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靠了,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咱们今天把庞家大院儿给屠干净了,这消息就不怕走漏出去绝义那家伙的对头该不止咱东家一个吧绝义应该不会一下子就怀疑到咱东家头上吧咱是不是可以布个局,让绝义先怀疑到别人头上,比如,咱东家另一个对头,让他们狗咬狗”
郝总管眼睛一亮:“好主意赵兄弟,你这招儿毒啊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我嘿嘿一笑:“咱不是替东家办事吗东家可是我大哥,咱当然得处处替哥哥着想了。”
郝总管飞快地盘算了一阵,说:“这些人也算是对咱东家忠心了,不过他们本来就是死士,这条命本来就是东家的,现在死和以后死没什么区别。赵兄弟,你动手干掉他们,杂家继续拷问。”
我点了点头,慢慢地朝周围的黑衣人们踱去。刚才跟老阉贼说话的声音小,这些人都没听到,当然也不知道已经死到临头了。
这些可都是死士啊,本来应该在战场上流血的,可是现在,却被我的某个目的卖掉了。
我缓缓地扫视了他们一周,他们也都默默地望着我,我看不清他们的模样,不过这样也好,至少杀了人,心里不会有什么负担。
做卧底的,最怕的就是跟卧底的对象产生感情,无论是爱情也好,友情也罢,这些感情都是卧底的大忌。
而做卧底却往往会与卧底的对象产生微妙的感情。试想一下,在强敌环伺的环境中,忘掉自己本来的身份,强迫自己融进敌群中去,心灵上的空虚很容易趁虚而入,反倒很容易与敌人产生感情,有时候是根本抵挡不了的。
所以有很多勇士宁愿在正面战场上跟敌人面对面拼杀,也不愿去做卧底,因为做卧底根本就是折磨自己的灵魂和感情。
很明显,我现在担任的角色就是卧底。
我还从来没杀过跟自己并肩作战过的战友,只有看不清这些死士的相貌,我才能把他们当成“仇人”这个抽象的符号。
“兄弟们辛苦了。”我低沉着嗓音说:“不过兄弟们以后都不用这么辛苦了。”话音未落,我已出剑。
薄剑脱手飞出,绕着这些黑衣人们飞快地转了一圈,割断了所有人的大动脉,当剑飞回到我手中的时候,第一个断气的黑衣人才刚刚倒下。
“御剑乘风诀”的飞剑术,我现在已经能够自如操纵飞剑了。
“畜生连自己人都杀”庞士元淬了一口,嘶声骂道。
郝总管两根手指捏住他的下巴,轻轻一用力,咔嚓声响中,庞士元的下巴被捏得粉碎。
“赵老弟,尸首也得清理了,不能留下一点痕迹。”郝总管笑吟吟地吩咐道。
我点了点头,绕着院子走了一圈,一脚一个,将所有我们这边死士的尸体都挑进了一栋烧得很旺的阁楼中。
清理了尸体,我走回郝总管身边,郝总管望着我笑道:“赵兄弟,你刚才那一手飞剑耍得很帅嘛”
我笑道:“郝总管见笑了,小弟的剑术不过是三脚猫功大,入不得郝总管这大行家的法眼。”
郝总管啧啧阴笑着:“赵兄弟,瞧你这话说的,杂家有自知之明,这种剑法我是耍不出来的。”
“郝总管想不想再见识见识”我拿眼睛瞟了瞟庞士元,“割耳朵泡酒不知道怎么样”
郝总管阴笑:“那感情好”
我拈起剑,随手一掷,剑光掠过庞士元的古耳,将他的耳朵连根割下。
庞士元虎吼一声,恨恨地盯着我,但眼神中闪过一抹奇异的光彩。
郝总管拍手笑道:“好,好剑,快、准、狠三味俱全,这飞剑功夫果然不俗”
我收回剑,轻巧地挽个剑花,笑道:“郝总管见笑了”说着一剑狠狠地扎进了正望着庞士元阴笑的郝总管的心窝里。
“小辈,你”郝总管一声尖叫,睚眦欲裂,呼的一掌向我劈来。
我大笑着飞退,本来给制住了穴道动弹不得的庞士元突然出手,和身扑向郝总管,用仅剩的右臂一连七掌狠狠地印在了空门大开的郝总管软肋。
郝总管喷出一口鲜血,反手一掌推在庞士元胸膛上,庞士元的胸膛整个地陷了下去,断裂的肋骨斜斜地刺出体外,鲜血长流。
但庞士元没有退,他继续出掌,连续九掌拍在了郝总管脑门上,黑色的掌气从他掌上涌出,灌入郝总管体内,郝总管的身体急速膨胀起来。而郝总管也在挨打的时候一掌插穿了庞士元的胸膛,自他背后穿出,手上还抓著一颗血淋淋的心脏。
郝总管一用力,庞士元的心脏粉碎。
郝总管回过头,阴森森地盯着我,脸部已经完全膨胀变形:“小辈,为何要害我”郝总管嘶声道。
“有你在,我永远只能当东家的二号心腹,只有除了你,我才有机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微笑著说。“更何况,我非常讨厌一个能看穿我深浅的老家伙在我身边,那样老子非常不自在”
郝总管脸上浮出一抹讥笑:“杀了杂家,你也真乃当老二杂家在府里,从来都不是东家的头号心腹”话音刚落,已经膨胀得像个圆球般的身体砰地一声炸开了,碎片四下乱飞,很快就化成了黑色的血水。
我走到身上染满了黑血,胸膛上开了个大洞的庞士元身首,叹道:“这老东西,真够强的,要不是在跟你和法元亮的对打中受了内伤,又被我偷袭刺穿了心脏,还真干不掉他”
他还没有咽气,吭哧吭哧地望着我,这宗伙果然是小强,心脏碎了都能活着,不愧是有三条命的暗黑龙王。
“你为什么要帮我”暗黑龙王庞士元嘶声道,说一个字,嘴角就涌出一股血沫。
在我用飞剑割下他的耳朵时,剑上附着的天魔真气就已经解开了他身上的禁制,所以他才能突然出手打死郝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