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想到的不是敌人,而是其他从山城突围出来的人。
水月上马,重新来到山丘上,这里可以将数十里花树林尽收眼底,微风刮来,花海婆娑,落英飘飞,这样观察不到花树林里的动静,水月决定往花树林更深的地方走,但是流星要留在这里迎接大部队。
“我想,这可能是自己人留下的痕迹,我到里面看看,你留在这里等待大家到来”
流星反驳,要去还是我去吧,“这可能也是敌人设下的陷阱,我们已经很多天,没有敌人的消息了,我担心他们正在前面设圈套等我们呢”
这一点很有可能,如此连绵的花海,若是藏进去数万人,都不能发现,此去沙城,自然是前途凶险,流星怀疑的并非无道理。
“但是里面,万一是我们的人呢,你看地上这些痕迹,对方人数并不多,是敌人的可能性不大,我有落月,在树林中行动更加方便”
流星执拗不过,只好上马来到山丘上,“我在这里等你,如果发生危险,你把千里追魂放出来。”
这倒是个好办法,水月竟然没有想到。
在山丘上标记了一个位置,水月笑呵呵的道,“就等我胜利归来的消息吧。”
流星鄙视道:“我就害怕,你会迷路”
落月最少能认识路呢。
水月调转马头冲进花树林,花树长的很矮让水月不能骑在马背上直起身子,水月只得爬在落月身上,视线有些不开阔,但是落月是一匹聪明的马,这是水月越来越喜欢它的原因,它明白自己的意思,一直跟着脚下的足迹走,速度不是很快,但也比步行要快,照这样的速度追上前面步行的人没什么问题。
第三百零二章 久违了
缤纷花海,一浪接着一浪,即在草原翻滚,也在水月心中荡漾,往花树林深入一里后,落月放慢速度,水月见地上的痕迹明显,估计不久就能见到这些人的行踪了,不管是敌人还是朋友,落月放慢速度是不想打草惊蛇。
又走了几百米,落月停下,水月下马,蹲在树下,朝远处观望,花树树枝尽情生长,站立见不到太远,反而蹲下来,可以见到更远的地方,花树林,显得优美,空旷,进眼满是粉色,水月没有发现,顷耳去听,花瓣成伤,空气里听不到任何声音,安静的没有杂质。
水月直起身子,在花树林中大喊一声,“有人吗”
浪潮翻滚。
落月践踏着花地,极不安分,是被水月的喊叫惊吓的,水月一声叫喊无疑暴漏了自己的位置,这一点水月当然明白,但他更加迫切的想找到其他人,久别后,朝朝暮暮,就在眼前,怎不让人祁连。
追了这么远,还不见目标出现,对方应该速度不慢,水月只好再次上马,落月一发力,像一阵风,带走了花树的思绪,马背上,水月却吓了一跳,“喂喂,兄弟,你疯了吗,我还在你背上”水月拍着落月的肚子。
落月长嘶
花树林里,动静不小。
落月就像是有什么发现一样,拼命的往前跑,风扇过水月的双耳,花树呜呜的好像在哭泣。
“什么人”突然间,落月前面出现两个手持长剑的战士,他们把好了拦截的姿势。
落月没停,身子一跳,高高跃起,超过花树树梢,超过那个两个战士,落下来后,水月跳下马,闪身到这两个战士身边,“我终于找到你们了”
战士,是山城的战士,而且还是死士,阿勇就在这里
“水月大人”战士惊叹。
水月笑着,拍拍两个战士的肩膀,“正是,正是,兄弟们受苦了,不知这里还有其他人”
“水月,真的是你”身后,传来阿勇的声音,他果然在这里。
水月回头去,见到一个黑黝黝的大汉,身后还跟着一个女孩。
“小雅,你也在这里”水月百思不解,这两人怎么撞到一起去的。
“水月哥,我们还以为是魔兵呢,见到你安然无恙,真好”小雅依旧那么爱笑,这会儿居然多了两个酒窝。
水月惆怅片刻,马上说道:“咱们的人,就快赶到这里了,我带你们速速去回合吧”
阿勇道:“你把大家都找到了”
水月摇头,“事实上,还有很多人还没有下落,但是我相信,只要我们一路南下,就能找到他们”
小雅呜的一声哭起来,泣不成声。
怎了这是,刚才不是好好的吗“小雅妹,咱不是都好好的吗,你怎么哭了,小心红鼻子哦”水月去安慰这个小女孩,在水月眼里,小雅就是自己的妹妹,自己答应过潜夜村的美女村长,要好好照顾这个丫头。
小雅趴在水月的肩膀上,摸着水月脖子上的红围巾,“姐姐她,姐姐她,水月哥,对不起。”
原来是因为这个
水月扶着小雅的肩膀,细语道,“你雪姐姐没有事,不要哭了啊”
小雅停止哭泣,兴奋道:“肖雪姐姐没有死,跟你在一起”
水月愣住了,看着脖子上沉下来的围巾一角,“不,她在这里,我相信她没有死”
小雅抓着围巾,“姐姐是真的爱你”
“我知道,我的心就放在你姐姐那里,她不在了,我的心也死了,我也是死了,我这不是活得好好啊,所以你姐姐没有死,说不定等我们到了沙城,就会发现,他在那里等咱们呢,对不对”
不可放弃,希望
水月转头问阿勇,“你这里的情况怎么样”
“三百死士,还剩五十多人,正打算突破这里到下一个城市。”
水月冷静了下,低语道,“有件事,我想跟你说,你可能还不知道”
阿勇果然是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已经死了,泽城正需要他回去。
“什么事,没卖关子了,我们是出生入死的兄弟,还有什么事,婆婆妈妈的”
水月不知该从何说起,表情变得很沉,阿勇能发现什么,“快说啊,发生了什么事,是单独关于我的”
水月点头,“阿勇,我不想瞒着你,就在山城遭到侵略的时候,其它七城爆发了瘟疫”
“瘟疫”阿勇是在泽城长大,当然知道,爆发瘟疫意味着什么,泽城本在瘟疫中心,“泽城伤亡情况如何”
“你冷静一下,瘟疫已经被我控制住了,在我离开七城的时候,瘟疫也消除了,只是泽城没有了,全城上下活着的不道几百个人,你的父亲他,被我火葬了,骨灰就放在城主府”
阿勇听后,倒退数步,倚在一棵花树下,抬眼望山看,手指碾过一朵花瓣,哀伤流淌,花海骤冷,“我知道了,等大家都到了,我就赶回去,他老人家一直有一个心愿,就是希望能在有生之年,见到他的儿子干出一番事业,我马上就要去做了,可惜他见不到,老人命苦,在我母亲去世以后,一直拉扯着我,还记得小的时候,我很调皮,常常犯错,是父亲孜孜不倦的教导,才成了今天的我”
水月不语,将余下的时间交给阿勇感伤,阿勇和泽城主的父子之情,超过了水月的想象。
天下父亲,像牛一样,无不深爱着他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