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神秘幽远的声音在不知名世界中响起,有种悲天悯人的意味。陈文缓缓睁开眼,目光落在了不知名世界另一半完全有规则衍变的上空,那里一道数百丈高的白光中一个人影若有若无的存在着。
这是一种奇异的状态,似乎那道人影就在这个世界,同时又在其他的每一个世界,异常诡异。
但真正令陈文诧异的则是那到身影带给他的亲切和熟悉感,就好像很久很久以前的岁月他们就认识了一样。
“我们是不是见过。”
陈文莫名的就开口了。
那道人影似乎点了下头,道:“你说的没错,我们曾经确实见过,而且时间很长很长。你既然能感受到这种感觉,那说明你的灵魂比夜孤云的要完整的多。帝释天,或者说叫你陈文,不管你现在是何等名字,我现在要告诉你的是。完整的你曾经说过,当三间九界出现危机时,就是你重新降临之时。现在时机已经到了,你曾经散落在天地间的天地人三魂已经聚齐,只差遗留在那几个小家伙身上的七魄还没有找到。
好在这次神魔战场的异动,令我察觉到了。现在该是你去取回来的时候了。我知道你害怕失去自我,迷失自我。其实这种担心完全没有必要,因为你就是你。这是你自己安排的命运,顺从本心,不要抗拒,因为你曾经所说的种种预兆都已经显现,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陈文心头一凛,他最怕的就是失去自我,可是按照这无比强大的熟悉存在而言,这是自己必然要做也必定会去做的。他想要争辩,可是这一生的遭遇令他哑口无言。叹了口气,他指着身旁一直如石头般不动的夜孤云,道:“老怪物,到底怎么了,一直到现在都不醒,即便我真要去取回七魄。可是他这样我也不放心。”
那神秘存在好像笑了起来,道:“你们本是一体,只不过他这一部分灵魂的过去被他自己尘封了。要使你们完整的成为一体,他已经走向了你们命运的必然。当他完全看清自己的过往,自然就会醒来。到时你会看到不可思议或者说真正熟悉的一切。”
陈文还要再问,那神秘存在却道:“该说的我都按照你的嘱托说了,你且安心去寻找那七道魂魄。不要刻意寻找,循着本心指引就可以。不过时间不多了,最好能在阿尔卑斯和罗睺开战之前找齐,否则至于夜孤云,他在我的自在天世界,安全自然无需你的担忧。
好了,我送你一程吧,”
说着,那人影一指陈文,陈文顿时觉得似乎被拉进了时空之中
当他再次显身的时候,已然到了另一个空间。
身处在淡云纤纤,下方却是一片沉黑的空中,他忽然看到东北方大约六百丈左右的远处,好像有甚么如火般的光芒轻轻闪烁了一下。
以陈文现在的眼力,虽然六百丈的距离绝对可以说是非常非常远了,从他现在的空中位置看起来,那一点轻芒,几乎是和水波纹漾下,反映而上的星光差不到哪里去
可是陈文敏感的眼瞳,依然立刻就辨认出,那绝对不是平水如镜时。反晕而现的空中微星那种冷光,而是某种好像有甚么东西正在水面上“燃烧”时所发出来的热芒
在水面上的“燃烧”
几乎是才刚发现这样的淡亮一闪,在下一瞬间,陈文已经弹身,唰然往那个方位前窜四十丈
薄雾般的云气,在陈文身后嘶然卷成相对的两漩涡流
眨眼即过的速度,使得陈文的飞掠动作,好像在沉黑的空中绒布上,拉划出一条暂时倾斜的压痕
陈文的星力收凝,将身体外侧力罩的破震波动锁住,不让因为急速穿越,所引起的尖锐啸音外传,以一种绝对的安静状态,飞快而又隐秘地从空中往原先发出闪光的地点前进。
差不多是在见到淡芒之后,眨眼的时间里
陈文已经到了。
以他这样简直是世间难以想像的奇快速度,瞬间跨过了好几百丈的距离
不管那发出火焰芒光的水面上,到底是甚么东西引起了这样微然的一亮,都绝对很难在陈文这样的飞越速度下,来得及躲藏起来。
甚么都很难躲过陈文这样的速度
这是陈文至少还很有点把握的事。
只不过,当陈文纵体而近的那一刹那,入眼所看到的景象,真的让他想都没想到,简直差点就从空中飞掠的情况下掉进海里去
一个身高大概只有陈文一半不到,可是白发白眉白胡须,杂掺丛垂,简直就快要过膝的矮瘦老头,居然正正地蹲在沉黑深蓝的海面上,伸着棱棱的瘦臂,拼命地瘘着一支绿芭叶子。
而在这个白发长须的老头前面。竟也正端端立着一个深紫中泛着微彩的石炉。
炉上轻置同色紫壶一只,底有轻火,还正“劈哩叭啦”地好像在烧着甚么沾湿了的燃材那般,微伸的淡焰中,常常爆出一点一点的芒星。
陈文在骇然之下,实在是怎么也想不到,会在岛外几百丈的沉黑水面上,看到这么样的一副景象
压下了满心的疑问,陈文轻而又轻地,落在白发长须老头的身后六丈四尺。
平静柔软的水面,对陈文和这个突兀到了极点的老头,就好像是铺衬着实地的水毯
不但是陈文轻轻跨立,老头稳稳沉蹲,连他面前正在努力着瘘着火星的沉重岩炉石壶,也都丝毫无动,坐海如地。
这样的景象,这样的人物,让即使是强如陈文这样的人,也不由得在意外之下,很自然地聚集了所有精神,提高警觉。
白发长胡子老头好像一点也没有发现到身后的水面上多了一个人,迳自地在那里猛瘘着绿芭叶。
刮吹着的石炉里,伸窜的火焰。更热烈地发出了“呼呼”的气响,反倒是偶尔会喷出来的飞星已经没有方才这么多了,就好像持续的高热,已经让炉里的燃材所沾染的水气上蒸而散了
到了这样的近处,陈文才注意到,这位正背对着他的老头,前面浓胡揽垂,后面白发长披,看样子居然根本就没有穿衣服
不过,也不晓得是因为这位老头实在太矮,抑或是他所蓄留的发须太长
从陈文现在的距离看去。那浓浓散披,雪白如丝的须发,就好像是这位老头的外袍一样,几乎把他整个矮小的身材给完全遮盖住了。
只有他光裸而又纤瘦,而且正在扬动的手臂,从浓白的发须密丝里伸了出来
粉粉的色泽,滑滑的皮肤,看起来居然好像婴儿般地软嫩。
这种感觉是如此地明显,让陈文猛然间竟也无法判断这个“老头”到底是老还是不老。
“老头”
看着这么一个奇怪到了极点的人,陈文忍不住地就很谨慎地开了口。
不过老头瘘炉的动作,一点也没有停下来回应陈文的意思,依然是这么“呼噜呼噜”地瘘着
见老头没有甚么反应,陈文当然不会笨到认为这个怪老头耳背,所以没有发现他的到来,因此又等了一会,才再度开口。
“老头”
这一次,白发长须的老头“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