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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难当前。我我们这点苦算不了什么”

阿伦已大步往王旗的方向走去,又问:“陛下现在可好”

范鳞沉默了一下,才答道:“末将已已经多日不见陛下,料料想陛下应该一切都好”

阿伦稍稍停了停脚步,转过头皱眉道:“范鳞将军,我记得你没有口吃的,你见到我也用不着这么激动吧”

范鳞苦着脸道:“大大人有所不知。末将患患了冷疾,全身好好像被浸在冰冰窟窿里啊。”

“那你为何不像其他士兵那样多添衣物呢”

范鳞低声道:“末将不不想影响军心”

阿伦拍了拍范鳞的肩膀,没再多说什么。接过缰绳,飞身上马,往前驰去。

一骑白马从中营奔出,径直往阿伦的方向驰来,马鞍上是有龙魂之称的当今神龙国师,樊帝灵虽满脸愁容,但看见摄政王归来,面上还是涌上了几分喜色。

他在打招呼中,转过了马头,与阿伦并骑而行,樊帝灵中性的嗓音变的颇是沙哑,可见在大撤退的过程里,他也费尽了心力,简单的相互问候之后,阿伦已迫不及待的低声问:“国师陛下的情况,到底如何”这个问题一出口,他的心不禁也紧张起来,无论前面听到过什么,面前这个答案,才是最接近真实的。

樊帝灵旁观了一下左右,他那特有晶莹雪白的肌肤仿佛也蒙上了一层阴霾,皱眉道:“祖宾大人,恐怕我们都得有心理准备,我已经派出精英部队去前方将翩王雅烟给接来,幸好你也能及时归来”

阿伦的脑海里却是嗡的一声,天地仿佛忽然间失去了本来的颜色,他差点就摔落马下,最坏的那个可能性已经发生了,雅玲她难道真的

樊帝灵眼疾手快,赶紧甩出断臂的衣袖,扶稳了阿伦,他没料到摄政王的反应竟如此之大,忙沉声道:“祖宾大人,很多士兵都在看着我们,得以大局为重啊”

阿伦握紧了缰绳,强控住激荡的心情,却难以抑制住那急促的呼吸。

樊帝灵看了看阿伦那起伏不定的胸口,还有那苍白如纸的脸色,温言道:“祖宾大人,在这非常时期,还请你保重身体了”心中却不无疑惑,祖宾大人的反应未免太过强烈了,莫非伊琴娃的猜想是对的,他和雅玲陛下间,像情侣远多于像君臣

阿伦无意识的晃了晃沉重的脑袋,沉声道:“有劳国师关心,我没事我只想知道事情为何会演变成这样,不是听说有两个武技强绝的黑衣人出现,击退了刺客吗”

樊帝灵苦涩一笑:“据汇报确是如此,但我来到刺杀现场时,那两个黑衣人已经走了,当时那条撤退的小路上,影子护卫非死则伤,那时,雅玲陛下已身受重伤,只下令立即按计划撤退,一路走来。虽有伊琴娃的琴声作调理,但陛下的情况却是越来越坏了”

阿伦重重的哼了一声,转头盯着樊帝灵,沉声道:“国师,雅玲陛下被刺杀时,你到哪里去了为何当事情结束了。你才刚好出现在现场呢”

樊帝灵见平常温和的祖宾忽然变的满脸暴戾,以凶厉的目光瞪着自己。稍稍怔了怔后,也不动气,平和的迎上了阿伦的目光,说:“当时暴风城刚破,我正领着暴风将士抵挡兽人于要塞的城门下,掩护最后一批百姓的撤退。当听到陛下被刺杀,我已第一时间赶了过去”

阿伦合上了沉重的眼皮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确实有点迁怒于人了,他低声道:“国师,抱歉了”

“没关系。”

“生还的影子护卫如何描述”

“根据后来是生还者的口述,也只能重组出部分当时的情形,但女皇所受的重伤到底是兽人所为还是那两个黑衣人的暗算。却无人目睹”

“”

这时,王旗下的帝营已到。阿伦跃下马,抬眼望天,这本该是一个美丽的清晨,淡淡的薄雾中,霞光初现,正是一天的开始。但,说不定却是一个人生命的终结。

想到此,他心中一阵绞痛。深吸一口气,掀开营帘,迈步而进。

一阵浓郁的药香味顿时扑进鼻子里,若隐若现的灵动琴声因身后的脚步声而曳然而止,伊琴娃回过了头,圣女那本是异常明亮的乌黑眼睛,此刻仿佛被蒙上了一层薄雾,就像黑夜里本该闪亮的星辰被遮上了浓云,黯淡无光,她强控着情绪,轻声道:“摄政王阁下,你终于回来了”

见伊琴娃如此表情反应,阿伦不祥的感觉更甚了,他忽然觉得移动步伐也是如此困难,好不容易走到了雅玲的床前,内心深处那情感的堤坝立即就决了堤,眼泪差点便夺眶而出,曾经倾国倾城的佳人,现在双目禁闭,蜡黄的面容上,脸颊微微凹了进去,破坏了那妙手天成的脸部弧线,连那头乌黑光亮的秀发,也褪去了光泽,枕边还有几根脱落的头发

要不是阿伦对凤雅玲实在太过熟悉,而那份清丽脱俗、恬静平和的气质也无人可以模仿,他还真的有点不敢相信,面前这个如同风中之烛的病态女子就是艳绝天下的凤雅玲。

他按住了床头,没让自己垮下,但自心灵传出的巨大颤动令他的肩膀也无法抑制地颤抖了起来,他慢慢合上双眼,希望刚才所看到的一切只不过是恶梦中的一部分,但一把在他梦回深处几度出现的熟悉声音却将他唤回了现实:“你回来了”

声音很柔弱,正如那声音主人柔弱的身躯,想象着她这段时间所承受的压力和痛苦,阿伦睁眼迎上了那微微有点惺忪的俏目,想开口回应点什么,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塞住了,想强颜笑一笑,却发现面上的肌肉仿佛完全僵硬了。

还是凤雅玲解除了他的窘迫,轻声对樊帝灵和伊琴娃他们说:“国师、圣女阁下,可否让朕和祖宾大人单独说一会儿话呢”

樊帝灵见凤雅玲眼中重新涌上了神采,脸上也恢复了不少血色,不禁和伊琴娃对望了一眼,均从对方眼里读出了不妙,凤雅玲强撑了这么久,已算是相当了不起了,如此重病之人,有如此反应,那恐怕只能说明一件事了

阿伦聆听着身后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眼泪也忍耐不住,慢慢自眼帘滑落而下,他何尝不知道凤雅玲已是回光返照了呢。

凤雅玲想从床上坐起,阿伦连忙上前一小步,搀扶着她柔弱的身躯,将枕头塞到她的背后,凤雅玲缓缓的探出手,拭去阿伦眼角的泪水,柔声道:“翻阅神龙典籍时,我发现前国师有句话说得好,世事似水去无定。我也从未想过会这样呢阿伦,你无需难过,因为我们的对手是命运咳,咳──”

神龙前国师那不就是老师吗他也曾败给过命运,但又重新创造命运,难道雅玲也要像他那般吗阿伦尝试停止眼泪,无奈眼帘上那道无形的堤坝已经打开了缺口,一发不可收拾。

凤雅玲轻声咳嗽了几声。又问:“对了,最后一批撤退的百姓情况如何现在我军的状况又是如何呢”

“都已经暂时进入安全区域,唐氏和凤凰城组成临时联军,负责沿途掩护。”阿伦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平静一点,隐瞒了传染病正在流行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