开了眼睛,见证着又一个绝世强者的诞生

在卷飞狂旋的乌云中,蓝龙与怒蛟迎着闪电,互相嘶咬,渐渐已相搏千回以上,虽然怒蛟由始至终都占据着绝对的优势,但始终不能将蓝龙完全压下。

阿伦眼看那片暗褐色的光华渐渐变得平和,心中暗喜,这场战斗是不是到了结束的时候呢因为老师应该已经认可自己这三年来的进步了。

但命运是一位恶作剧的专家,就在战斗快要和平结束的时候,阿伦胸中涌起阵阵郁闷,他久未活动身体,忽然长时间作出这么剧烈的动作,又与老师这么强劲的力量作多次对撞,终于牵动汉弗里在他身体中种下的内伤。他动作一窒,手臂一酸,那柄蓝水晶长剑差点就从他手中滑落。

两人正在高速对战中,岂容其中一方忽然出现这种低级错误,天空中蓝龙一声痛苦的嘶叫,身影瞬间消失,那巨大的怒蛟顿时发出尖锐的咆哮,俯冲而下,直扑阿伦而来。阿伦眯起眼睛,全身像散了架那样,任由这惊天动地的力量穿体而过。

阿伦心神恍惚间,老师的法杖已重重地击向阿伦的胸口。阿伦一阵剧痛,幻觉顿消,他忙强忍住昏眩,一个闪身,堪堪避过要害,但法杖顶上那颗夺目的宝石仍重重地撞在了他左肩的关节处。

“卡喇”一声,阿伦听到自己肩膀的脱臼声,身体更是被这股巨大的力量撞得倒飞出去,远远地飞出了钟楼之外,眼看就要从几百米的高空掉到下面去了。

无须任何哨音或手势的指引,那头翱翔在四周的白鹰彷佛通灵般,在空中一个漂亮的转身,直直飞到阿伦的落点处。

阿伦收拾起慌乱的心情和体内混乱不堪的气息,在紧压耳膜的风声中,冷静地踏在巨鹰的背脊上,借力在空中一个翻身,重新跃回到钟楼的顶上。

但他的脸色已变得十分难看,这并不单单因为内伤的发作,还因为考核已经失败,自己作为失败者,将要兑现承诺,被老师追回曾赋予给自己的一切。

生命,所有的一切,就这样要结束了吗

一阵狂风刮过,吹散了凝聚在太古钟楼上的团团乌云,烈日重新照耀在这个平台上,却不能给阿伦丝毫温暖,不过天空之城的人们看到乌云瞬间尽散,倒是纷纷松了口气,这种末日才会出现的奇景,还是不要看到的好。

阿伦默默地将那脱臼的肩膀重新接上,撕心的疼痛令他的脸色更为苍白,不过他一声不吭,默默地看着他的老师,那位仿佛站在一团黑雾中的黑衣男子。

两人就在无声中对望了足有十秒,老师才以那一贯冰冷的语调问:“谁伤你的”

这是一个省略掉几个诸如“你刚才怎么了”“你受了内伤”等问句,直接问到重点的问题。

“汉弗里。”阿伦也直接回答,并凝视着老师,观察着他听到这个名字时的反应。果如他所料,老师的身影十分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阿伦,告诉我,详细的过程”

阿伦点点头,详尽的将汉弗里为何找上他,以及自己如何交手的整个过程描述了出来,至于自己为何会出现在星云、与爱莉娅等人的瓜葛,也简略的说了一次。

老师听完,默然了好一会,才慢慢地转过了身,走向了钟楼的边缘,面向蓝河方向,淡淡的说:“阿伦,过来我身边。”

老师那冰冷的语调出奇的温和了不少,阿伦顺从的站到了他的身旁,太阳已在不知不觉中往西方默默靠拢,下午的自由天堂正是一个忙碌的时段,人流在遥远的脚下如同蝼蚁般活动着,又如同这个城市的血脉,在喧哗中跳动。

老师平静地说:“阿伦,汉弗里判断得没错,我作为人类时,曾拥有过所谓的仁者之名,也就是过去的神龙守护者,仁者东帝天”

对于这个答案,阿伦并没有太多的诧异,甚至当听到“我作为人类时”这句话,阿伦的眉头也仅仅是轻轻地颤动了一下而已,他早就怀疑老师的血液和自己一样,都是那种令人心神颤动的银灰色。

但他为何会成为亡灵族呢是否当年败给汉弗里之后,心有不甘,为了追求更强大的力量,故意令自己走上这条世人所不容的不归路呢但如果真是这样,以他今时今日的力量,为何不找汉弗里雪耻

东帝天似无声的叹了口气,他看出阿伦的好奇,又冷冶地说:“往昔是一把枷锁,会把我们的心灵困在无形的牢笼中,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是,老师。”阿伦只能用恭谨的口吻回答,心中虽有不满,但他更关心的,还是东帝天会如何处理自己这个考核失败者的问题。

东帝天凝望着远方的蓝河,那条犹如飘动在大地上的蓝绸缎的美丽河流,他淡淡地说:“当我在浩瀚如海的资料中不断的探索,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世界其实是由无数偶然构成,人们常常说,当时如果不是就不会,然而,就像我们此刻俯视着整个天空之城,如果长久观察,我们将会发现,所谓的凑巧是愚人安慰自己的谎言,无数偶然的沙土堆积在一起,必然的大厦就建立了”

阿伦听得暗叫不妙,果然,东帝天冷冷地接着说:“由此可见,汉弗里重创你一事是偶然,甚至此事是因我而起,但如果没有这个偶然呢想必定会有另一个偶然出现,来导致你这次不能通过考核的必然”

这是什么奇怪的逻辑啊阿伦听着听着,嘴角边不禁浮现出一丝无奈的苦笑,幸好东帝天话锋一转,又说:“但是,此事我始终担当着主导者的角色,所以,我考虑给你一个补考的机会”

“谢谢老师”阿伦轻轻一震,躬身表示谢意。

“不用这么早谢我,补考还是需要资格的”东帝天手中法杖指向脚下大地某处,奇峰突起地问:“看到那个老妇和小孩吗”

常人从这么高的地方看向大地,大地上的人们都会像蝼蚁般大小,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子,别说要看清面目了。但在东帝天和阿伦眼中,看清楚每一个人,只是与呼吸一样正常的事情。

阿伦顺着东帝天手指的方向看去,在一片中层阶级的住宅区中,一条宁静的道路上,一个八、九岁的小孩搀扶着一位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