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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没有再无动于衷,嘴角悄然勾勒起一抹笑意,看不出悲喜,古井不破的犹如出价多年的老尼。

这个时候几乎已经看不见王衮梓的身影了,似乎已经融进人海,不分你我了,可王衮梓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喊停。不是每个人呢都有那个谨慎的眼力,能被王衮梓挑进“卫队”的,有几个是善男信女,手上染血的不说,个把人命的也不是没有,在这个时代,大家贵族里有一两个刀头上tiǎn血的“好汉子”,还不是一件寻常事。想要靠一个傻大个的叫声和一个女人的翩然出场,就吓住他们这些混义气的兄弟,那今后也没脸在金陵混了,更别说,他们可是有百来号人,娘的,百来号啊,百来号还怕他个鸟,干。

更别说,是“棍子”爷下的圣旨,想以后继续吃香喝辣少干活的,谁敢当个屁放了。

没有横刀,没有马槊,也没有长矛大刀,似乎时光风速流失一千年,醉红楼里灰衣恶奴们,不约而同的选择了重武器胡凳。

古龙先生生平著有七种天下无双的武器,长生剑孔雀翎碧玉刀多情环霸王枪和离别钩,但无疑,胡凳是一大杀器,不杀人不见血,但方便实用,不需携带,随处可得,威力大,尤其在街头群殴中。

一个可能是哥小头目的家伙最先跳了出来,打响了超出李治、孟桃花这个阶层高度想象的第一炮。他竟然冲出来对着归海一刀就是一板凳,板凳实木打造,没有如电影中碎的惨不忍睹,沉重的很,虽说归海一刀抗打击能力跟李治打击别人能力一样强,可他此刻正处于和孟桃花僵持的紧张时刻,虽然占着绝对优势,可再想眼光八路是没那个能力,周围人又多,都在看好戏,谁也料不到出了如此辉煌战绩的偷袭。

扛了胡凳结结实实一下子的归海一刀,本来古铜黄的脸瞬间充满血,通红,周围人被惊住了,还是很安静的,所以也就能听见归海一刀那低低的一声闷哼,然后倏然而止,可李治知道,不到崩断极限,归海一刀哪怕砍了他,也绝不哼一声,这是个热血慷慨的武夫,铁肩能担当的好汉。

“一刀,回来,给爷废了他,往死里踩。”

李治邪火突突的往上冒,爷们人多势众还他娘的这么卑鄙,实在有点下作,真对自己下手也就算了,可归海一刀明显还应付着人,既然你不仁,老子也甭义气,废不了你老子自残。

李治一个上前就追了上去,那小子也不是傻子,一见李治气势汹汹的,哈哈骂了一声“孙子,你来追我啊,老子娘”。以李治如今的心xg本来是可以忍了,等归海一刀缓过劲来再杀过去,可一听那小子如此猖狂,李大帝终于发飙了,就像一只一直自虐着学微笑的狮子,有一天突然被一只猴子在头上撒了泡尿,那股刻意修炼的“忍”被戳破了,然后,“砰”一声,炸开了,不顾自己粉碎的炸开。

李治一个人冲进人堆里了。

归海一刀一见李治暴走,顿时也红了眼,大吼一声一下子撞向孟桃花,后者瞳孔一缩,居然松开了那把珍若xg命的“桃血”。当然这并不是女人的仁慈,她只是换了种方式,和归海一刀斗,肉搏。

孟桃花双手掌指变换,不断朝归海一刀要害,如眼睛、咽喉的部位打招呼,攻敌之必救,死活的缠住归海一刀,而归海一刀此刻心急如焚下,大失高手心境,其实,算起来,他和李治算是真正的朋友、亲人了,任何一个也放不下另一个,这股情谊能单纯的出现在主仆的身上,李治和归海一刀都是幸福的。

李恪也加入了战团,不过李恪打小练剑,肉搏于他这种从到精神,都深深浸润着东方世家儒人骄傲的王爷来说,是不可想象的,更何况还是一上来便是肉搏最ji烈的场景群殴。

“饮马渡秋水,水寒风似刀”

李治这次是下了真正的重手,对方百人,自己实在找不到放手的原因。他夺了一个胡凳,在手中翻动如飞,如剑所指,走一路倒下一路,全都没有任何一点声息,也不知道死了没死,锋锐成劈竹之势,所向犀利如虎如火。

“杀气三时作阵云,寒声一夜传刁斗。都是好料子,都浪费在这里了,爷今天让你们看看战场上tiǎn过血的爷们是多么狂野。”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李治一个横扫,手中胡凳与七八个胡凳近乎同时相击,大力之下,对方七八个汉子硬是没握住手里的胡凳,手筋被震得发麻下,胡凳翻飞而出。

李治没有乘胜追击,一个弯腰,躲过身后三个人的偷袭,扔出手里的胡凳,一下子吓着身后三个人松开胡凳就待退后,而此时,李治表现了他似乎早已泯灭的野xg。

近乎野兽一般,李治一夫当关,蛮牛一般冲撞过去了。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躲在没人看见地方的王衮梓嘴角出一丝轻蔑的冷笑,彻骨纯粹,他不相信有人可以挡得住百号人,至少他从来没有见过。

“撑锤,崩弓窜箭急,给我倒;降龙,五岳朝天锥,倒;伏虎,扑地锦,倒;劈山,劈山斧加钢,再倒;探马,登山探马准,倒;虎抱,圈拦虎抱急,开;熊蹲,熊蹲硬靠挤,去;鹤步,鹤步推山稳,开。”

风一般的速度,无与伦比的力量,李治的攻击让场面静的令人发指,孟桃花已经停止了颤抖,归海一刀没有束缚却也没第一时间冲过去了,至于李恪,早已看傻了。

李治没念一次口诀,一个简简单单的错身,腹部便一个起伏,随后身体砰然而出一股超出人理解的力量,一个横撞,便能将四五个成年汉子直接撞上半空,随即滚压一大片,那些恶仆平时打架那只要一摆开阵势,别人要不跑,胆子小点的抱头就蹲在原地等着挨揍,哪有如此彪悍威猛的。

他们被李治的冲撞给吓住了,手中的胡凳举在半空忘了砸下来,等人反应过来,自己和胡凳一起被抛上了半空,然后压倒一批又一匹受到自己之殃的兄弟,一bo接着一bo,李治脚步回旋,面孔赤红狰狞,每一次冲撞对他的体力消耗是外人不可想象的,他也早放弃单纯靠肺扩张,他的腹部急剧的起伏不定,夸张的像蛤蟆在鼓气,颇为类似道家的吐纳引导之术。

情势出乎所有人意料。

不过人终究是人,在狭小的空间,狮子也是斗不过群狼的,经过初期的愣怔,李治的狂猛,反而ji起了男人暴力的因子,特别是,在场那些恶仆们,心里谁都想把此刻近乎无敌存在的李大帝干翻,谁都想。

踩着自家兄弟,这群平日里狐假虎威的恶仆们,表现出了暗处连王衮梓也怵目惊心的勇气和站立,不屈不饶,鼻青脸肿的一bo一bo,犹如潮水,退潮不过是涨潮的开始。

情势看起来又不妙起来,李治那首侠客行念得越来越吃力,越到后来越念不下去,全部精神都用来应付周围的攻击,不过,李治的实力也渐渐的暴在众人的眼皮下,归海一刀没出手,孟桃花也没出手,李恪也一样,不知不觉间,有一个心结,有一份好奇让他们如此做,他到底有多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