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理也不理,那诸般万象,千丈不过一瞬,已是点在了赤色七角花上。七角花猛烈摇晃,眼看就要散裂开来,枯荣二字陡得从花朵中一现而出,将那巨手,连同这片茫茫云海拖到了陈文的意识海间。神念一动间,调动至两百万振动层次的频率,狠狠轰了过去。巨手居然消失了,那云海也在不断剧烈的翻滚,似乎整个空间都起了巨,几欲破碎。
”咦。”
那声音微微诧异,凭空伸出一只手,生生探进了陈文的脑海,往那赤色七角花上,轻轻一点,竟是整个散去。
陈文惨叫一声,软倒于地,一刹那间,口鼻眼耳,俱都流出血来,身上的长袍被激射而出的劲气,炸得四分五裂。
原本一动不动的贪狼,猛地长长嗥叫,额间射出强烈的月光,身躯陡然膨胀开来,恍若小山一般,背后一展,五对黑白对称长约六丈的光翅,激烈扑腾着,带起飓风腾空而起,五条十来丈的巨大尾巴在云海间不停的搅动。口一张,太极光球,急转而出,黑白的光芒充斥于四周。
陡得光芒一转,化作蒙蒙雾气,扑向那支正常大小的肉眼看不清的无形之手。那手破空一指,点在太极光球上,光球放射的光芒,陡得暗淡,光球好似被一巨力重重得击中,打进了贪狼的口中,连同它的整个身躯,撞飞了数百丈有余。
贪狼低低呜咽着,眼中光芒暗淡,嘴角不断有血丝流出,身躯颤抖着,缩成了平常般大小,已经是垂死之兆。陈文血红的眼中又是焦急又是无奈,这人太强,太强了,只怕就是老头亲来也不是他的对手,他对着虚空怒吼道:”你到底是谁出来,给我出来。”
”啧啧。生气了,愤怒了,害怕了。”
云雾汇聚成一个顶天立地的巨大脸孔,苍老的面容上带有冷冷的笑意,似乎在瞅着一大玩物般,直直盯着陈文。
陈文怒目相识,大声咒骂道:”你这老不死的,到底是什么怪物”
”大胆。”
话声中,陈文好似被一只无形大手一扇,重重滚落到了贪狼的身旁,他一连喷了几口鲜血,竟是连伸手的力气都没有了。他见贪狼,状似枯槁,鲜血横流,呜咽不止,心中又是难过又是心疼。他强制咬破了舌尖,抱着贪狼硬生生站了起来。
”不错不错,伤成这般竟然还能站起来,有点我当年的样子,不简单啊不简单。好吧,看在这份上我暂且饶你性命。”
说着,那怪物般的老头,口中喷出一道星光,落在了陈文和贪狼的身上,在星光的滋润下他们的伤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只是元神依然不曾尽复。陈文暗道:这怪物到底是什么人,竟也会”普天甘霖露”,莫非也是远古星门的。不过,他这样就想我感激他,却是休想,待逃出此地,日后再来与他好好算上一番。
怪物老头好似知道他在想什么,嘿嘿冷笑道:”小娃娃,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的好。就凭你如今不过神使的修为也敢在我面前放肆,像你这样的,就是再来成千上万个,我也不放在眼里。等你有机会到半神之境,再来跟我说这些大话吧。只怕你是没有这个机会了。”
陈文闻言不由大惊失色,这怪物竟然可以感知自己的想法,他是读心术的高人,想及此,他依旧冷冷嘲讽道:”你这老不死的怪物,到底是谁”
”怪物”
怪物老头,突然狂笑了起来,他望着陈文,又是可怜又是好笑道:”你也敢说我是怪物。只怕你自己才是最大的怪物吧。是人非人,是神非神,是魔非魔,徘徊于生灵死灵边缘,借血液而复活的你早已经成为一个怪物,可笑的是你到现在还不自知。”
“你说什么”
陈文一时间大惊失色,不可能,自己重生的事情就是擅长占卜的大祭司和强大无比的暗南十字星都不知道,他怎么可能知道。再者自己是重生成人,绝不可能是他所说的怪物。
“哼哼,你不用怀疑。占卜之道岂能跟我的落星术相比,且不说其他,世间能瞒我只是还少的很。你如果再找不到龙纹的女子,这令你重生的血液就会让你真正的死去,从此化为一个介于生灵死灵的存在,这个世界,嘿嘿。”怪物老头诡异的笑着,直笑得陈文毛骨悚然。
听到龙纹女子的时候,陈文顿时惊呆了,这可是他在地球时的秘密啊,天,这怪物到底是谁。他道:“你说的都是真的不知那女子在哪里,该如何才能找到。”
话一交代完,陈文立马被怪物老头扫出了星冢。
咦
这是什么地方
我方才不是在星冢的么,怎么突然跑到这里了
古怪,实在是古怪,以后还是不去那里的好。陈文拍了拍肩上的贪狼,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似乎有些很重要的东西被自己忘却了,他眉头微皱,却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罢了,既然想不起来,就算了吧。烦心的事情多了去,以后怕是没有这么清闲自在的日子了。他甩了甩头,扫了一眼四周。
但见周遭空荡荡的,毫无生气。右侧不远处几棵古树参天而立,古树下有一石桌一石椅,左侧却是一片昏黄的杂草不生的略显粗糙的平坦地表。再出去却是万丈悬崖,一股股的巨风如同大浪般不停的往上翻滚,偶尔吹过来的,竟是带起一片尘土,灰蒙蒙的。合着古树,沙沙作响,震动人心。
陈文走到古树下,着石桌,方才发现,离古树不远的地方竟有一山洞。山洞约两人高,光线照在里面略显暗淡,竟是看不到头。他抬眼看去,但见洞口上写着三个墨色大字:浮云洞。
陈文这般想着,竟是有些出了神。贪狼呜呜叫着,跳到一旁的古树边,嗖嗖速度如箭般,一下就窜到了上面。
“贪狼,快点下来,我们回去了。”
陈文向它招了招手,贪狼撇着头应和着朝他叫了几声,却是不下来,找了个舒适的地方,懒洋洋得趴了下来,神情极为享受。陈文无奈的摇摇头,也不管它,径自走到悬崖边,迎着翻涌而上的狂风,月色的长袍不断鼓动,猎猎作响。
夕阳斜射,处处如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