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停了下来,侧头看了看薛仁贵,又看了看远方的苍茫四野,看着那奔跑在草原上的牛羊,好似心胸也开阔了许多,“开皇六年,卫王复为元帅,率步骑十五万出合川,打的突厥遁逃,乃回。遥想昔年纵横大漠,何其风采,若没有我前朝努力,你大唐如何能那般轻易的灭了突厥。”
老人似乎很不服气,一旁的薛仁贵也没反驳,似乎想到了不好的东西,老人叹道:“可惜卫王回来不到一年,就因为重伤,病死了,而那伤,乃是替老朽受的,那年卫王才二十五,老朽也才三十出头。”
当年卫王杨爽病逝,杨竖引以为平生最大的悲事,却没想其尽还有此等秘辛。
“后来老朽大悲大痛之下,私自引兵出塞击胡,结果一场暴风雪,深陷大漠,断了一只右腿,本来想回去的,但却没想到,皇帝因卫王之事,郁愤难平,再加上老朽私自调动兵马出塞,一怒之下,夷了老朽满门,唉,“”,老人说起这段昔年往事之时,心情很平静,这五十多年,老人不知道想过多少次了,该愤怒的,不该愤怒的,都已经淡了,如今满头白,闲谈来,只剩下一腔叹息了。
“我要走了,老郡公。”看了看天色,薛仁贵低着头站了起来,心微微叹了口气,满是歉意。
“送给你,留个念想。”
老人将手的马头琴递给薛仁贵,默默的上前接了马头琴,薛仁贵突然抬头对老人道:“回去我会叫陛下为老郡公竖碑立传,不让老郡公这样的英雄无名于世。”
老人闻言,只是笑了笑,点了点头,说不上高兴,也说不上不高兴。
牛角号被吹响了,苍茫的声音在草原上回荡,杀戮完整个部落的唐军呼啸的赶完另一个部落,只留下满营地的尸体。
薛仁贵策马到了远处,回头观望了老人一阵,眼神一变,他分明看见了老人蹒跚着拄着拐杖进了一件帐篷,正是整个营地唯一的帐篷了,那里面有老人的儿子孙子一家,其它的帐篷都被唐军焚烧殆尽了。
老人进去后不久,那最后一顶帐篷也燃烧了起来,薛仁贵再没见到老人出来过。
沉默了一会儿,挥手让亲兵过来,薛仁贵指着那个还在燃烧的营帐道:“去,去把那营帐的尸骨,用木盒收集起来,带回原。”
“喏”亲兵虽不懂薛仁贵之意,但还是马上应允了。
看着亲卫将要离去,薛仁贵突然又叫住了亲兵,挥挥手,叹了。气,略带冷漠的说道:“不用了,已经尘归尘,土归土了,既然来了,就不用回去了。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这么多年了,正如他所说,回去了只是徒留伤感,让他和他的家人们团聚。”
吉日格勒,幸福
“驾”
薛仁贵在亲卫更加不解的眼神,突然暴喝了一声,策马狂奔,赶往下一个部落。
老丈,不要怪我,战争无对错,只有胜与败。
“目标,郁督草山,并进”
原野上春风刮过,似乎还残存着一缕马头琴的悲哀,但随即被唐军滚滚马蹄声淹没而过。
大唐皇帝李治 第十四章 何为战争诺真河遭遇战
更新时间:20111013 2:33:26 本章字数:7961
李敬业大模大样的走出营帐“惫懒十足的伸了一个懒腰。浑身的骨节便“咔咔”的发出一阵如爆豆般的响声,看得出李敬业也是一个高手,深藏不露。
自长城大战后,风暴般的千里追杀开始,连续数天数夜的连续作战,李敬业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僵成石头了,在战马上奔驰,虽说有了马鞍器具,但两只腿仍然要时刻夹紧,肌肉与神经一样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难得在战斗的间歇有机会这么舒展一下。
仰起头,远处碧玉如洗的天空中,尽是大块儿大块儿铅块儿一样的云团,被季风由南向北默默地推移着,淡黄色的上弦月,在云层的背后隐约出现。几颗闪烁的星星,点缀在墨黑的夜空中,就在流动着的云块儿的夹缝间,用忽明忽暗的光,证明着它们的存在。
白天里还是惨白惨白的太阳光,照的李敬业眼睛都痛,但这么一会儿,再出来时,已经有这么一大块云团的来临,似乎预示着一场暴雨的滂沱而至。
微微眯起了眼睛,李敬业看向远处山坡上一今年轻人正在奋笔疾书着什么,摇了摇头笑了,伸出一只手狠狠的挠了挠头后,李敬业背着手悠哉悠哉的朝骖宾王那个青草幽幽的小山坡山走去。
“苍山如海,残阳如血啊,我的大诗人,又在创作啦,本将为咱大唐百姓问一个,啥时候出来一手千古绝句啊”李敬业呵呵的调笑着骖宾王,话音未落,已经一屁股坐在骖宾王身旁,躺在草坡上,舒服的直哼哼。
“真正的塞外绝句,是用沙场男儿的鲜血来书写的辉煌,那才是真正的悲呛美丽”骖宾王满脸肃色的望着自己身边的李敬业,夸张的毫无掩饰的呈一个“大”字躺着。
李敬业不知可否的撇撇嘴,骖宾王也装作没看见,两人一正一谐,凑在一块儿倒也有趣。
“最近随军征战,啥感受啊”李敬业随意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