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特库姆塞陛下啊。您提供的祭品确实没有什么质量问题,都是既活泼又健康的好小伙子。”魅魔术士的声音是那么的甜甜糯糯。仿佛涂抹着一层蜂蜜,“但是,在具体献祭的方式上,似乎还是有那么一些值得斟酌地地方哦”
“哦”特库姆塞眉毛一挑,不动声色地眨了眨眼睛,“小姐请讲。”
“您今天所用的祭祀方式,其实是照搬了玛雅人祭祀羽蛇神库库尔坎的那套礼仪。虽然既狂暴又血腥。很对我们恶魔的胃口。但那原本毕竟是用来供奉神明的,而我们的乌黯主君大人,哎,可是一名不折不扣的下层界恶魔啊”她幽幽地叹息说。
“按照在费伦大陆的旧例子,供奉乌黯主君大人地祭祀典礼不该在光天化日之下举办,而是应当在黑暗的笼罩下进行当然,这一条要求得不算太严格。但是您处理祭品的方式就错得更离谱了,不但没有按照我方的祭典规定。将他们溶解在强酸当中,反倒是把祭品挖心碎尸剥皮”
红色寿衣的嘴角微微翘了起来,就像她平时寻找到理由来克扣下属工资的时候一样,流露出了一丝得意地微笑,“尊敬的陛下,要是在祭祀中像您这样不按手续肆意胡来的话。格拉兹特殿下在深渊里领取祭品的时候,那感觉真是要多别扭就有多别扭您还能说这场血祭没有任何问题吗”
特库姆塞的眼神中顿时闪过一丝怒色,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尽可能平静地回复道,“红色寿衣小姐,我还记得,在当初讨论交易方式的时候,有过明确规定的只是祭品数量而已,并没有说过要严格按照你们的方式来进行祭祀。更何况,无论是通过怎样的方式。这些被献祭的灵魂终究还是到了乌黯主君地手里。并没有在哪个环节中被漂没掉吧”
说到“漂没”这个词语地时候,特库姆塞专门加强了语气。似乎是在发泄对恶魔方面在交易中毫无诚意的愤慨。
“话可不能这么说哦,尊敬地陛下。”红色寿衣俏皮地竖起一根纤细的手指,凑到特库姆塞的面前摇了两下,“我在这里打个比方吧,例如干燥的普通麦子和被水浸泡过的变质麦子,虽然同样都是麦子,但是得到这两种麦子的人,感觉肯定不会一样。而通过不同方式献祭的灵魂,虽然都是灵魂,但是对于收货方来说,也还是不一样的啊您说是吗”
“唔,是这样啊”特库姆塞摸着胡子点了点头,含糊地应道。奇怪的是,不知从何时起,他的眼神竟然蒙上了一层朦胧的迷雾,表情中也略微带上了几分呆滞和恍惚,“那么,美丽的小姐,依照您的高见,我们该如何解决彼此之间的分歧呢”
看到这副景象,欧凯将军一时间神色大变。但是,由于之前没有和高山之王打过交道,魅魔术士此刻却依旧浑然不觉。
看到对方的态度有所松动,红色寿衣不由得兴奋地舔了舔嘴唇,用诱惑的语气说道,并且得寸进尺地伸出一支玉臂,搂上了特库姆塞的脖子,“嗯哼,那个啊以小女子所见,既然我们双方都有一些不是之处,索性就让所有事情都就此揭过如何”
“如果如果陛下还不满意的话”她用略带羞涩的语气说道,但是内容却是异常的大胆和露骨,“小女子也很乐意贡献出自己的这副漂亮皮囊,在枕席上为您一展所长,想必一定会让陛下您老当益壮,再现雄风哇啊”
电光火石之间。耀眼的绿光猛然一闪,红色寿衣顿时仿佛触电一般,被猛地弹开数尺之远,白玉般地手臂上嘶嘶冒出几缕黑烟,痛得她哇哇直叫。
与此同时,特库姆塞却若无其事地坐回座位,收起了那枚刚刚释放出神圣驱逐术的宝石玺戒。他的眼神早已恢复了冷冽和清明。脸上的表情更是冷若冰霜,与先前那副迷离意动的样子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
“美丽红色寿衣小姐,高明的魅魔术士阁下。”他慢条斯理地说道,“阁下的魅惑术确实出神入化,而阁下地相貌身段也称得上倾国倾城,但是”特库姆塞的嗓音猛然高亢,回荡在小小地房间中,仿佛金铁交击一般。“最后一次警告阁下,收起您那套诱惑年轻人的小把戏吧请不要再对我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子卖弄姿色了,这只会让我更加轻视您那与美貌毫不相称的浅薄智力,并且从心眼里感到无比的鄙夷和恶心”
听到这番毫不留情面的呵斥,感受到手臂上的阵阵刺痛,红色寿衣不由得急促地喘起了粗气,那对高耸地丰满胸脯一起一伏,豆大的汗珠打湿了她的鬓角和蛾眉。也不知到底是因为羞恼还是疼痛。
刚才的那番所作所为,是她红色寿衣,乃至整个魅魔种族一贯以来的行事作风混乱的深渊是一个弱肉强食的残酷之地,而魅魔又是恶魔中自身实力非常弱小的一族,必须充分利用本身地美貌与智慧,去努力取悦那些更强大的恐怖存在。才能够艰难地生存下来。
因此,所有的魅魔都是洞察异性心理的交际能手,对于人性有着极为深刻的了解。这些有着天使脸蛋、魔鬼身材,各方面皆堪称完美的绝色佳人,往往用不着花费多大力气,就能轻易俘虏男人地心灵。某些强大的魅魔到达了一定水平之后,甚至不必使用“魅惑术”以及其它心灵魔法,只需要一句恰到好处的话语,一个微妙的动作,一个朦胧的眼神。男人们就会为了她们而心神动摇。以至于甘愿做牛做马,出生入死。
作为风光八面的断域镇领主。以及乌黯主君最受宠爱的情人和部下,红色寿衣一直信奉着“男人靠征服世界来征服女人,女人靠征服男人来征服世界”这句至理名言,并且长期身体力行。在断域镇的日子里,她就如同蜂巢中女王蜂一般,搜罗了不少被其美貌所迷惑的强悍打手,在混乱的深渊中经营起属于自己地一方小小天地,而且颇为此感到自得。
但是到了今时今日,她才愕然醒悟到,在真正地强者面前,美色的作用其实并不如她昔日想象中那么强大。仅仅就个体实力而言,特库姆塞在诸国度之间只是不入流地小角色。但是作为一个有着雄才伟略的伟大君主,同样不可能完全沉溺于女色,反之,那些沉溺于女色的君主,也不可能成就多少大事,即使已经有所作为,也会逐渐陷入荒废。
眼下这个时候,特库姆塞虽然确实是在走背运,但显然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