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官员回道:
“臣本为一介布衣,蒙得皇上和二位太后娘娘的垂青才能入朝为官,不辱家门,微臣当然应是太后棋盘上的棋子了。”
慈安太后仍然笑着,但是笑意明显冰冷了许多以至于略显僵硬:
“哀家看来,沈卿家可不是个任人摆布之人,至少是不为哀家所摆布的。”
年轻的官员倒是没有惧意,语气仍然平淡无奇;
“这棋子的确并非由人所掌控,微臣以为掌控这些棋子的应当是大清,相信其他的大臣们与微臣的看法相同,吾等所听从的,追随的也是大清,而如今代表着大清的只有皇上。而微臣以为,为人臣者的任务,就是守住自己的位子,对于人来说,这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慈安太后的神色有些阴晴不定,片刻之后问道:
“按照沈卿家的意思,哀家与圣母皇太后是否也是大清这盘棋局上的棋子”
年轻的官员并不否认:
“或许是的。”
“那么圣母皇太后与哀家是否也是无论如何都改守住自己的位子呢”
慈安太后的语速略微加快,此时的她很是庆幸自己抢得了先机而让她最终主导了这个话题,并且暗中布下了一个对方不能不钻的圈套。
年轻的官员显然没有要躲闪的意思,干脆地答道:
“这也是自然。”
慈安太后步步紧逼:
“那沈卿家以为,哀家和圣母皇太后都守住这个位子了吗”
年轻的官员不假思索地答道:
“母后皇太后母仪天下,德誉四海,圣母皇太后巾帼英雄,稳固朝纲,臣以为,二位太后娘娘自然是守住了。”“原来这就算是守住了。”
慈安太后沉吟了片刻又道:
“按照沈卿家刚才的说法当今的圣上就是代表,那先帝是否也代表者大清呢”
“当然曾经是。”年轻人的语气平淡,并没有有意加重那个词,让慈安太后轻易地就忽略了他的回答中的“曾经”二字。
“那哀家可就不明白了,这对不起先帝也算是守住了自己的位子吗”慈安太后陡然发难,在于官员打交道方面,比之慈禧太后她的确是经验匮乏。但她坚信自己的所作所为并没有过错的地方,也相信着大清一直以来都实行的准则,是她可以永远占有优势的强有力的后盾。
对方显然被慈安太后突然冒出的问题吓了一跳,眉心微微皱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继续装傻充愣:“母后皇太后娘娘尽忠职守,统领,又有何处是对不起先帝的,娘娘何必妄自菲薄呢”
慈安太后已经一改方才人畜无害的慈祥,变得怒发冲冠:“哀家指的是谁,沈卿家难道不清楚吗”
年轻的官员明显比刚才要镇定了很多,紧抿着的嘴角也放松了下来,说:
“微臣的确不明白母后皇太后娘娘究竟在说谁,但是听母后皇太后娘娘刚才的意思,看来母后皇太后娘娘说的那个对不起先皇帝的那个人应该是圣母皇太后娘娘了。不过,微臣不知道母后皇太后娘娘究竟是何所指,如果说是手握重权不放的话,圣母皇太后娘娘也已经将当年代为保管的印章交还于皇上了,绝对放权虽然说不上,但圣母皇太后娘娘垂帘问政十余载,要满朝文武转过这个弯儿来,无视圣母皇太后娘娘之意志本也就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扭转之势,更何况皇上即位之时年幼又值多事之秋,圣母皇太后娘娘所为之事,即便有些失当或太过了,也是为了皇上的江山社稷,在朝中虽有招致一些大臣的不满,但是要说这就是对不起先帝,微臣以为还不至于。”
慈安太后听着这话心里很是不舒服,但对此,她也早就有心理准备,全天下都知道这位沈大人是圣母皇太后的左膀右臂,自然要为自己的主子好话说尽
要是平时,慈安太后还有心为圣母皇太后归不归政的问题辩驳一番,但是现在她可没有这个心思,且不说她辩驳了也改变不了事实,而同治皇帝载淳也未必就会高高兴兴地领她这个情。
慈安太后不想在这么兜兜转转,便道:“那些关于圣母皇太后的传闻,哀家处在深宫之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