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又见到你了。”孟山高兴的笑了起来,“本来以为会被一刀砍了了事,又能看见你了,死之前又能看一下亲人了真好。”
孟桃hu走到孟山面前毫不犹豫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轻声的道:“小山,这是大姐为三万死去的族人打的,痛吗。”
山古铜sè的脸山布满了痛苦。
“痛就好。”孟桃hu话音刚落,又是“啪”的一声“这是为你的无知打的,你辜负你大姐这么多年对你的栽培,该打吗”
“该打。”孟山怒吼道。
回应孟山的怒吼声是孟桃hu的又一个更加响亮的耳光,“这一巴掌是为你的无情打的,我们这一脉,只有你一个男丁了你死了,你让我和你二姐下去,如何和父亲交待如何对母亲并说,你让你二姐下半辈子如何还能再释怀的笑起来你说,你无情吗”
“不”,孟山徒然ji动起来:“真正无情的是你,是阿姐你,我才是僚人山寨的当家人,你这些年来人前人后骂我训我的时候,可曾想过我这个做弟弟的感受,你知道族人背后是怎么说我的吗他们说我还不如一个女人,他们说我就是个废物,要靠自己阿姐养活着,他日阿姐嫁人了,山寨以后就没好日子过了,他们甚至还考虑要改变祖宗定下来的旧制,让阿姐你一辈子多头人,谁还记得我是孟虎的小儿子啊。记得阿爹在的时候,好多好多人都对我很好的,虽然那时候我还小,可是我知道的,可自从阿爹被这个唐朝大将张世贵串通李稚奴杀了之后,渐渐地他们看都不看我一眼,他们每天口里念着夸着的全都是你了,知道我这么大为甚么没有喜欢一个姑娘吗,整个寨子里si下了都说我是废物,根本没人会喜欢我,他们见到我时总聚在一起大笑,你知道那时我心里是真的不想再活了,我想要是我是僚人的大头人该多好,每个人都是我的手下,大家再也不敢这么对我了,二伯还会每次见我都给我一个拥抱,小舅舅也不再厌烦教小山箭术了“”,“不要再说了,你不要再说了”孟桃hu忽然又是一个耳光,只是这个耳光她打的毫无缘由,好像是自己犯了天大的错一样,她扑上前使劲按住了孟山的双肩,望着孟山冷酷又痛苦的眼睛,嘶声哭道:“够了,小山。够了,好吗不是这样的,真的不是这样的,一切都是阿姐的错。阿姐和你二姐在很小的时候曾经和一个男人约定过,以后长大了会嫁给他,所以阿姐就在想,在嫁人之前多帮你把寨子做大做强,让你接手后能后后顾无忧阿姐也知道别人si下里说你,可是一个铁肩担当的男人哪有不吃苦的,吃得苦中苦,方能当的人上人啊,所以大姐没有制止,你si下里拉拢人阿姐也是知道的,可阿姐不生气,阿姐只是高兴,我家的小山再也不单纯了,养出城府了,哪怕一日真的伤了阿姐阿姐也是不在乎的那时,阿姐也能对得起阿爹阿娘了,他人说了又管甚么用你才是僚人真正的头人,阿姐始终是要嫁人的啊,小山,你真的错怪阿姐了,阿姐和你二姐都爱你,我们都是爱你的,还有那些姑娘们也是喜欢你的,她们不是笑你无能她们是说你可爱呢,真的,很多次都想去追你。为了让你能多学点本事,他日能顺利接掌山寨,阿姐甚至si下下令不准这些女子靠近你。小山,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一切都是阿姐的错,阿姐不是有意的。”孟桃hu低下头拼命地摇咬着嘴chun不愿发出声音,眼泪划过了脸庞,女人跪倒在孟山面前,那么悲哀,那么绝望。
“原来一切都是这样啊”,孟山喃喃地说,“阿姐我还恨你啊,可是,小山又是那么爱你,爱疯疯癫癫的二姐,我有时做梦梦到由我来保护你们啊”
雾散,娄醒,终于看见真〗实,可却是千帆过尽后的沉寂。
李治仰天摇摇头,造孽啊
李治默然拍了拍衣襟上的雪hu,像船上走去。自有锦衣卫上前将被绑在木架上的孟山带走。
孟桃hu瘫软坐在地上只感觉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力气。
李治兴许是这个世上最了解孟桃hu弱点的人,也许他早就算好了这一点,孟桃hu像她永远抗在肩上的”桃血“马刀一样那么凌然不可侵犯她不怕大唐,不怕战争不怕死人,唯一害怕的,确实她爱的和爱她的人白白的牺牲。孟山死去后,也许孟桃hu从此不复孟桃hu了吧,僚人强大的联盟也就此分崩瓦解,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可笑的是,李治却从未如此算计过,一切都是巧合,不断的巧合让李治看起来像个坏y。而最痛苦的是,坏事还得做到头。
接过手里的长剑,李治吼出了自己这辈子最难受的圣旨了:“僚人孟山叛乱,率领三万僚人勾结吴王李恪y谋绑架皇妃,实属大逆不道,朕今日杀之以警天下宵小,但有复辟之流,便如此人之下场,归海一刀何在”
“臣归海一刀在。”脸sè有些许苍白难看的归海一刀单膝跪倒壮声应道。
“杀逆贼孟山,以儆天下”
孟桃hu惊愕当场,看着自己最心爱的人,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此时,呼啸的北风鼓dàng起漫天白雪,金陵秦淮河边的天空上,一片雾éngéng的惨白。
张要离死了,候弦高也死了,此时孟山也到了时候了。
终于,鼓声响起,孟山被带了上来,这一次是归海一刀亲自执刀,以堂堂御前shi卫统领之尊,级别是够了。
李治走到刑台前,走到了孟山面前:“这算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了吧,小山。”
头颅缓缓仰起,孟山直直盯着李治,轻蔑地淡淡地笑了。
季治轻悠悠的道:“这辈子我们能遇到的人实在太多,恩人仇人都是缘分,缘聚缘散缘如水,万丈尘寰,都不容易啊,不管你愿不愿意,小山,我而不是朕,只想说一句,等待下一世相逢。”
孟山冷冷笑道:“你们汉人常说,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老子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可惜那时我这条好汉却不想见到你这头杂种。”最后五个字孟山是吼出来的,持刀立在一边的归海一刀被ji怒了,吼声如雷,上前扭住了孟山的头,就待就此扭断这厮脖子了事。
“一刀”,李治大叫一声制止了,“为甚么朕就杂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