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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农先在城门处,招过自己的老下属、城防军官,询问了一下城中现在的状况。那名城防军官,见丹农风尘仆仆,全身衣甲破烂,面容黝黑憔悴,而且胳臂还断了一只,差点认不出来,随即心里凉了半截,结结巴巴的道:“殿下,这么说,天牢城的大败是真的了现今城内谣言四起,说是殿下在天牢城吃了大败仗,三十万大军全军覆没,我们一直不相信,不相信殿下会败”

丹农苦涩一笑,拍了拍老下属的肩膀,道:“在天牢,我们中了神武军的诡计,是遭受到了重创;吃一堑、长一智,我们是不会再给他们机会的了放心,有我在,天安城就是稳如山岳,圣元帝国的逆军,是长不了的。”

那名军官还想再说话,张了张口却终于没有说,重重点了点头。

丹农道:“我要立即进皇宫见父皇,我们还有一支自天牢城撤出的军队,由辉耀公爵率领,大约还要两日才能够到,你注意着一点,抵达以后,马上接进城内,让他们好好休养。”

“是”那名军官接令,随即望了丹农破烂的衣服一眼,道:“殿下,此处不远,有座浴池,您进宫恐怕没有时间沐浴更衣了,国王万岁病情似乎很重,不如您就在此暂且洗浴一番吧,免得君前失仪。下属再去武备库,给您选一套衣甲来,让您换上。”

丹农感动的望了这名军官一眼,什么“君前失仪”自己这副狼狈的样子,进皇宫,被民众、大臣、侍从等看到,岂不立时察觉出天牢城的败绩是何等的惊骇,还不引起极大的恐慌当下丹农点了点头,道:“很好,就按你所说的办,还有,我带回这三十名骑士,也让他们沐浴一番,换好衣服,最后找个地方,让他们好好休养一下,听候我的命令。”

一个时辰之后,身着白袍、披银甲的丹农,骑马前往皇宫而去。在宫门前下马,跟随已经获知他回来、在宫门处等候多时的侍卫,进宫参见国王。

推开御书房的华丽雕花红木大门,偌大的御书房,竟然空荡荡的,正中的御座上,丹琢身披皇袍,孤零零的坐在上面。

丹农一见到父亲,一时间情动五内,猛然奔上前去。然而,他扑到丹琢跟前,却又呆住了,双腿直如同灌了铅一样,再也向前走动不了一步:但见国王面色蜡黄、呼吸急促,不时剧烈的咳嗽着,原本充满了威严气息、精锐光芒四射的双眼,而今也黯然无神,而身躯更无力的瘫软在龙椅之上,此时的国王,竟然如同是风中残烛,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生气涣散、闭上双眼。

丹琢听到门被推开,吃力的抬起头来,望见丹农,立时目光亮了起来,见丹农站立在自己面前,勉强招了招手,让他走上前,道:“过咳咳过来让父皇看看咳咳”

丹农双眼热辣辣的疼痛,双膝“扑通”跪到地上,膝行而前,单臂抱着丹琢的双腿,颤声道:“父皇您的身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他虽然受到蘧仪与白虎联手重创,但神识却是并没有丧失,双目神光扫视下,国王的躯体病情,立时无所遁形:国王身躯已然病入膏肓,体内生气已绝,而今不过是苟延残喘而已,以国王现在的状况,应该早就驾崩多时了,能够支撑到现在,实属奇迹,这不由得不让他悲痛万分。

丹琢努力坐直身子,仔细端详了爱子一眼,面上浮现一丝苦涩:“好孩子,可是苦咳咳苦了你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为父就等待着见你一面了,实在是撑不下去了”

丹农悲愤满腹,再也忍不住,泪水泉涌而出,呜咽道:“父皇,您是怎么了您的身体怎么会”

丹琢苦笑摇了摇头,喘息道:“傻孩子,人生自古谁无死父皇是蒙伟大的光明父神见招,要离开这个人世了。”说完,国王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不”丹农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厉叫,双眼血红,头脑一阵晕眩,差点没有昏厥倒地。

“好、好孩子现在、现在可不是悲痛的时候,咳咳,听我说,不然来不及”国王喘息着道。

丹农抱着国王的双腿,泪水奔流,像是抱着世间唯一的依靠与牵挂,嘶哑着嗓子道:“父皇,我、我不要你死”

丹琢面上的苦涩更浓了,瞑目喘息良久,渐渐平息下呼吸,轻轻的道:“你在天牢战败的消息,现在整个帝国上下,已经全都知道了;我原本还想为你隐瞒,可是消息在民间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可见是圣元帝国的内线散布的。而今我们帝国正值风雨飘摇、危难动荡之际,上上下下都是人心浮动,政局不稳,想必大臣们都不再看好我们,认为我们并不能够抵挡住神武大军的进攻”

丹农抹了一把眼泪,面色狰狞的道:“当场咱们发动政变成功之时,这群东西像狗一样爬过来拼命巴结、讨好,而今事到危急,却又动摇了哼,看我如何整治他们敢背叛我们的,我将他碎尸万段,夷灭九族”

“这就是人心啊,孩子自古忠直死节之臣,能够有几人”丹琢感叹道,随之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面上浮上了一抹儿惊心动魄的红晕。

丹农慌忙起身,为他抚胸摩背,昂扬道:“父皇,您不要着急,也别担心,有您儿子在呢放心,我们天安城还有三十万大军,况且京师城高墙厚、护城河宽深,固若金汤,足以阻挡住神武大军的围攻因此,父皇您就坐镇中央,看儿臣如何破敌取胜,扬我神佑帝国的国威吧有儿臣为您保驾护航,您安如泰山,神武军跳梁小丑,闹不起多大风浪,我们绝对会取得最后胜利的。”

丹琢双眼陡然烁亮了起来,遥望着窗外的虚空,喃喃的道:“是啊,我们神佑帝国,如此强大,哪能轻易被覆灭了呢任何外侮,都休想动摇我们”

“是的”见国王振作起了精神,丹农也是心头喜悦,侃侃而谈道:“我立即下去,召集驻军的各大将领,将所有军队全部收拢,接掌军权;并且我要亲自安排城防,屯集军需,号召民众抵御外敌。趁神武军没有抵达前,我要亲自指教军官、严格训练士卒,将他们彻底打造成一支铁军,我们并非没有一战之力,父皇,您就等着看好吧。”

望着志气昂扬的儿子,丹琢目光浮现出一丝欣慰而骄傲的异芒,招手让丹农坐在自己身旁宽大的龙椅上,怜爱的抚摸着他的脸庞,柔声道:“我的儿子,你一向就是为父的骄傲,为父一生最大的成功,就是以能够拥有你这么个儿子而时刻感到自豪”

丹农垂头流泪道:“是儿臣不孝,没有能够守住天牢,让您操心了。”

“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尽力了,这就是命啊”丹琢摇头吃力的道,咳嗽了一会儿,抬起头,凝视着爱子,苦涩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