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隆武瞳孔微缩,手中的破月神剑银光大胜,朝天一指,即有几道金色的闪电从天而降,张牙舞爪地劈在那雪球之上。
意外的,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那几道金色的闪电仿佛击在了棉絮上一般,如昙花一现,转眼就被雪球吸收了。
李隆武的脸色终于变了。然而,他眉宇间的那颗金星也在同时,发出了炽热无比的光芒。
破月神剑从他手上,徐徐地飞到高空,开始迸发出璀璨无比的银光。李隆武步罡踏斗,掐决施法,数息之间,从破月神剑上发出十二道光柱冲上云霄。
天上浓密的风雪往旁快速移开,露出了点点星空,中天十二颗主星闪闪连辉,迸发出一道道耀眼星芒。
暗黑的天幕下,李隆武浑身上下透着一层淡淡的白光,丹田起伏之间,沛然浩瀚的九天星辰源力不断的被他吸入体内,然后经过无数道叠加压缩灌入剑中。破月神剑上银光流转,越来越亮,渐渐发出万道光芒,刺人眼目。待到剑刃剧颤,元气再无可能注入的时候,李隆武这才大喝一声,破月神剑夹杂着万千星芒,如奔放的热电,挣脱了禁锢,翱翔在九天之上,旋又化作曳坠的流星朝着那团怪异的雪球俯冲而下
在那一刻,独孤阎的眼中似有光芒闪动。
天地变色,轰然惊响。
那团雪球终于在破月神剑之下轰然爆裂开来,犹如夜空绽放的烟花一般。只是,众仙脸上的喜色维持不了多久就瞬间惨淡了下来,因为那四散飞射的晶莹雪花此刻却象是无数把无坚不摧的嗜血魔剑,带着无声的狞笑悄无声息地洞穿了他们的身体
凌霄宫前,顿时鬼哭狼嚎,惨叫声不绝于耳,无数断肢碎肉飞溅,血肉横飞,腥风血雨,有如地狱一般。
谁也不会想到那雪球爆裂溅出的雪花会有如此之大的威力,众仙的护体仙气在那雪花面前有如纸糊的一般,被轻而易举地撕裂,进而射入了他们的身体。
除了仙帝,紫帝和李隆武之外,众仙无不挂彩。轻则被失去了手脚,重则被深深地打入了地下,血肉模糊。可怜那赤火真君正值行功紧要关头,却被一朵雪花射进了丹田,死得极为凄惨。
十余位仙界重臣,历经几番拼斗,竟然伤亡殆尽,能侥幸活下来的也丧失了战力,而这一切只不过经历了半个时辰而已。
李隆武呆呆地看着状若修罗地狱的广场,面色一片惨然。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拼死发出的一剑会换来这样一个结局。
他抬头向独孤阎看去,那个冰冷的青铜面具依旧寒光四射,看不出任何的表情。那个人站在风雪之中,犹如地狱里的死神一般。
形势急转直下,仙帝和紫帝那边都已经住了手,与他们缠斗的四个黑衣人都跳回了独孤阎的身后,面带冷笑地注视这一切。
仙帝微微喘息着,四处打量了一眼,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一丝绝望。在他的心底深处,已经不只一次地在撕心裂肺地呐喊: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难道是天要亡我仙界吗
紫帝的神情也如仙帝一般,一片惨然。他的心思急转,眼下形势危机四伏,实已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自己这边只剩下三个人尚有一战的余力,卫青和青帝为了对付赤月空尚还在远方镇守仙凡通道,远水救不了近火,而戚战迟迟不现身,只怕也遭遇到了强敌,脱身不了,而虽然对方虽然只有七人,但个个修为高深,心狠手辣,尤其是那个独孤阎,更是厉害非常,再这样下去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仙帝面色阴晴不定,一颗心不住地往下沉去,回首左右,忽地一怔,大声道:“戚战呢戚战在哪里”
紫帝和李隆武面面相觑,半晌都没有回答,显然都不知道。
倒是久未说话的独孤阎却突然冒出了一句:“戚战如今已是自顾不暇,哪还有机会来救你们。”
此言一出,仙帝三人同时色变。
李隆武闷哼一声,冷笑道:“阁下这话岂非天方夜谭,除非是光明神亲自出手,否则普天之下又有谁能对付得了天刀戚战。”
独孤阎微微一怔,随即冷笑道:“本座知道,你们梵天有七大高手,分别是天刀戚战,战神卫青,魔皇韩一啸,妖皇赤月空,巫王烈震,佛祖如来,再加上一个杨天行,其中尤以天刀戚战的声名最为显赫。不过,依本座看来,你们这些所谓的七大高手也只是井底之蛙而已,根本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高手。”
李隆武同样报之以冷笑,道:“那阁下倒是告诉我什么才是真正的高手,就象当年灭神军团中的那些精英一样吗”
独孤阎忽地转过来,看向李隆武的双眼中杀气大盛,不过马上又平复下来。他抬头望着天,低沉的声音仿佛来自于风雪的深处:“灭神军团算什么,还不是象这漫天的风雪一样,终有一天会消弭散尽。”
李隆武微笑道:“难道阁下就不怕终有那么一天,光明神也会落得象这风雪一样的下场吗”
独孤阎脸色大变,看着李隆武冷笑道:“好尖利的一张嘴,待本座送你去下地狱,你跟阎王爷去逞口舌之快吧。”
说完,他眼中红芒乍现,手掌一伸,一团乌光自掌心升腾而起,到了半空,渐渐化作一把黑色的长刀。
那深沉的黑色啊,犹如死神的色彩。
正文第二百二十章道观之战
在离凌霄城不过二十里地的一座小山上建有一个古朴的道观。道观的历史显然已经十分悠久了,观门前的两座石狮业已露出残破的痕迹,其中一座石狮的狮头只剩下一半。高大的观门被藤蔓爬满,古老的木制门面也已千疮百空。
这座道观掩映于林木之间,被风雪所覆盖,内里悄无生息,想是许久都无人居住。
然而就在这座看似简陋荒凉的道观中,却有一白色的高大人影站在观门后的小院中,双手负背,目注着天空飘洒的大雪,神情甚为悠闲。
风雪很大,残破的观门在狂风的挤压下发出叽呀叽呀的声响,仿佛一个垂暮的老人无奈的喘息。
那白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名震天下的天刀戚战。在阴山脚下与韩一啸一别后,他就回到了仙京,住入了这道观之中。此地与凌霄城相距不过二十里,站在道观中,依稀可以望见虚浮在天上的那座城池在漫天的风雪中若隐若现。
戚战望了一阵,便低下头来,朝着观门的方向发出了一声叹息:“朋友,出来吧。”
话音刚落,从观门外的风雪之中现出一个身材矮小的老者。那老者身着白衣,云雾环身,衬以白雪,站在观门处就如与风雪融为了一体,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