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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对啊,就是因为听了你的话,我弟弟刚才可是被砍掉了一只胳膊啊”

“熊田你这个大混蛋刚才还说什么要头一颗要命一条,骗得老子带着弟兄们冲上去拼命。害得老子给捅了好几刀。若不是有软甲护身,差点就死了怎么这会儿又带头服软看老子怎么揍死你”

“不干了我再也不干了我才只有二十岁,连老婆都没讨上,还不想死啊良牙、藏马,咱们快把刀丢下,也投降了吧”

“哎呦,痛死了,谁来救救我,帮我包扎一下。大腿上的血怎么也止不住”

“诸位军爷,行行好吧看在大家都是江户人的份上,好歹饶咱们一命吧”

“诸位军爷。我要检举,我要揭发啊这个家伙前阵子刚刚从西国那边回来,还炫耀说是跟什么贵人搭上了线,要我们都跟着他混,铁定是投靠了倒幕派的奸细”

“喂喂,别推我啊军爷们,我也要检举,我也要揭发,是水户藩的藩士出钱雇佣咱们来闹事的啊,还要咱们把事情搞得越大越好,最好纵火烧掉几个街町”

伴随着噼里啪啦一阵乱响,各式各样的武士刀和火枪被丢了一地,不知有多少人一起七嘴八舌地呼喊着,各种各样的声音在空气中相互交织,最终凝聚成一片震耳欲聋的混响。

转眼间,跪在地上哀求乞降的人已经达到了数千人,摆出一副任凭宰割的模样。其中磕头讨饶的磕头讨饶,痛哭流涕的痛哭流涕,互相揭发的互相揭发为了减轻罪责,他们几乎个个都是一边在讨饶又一边唾沫乱飞地彼此叱责,揭露出一大堆自相矛盾的所谓“幕后阴谋”,吵得人头皮阵阵发麻。

最后,只剩下一些头脑不够灵活的愣头青,仍旧不知所措地站立于其间,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好不尴尬。

无论如何,广场上的一切抵抗行动,至此都已经结束。

接下来,镇压部队只要没收了他们的武器,再把他们用绳子按每二十个人一串捆绑起来,丢在角落里不许乱说乱动,就可以宣告大功告成了。

本以为肯定会有一番苦战的菲里,见状惊讶得差点儿掉了下巴。

“这才轰杀了不到一百个人,这帮孬种还有好几万啊就这么容易地投降了这就是西方传说中以忠义勇敢而著称,动不动就抡刀子切腹的东瀛武士”

“只要下定了武力解决问题的决心,这事情就是这么容易”

御风飞行在他身边观战的三井龙姬,对此倒是十分的淡定,一点都没感到惊讶的样子。“你以为下面的这些家伙是什么人传奇故事里那批忠义无双奋战到最后一人一剑的七武士还是忠臣藏里面以身殉主的赤穗藩四十七浪人呸他们根本就只是一帮自私自利的无赖破落户而已

你想一想,既然他们身为世袭的旗本武士,却没有半分为幕府效忠卖命的心思,只知道拼命为自己索要好处,那又如何还会有什么轻生死重信诺的武士风度

哼哼,在这些江户仔的心中,与那种虚无缥缈的武士道相比,多半还是少年爱和女体盛更具备吸引力吧哦,此外还有鸦片、这些毒品,近年来似乎也越来越流行了”

这种放荡堕落的人生态度,还真是够腐朽的

菲里忍不住揉了揉额头,他并非不晓得,这世界上的任何一个政权与组织,只要维持的时间太久了,都会逐渐地腐化堕落。而如今这些生长于太平世道之中,几百年不曾动过刀枪的武士,也自然不能和他们那些从腥风血雨中厮杀出来的威猛祖先相提并论。

事实上,若非这些作为幕府柱石的“八万旗本”已经腐朽不堪,当年孤军远征的佩里提督,也不可能如此轻易地轰开江户幕府封闭的国门,将这片土地纳入耐色瑞尔帝国的势力范围之中。

只是多少还是会有那么一些幻想破灭的感觉啊。

他叹息着回头望了一眼,却愕然察觉在三井龙姬的眼角深处,隐约也藏着几份寂寥和惆怅。

毕竟,武士道乃是这个国家在近几个世纪的招牌特产,而武士精神的崩坏,也意味着国家的衰颓。

至少,在一股新的势力成功夺取武士们的统治地位,将其取而代之以前,武士阶层的风貌,就代表着这个国家的整体风貌而一个半殖民地国家的对外形象,总是不怎么健康的。

“泰勒少将,您知道我为什么不肯洒钱笼络这些家伙,收为爪牙,而是一心要将其消除和罢黜吗一方面,是因为这些旗本武士的素质不佳,但这还可以通过刻苦的训练来弥补如今这些穷凶极恶的城管队员,先前也不过是些畏缩本份的贱民而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收买他们的成本太高,我支付不起”

似乎是为了抒发心头郁结的块垒,三井龙姬捻着纤细修长的手指,对菲里诉说起了她掌权以来的种种苦衷。而菲里也只是默默地倾听着,并不随意插话出声。

“他们那些跟随将军家开创江户幕府的祖先,或许确实有大半是人中俊杰,在能力和品德上很值得称道,否则也不可能给子孙留下这份家当。但如今的这些后人,世世代代丰衣足食地娇生惯养下来,唉,已经被给彻彻底底地宠坏了,心灵简直扭曲得无以复加,丝毫不担心未来的日子该怎么过。

如果幕府继续优待和供养他们,无论赐予他们多少东西,都会觉得是理所当然,甚至认为这世间的一切就该属于他们,生不出一丝感恩的心思。如果幕府不肯继续白养他们,又或者要他们做这做那,这些人的心里就会因此充满了委屈甚至怨恨,觉得这是天理难容之事。

这种家伙,略微有点儿才能,却又没大本事,偏偏还自视甚高,需索无度。心性不好,没有半点自知之明,稍微不留神就要坏事,偏偏还死要面子不肯认错,是我最不愿意用的人。

相反,我从秽多、非人等贱民中选拔出的这些城管队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