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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真是久违多年的亲情

她告诉我,平安到达凤凰城后,她一定会和我秉烛长谈,重温昨日。我很庆幸终于有机会能修复往日关系,也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谁料到她却走了”

凤雅烟抿了抿樱唇,仿佛无声的叹了口气,夜空的繁星感应到她的情绪,竟纷纷陨落,在天际绘出一幅异常凄美的流星雨画面,她淡淡一笑,说:“大概,只有无法挽回的遗憾,才会令你我珍惜得彻底吧”

目睹着凤雅烟精神世界的变化,阿伦面无表情,那是极度悲哀过后的麻木,不过谁能料到,这个看似漠然的妹妹,竟然对雅玲有这么深刻的依恋之情

阿伦木然的猜想,她对我所说的话里似乎毫无保留,甚至提到了血统,莫非在我情绪最低落的时候,她已经借幻术进入了我的精神世界,了解了我的一切

这个疑惑的念头自阿伦脑海里升起时,四周的景物忽然就变了,那是一片一望无际的碧绿草原,大风拂过,绿草随风飘扬,暖阳之下,可以看见群群牛羊在闲悠的游荡,牧羊人正哼唱着熟悉的歌谣,远方的帐篷群边,孩童正在追逐嬉戏

阿伦心头为之一阵剧颤,尚沉浸在悲伤之中的他,眼泪差点便又掉了下来,面前所见,正是梦中几度出现的故乡,凤雅烟用幻术完全复制造了他记忆中的一部分,将边缘部落再现眼前。

但当他还想细看,景物再次变化,这是一片千里无人烟的黄沙,层层峦峦直到天际尽头,耳边还能聆听到恍如魔兔哀号的凄厉风声,其中还夹杂着魔兽嗽嗽的尖锐叫声。

一队旅人骑着骆驼,从远方的沙坡上走来,那是一张张熟悉的面孔,里面有数不清的童年记忆。他看见了那一年那一个时候的父母,还看见了童年时的自己他们就这么在身边走过,渐渐走向那个命运的陷阱中去他张了张嘴,却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

景色又一次渐渐模糊,阿伦终于用呜咽的声音打断道:“够了,凤雅烟”

他已无需怀疑,藉着幻术,凤雅烟已了解了他的一切,那么下一幕,恐怕就是飞龙沙漠那个可怕的夜晚了。

面前的黄沙重新恢复了清晰,不过风像是停了,魔兽也停止了唉嚎,凤雅烟淡淡道:“无论姐姐,还是你我,都像是那个人手下的木偶,他用一根看不见的线,牵动着我们,创造着所谓的命运”

“东帝天”阿伦的脑海里自然而然升起这个名字。

凤雅烟已点头道:“对,我的生父,是他缔造了我这最悲剧的生命,也缔造了姐姐和你的悲惨命运,更缔造了现在整个世界的战乱”

“祖宾大人,要聆听这一切吗除了我,可能没有人更了解这一切了因为就在前夜,他情绪失控之时,中了我的幻术”

第二十一集 第三章

能令东帝天中幻术难怪光庭海曾评价她是阿兰斯有史以来最天才的幻术师,恐怕其精神力量之强大,还尤在波特之上,这就是一个纯种亡灵恶魔的可怕之处

阿伦这个念头才刚撩过脑海,凤雅烟便摇头道:“对于意志坚定、情绪不易起伏的人而言,进入其精神世界,谈何容易譬如说你,如果不是姐姐走了,恐怕我也不能完全进入到你的精神世界中。”

阿伦用异常沙哑的声音问:“那么,东帝天又是因什么事而情绪起伏”

本已平静下来的飞龙沙漠再次吹起了风沙,凤雅烟淡淡道:“他因追思母亲陛下,为姐姐即将到来的命运,而失声痛哭”

阿伦不禁笑了,不过笑得仍是比哭还要难看,笑容的弧度中满是嘲讽之意,真是可笑啊,无论凤莫雪,还是雅玲,东帝天都与她们的死有间接或直接的关系,甚至可以说,正是因为他的存在、他的心机、他的手段,才导致了这两个绝色红颜的死亡,但他竟然为此追思流泪,其中还提前哀悼雅玲的香陨

东帝天,这就是你常说的思想境界吗宁可提前为一个人的死亡而伤悲,也不肯去弥补自己犯下的错误

凝视着盘旋起舞的风沙,阿伦默默许诺:老师,总有一天,你会为你所谓的境界,为你所做过的一切,付出代价的

“关于那个人,从何说起呢根据你的记忆”凤雅烟闭上了眼睛,像是进入到阿伦的记忆之中。

记忆就像一本厚厚的备忘录,但自己那本备忘录就这么被人当面翻阅,实在不是一件令人感到愉悦的事情,阿伦打断道:“就从当年他败给汉弗里那一天说起吧”

凤雅烟看穿了阿伦的想法,淡淡一笑,风也因此渐渐停下了,她平静道:“好听过关于鹰寿命的传说吗”

阿伦心中一动,却不回答。

凤雅烟自问自答道:“鹰的正常寿命是七十,但有些鹰只能活到四十。因为它们在四十岁的时候,爪子不再轻灵,尖嚎变得弯形不正,羽毛厚重干涩,难再乘风翱翔。这是它们生命的关口,要么等死,要么经历一次重生的劫难时历五个月的重生过程,它们要躲在悬崖的高处,把老化的嚎在岩石上磕掉,然后才能够长出新的尖嚎,要把羽毛全部拨掉,才能重新长出新的羽毛如果能熬过这极刑般的五个月,它们就能获得新生,再活三十年”

她缓缓转过头,凝视着阿伦,淡淡道:“风雨之后未必能看见彩虹,但彩虹只会出现在风雨之后东帝天就像那些鹰,在败给汉弗里后,经历了重生的极刑,不过这个极刑的过程,是十年”

阿伦不禁为之动容,在无尽的煎熬之中,东帝天曾为重生,而忍耐了十年那张总是隐藏在黑暗中的面孔,到底经历过什么样的痛苦啊

“在如今的传说里,是剑客汉弗里在一对一情况下,战胜了仁者东帝天,而事实上呢当年神圣联盟去了两个强者在暗中压阵,本可取胜的东帝天,是因被那两个埋伏的强者偷袭而遭重创的”凤雅烟的声音冰冷得就像飞龙沙漠里忽然而起的风,话语中那个名字仿佛与她并无任何关系,“身受重伤的他独立面对三个绝世强者,你猜他是如何逃脱的”

阿伦想也不想,几乎就立即道:“汉弗里不满那两个伏击者的行为,拦下了他们,让东帝天逃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