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天明听出了黄飞龙的回绝之意,语气微冷,道:“天龙大学的高才生,果然不一般啊。”
“马叔叔不是教导我要合理定位吗,我清楚自己的位置在哪里。呵呵。”黄飞龙听出他话语里的冷意,也淡淡地回应道。马小清不傻,听到父亲和自己喜欢的人在话语里刀光剑影,脸色越来越白。
“年轻人,有时说话要多考虑下,有些机会错过了,可能就是一辈子,比如,你见义勇为以及省十佳青年的事”马天明说到这里,没说结果,故意顿住了。
“谢谢马叔叔的好意,我只是做了点力所能及的事,哪里有资格担当那份荣誉,临时有点事,先走一步了,自罚一杯,希望马叔叔不要怪罪。”黄飞龙最讨厌别人用条件威胁自己,说到这里,已经没有再吃下去的欲望了,他一口喝完身前满满一大杯白酒,思维加快,力量也陡然增大了几分,放杯子的时候,中指故作不经意地戳了下结实的木桌,便起身告辞了。马小清听到这里,已经颤抖着身子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不欢而散。
马天明看着快步走出屋子的黄飞龙,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突然,他的眼神打量到杯子旁边,目光微缩,眼里露出一份骇然,只见一厘米厚的实木桌子上,居然多出了一个略带倾斜的指洞。
良久,马天明才长叹一声,道:“此子绝非池中之物啊,咱们还是绝了那份念想吧,女儿那边,你多开导。”说完,心里隐隐升起一股悔意。
另一边,黄飞龙早已快意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只是脸上的表情并不舒坦,刚才为了震慑马天明,那看似不经意地戳了一指头,却是用了十成的力量,十指连心,这会正钻心儿的疼。
不过,想到今后少了一桩麻烦,他指头的疼痛又缓解了几分。一来,他对马小清本来就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是单纯觉得好看,偶尔多看两眼罢了,纯粹是审美;二来,自己没考上大学前,老马让自己合理定位,现在考上了牛叉的大学,就想凭着一顿饭就将自己招安了,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儿
回到家后,黄飞龙对镇长家的午餐只字不提,母亲自然也不会多问,母子二人又是一通忙活,最终收拾妥当,闲话了一阵子,吃过晚饭便各自睡觉了。
六月三十日,母子两人一大早就起来,去镇口等那辆前往大河市的班车。河西镇地势较偏,靠近神龙架原始森林,出镇的盘山公路就如同那首歌唱的:“这里的山路十八弯”故而只有每天早上八点半的时候,才有一辆车敢冲到山路里去弯上一弯。
尽管这趟车不是第一次坐了,黄飞龙每次坐上,还是会心悬得高高的,不断在脑海里强化自己的意识,遇到变故,得如何跳车,有道是防患于未然。此时,班车只在山路上拐了四五个弯,离大河市还很有些距离,车上人不是太多,加上他和母亲,只有十来个。
开车的是位中年人,粗犷的脸上,有一股豪迈劲儿,大家都称他张师傅,大概是看出了黄飞龙的紧张,张师傅笑道:“小伙子,不用紧张,打你穿开裆裤时,老子就在这条道上混了,这些道弯弯就像自家女人身上的曲线,摸得是一清二楚”
车上一阵哄笑,便响起一道妇女的声音:“没羞没骚的,年龄都活到狗身上了,小心回家让你家春花罚你”
妇女话音未落,便听到一声熟悉的大吼:“操了”紧接着,班车车尾猛地甩向悬崖一边,车上惊呼不断,黄飞龙心里一紧,毫不犹豫地一拳砸碎左边的窗玻璃,抱住母亲就要跳车,却听到刺耳的刹车声,班车终于在崖边生生止住了。
饶是以黄飞龙经过河水改造强化的心脏,看到半个车头如鸵鸟般伸在悬崖之外,也是一阵心跳加速。他小心地将母亲扶下车,又将那些无辜的乘客接下来,才看到张师傅骂骂咧咧地下来,苦着脸看着瘪瘪的左车胎。
张师傅看了看车胎,又看了看被黄飞龙一拳砸碎的窗玻璃,目光古怪地盯着他扫了几眼,“莫非这臭小子有预感”,他神经粗大的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终究没有对他提出什么赔偿要求,一车人命守住了,让他后怕,也让他很知足。
张师傅询问了下众人,没什么大伤,便放心地打起了电话,几分钟后,他苦着脸说:“乡亲们,车胎爆了,送备胎的人临时有事,估计要三个小时才能送到,今天对不住了。”众人自然是一阵抱怨,不过,大家捡回一条命,自然也没太为难他,毕竟这事儿谁也不想发生。
黄飞龙只得陪着母亲慢慢等着,十分钟不到,路边驰来一辆白色小面包车,面包车开过去后,又倒了回来,一位酒红头发的精瘦小伙伸出头来吼道:“去大河,五十块一个人,上的速度”
等候的几人打量了那人几眼,没有应声,黄飞龙想到去了大河市还得倒车前往江城,如果赶不到车,还得在大河住上一晚,也得花销,不如直接上去。
黄飞龙带着母亲去往面包车时,看到红头发目光不时扫向他身后背着的包裹,又看到母亲悄悄对自己使眼色,心里有了几分猜测,回头看到大伙一脸怜悯地瞅着自己二人,猜测便变成了肯定。
“没事的,放心吧。”黄飞龙笑着轻声安慰母亲道,然后一起上了红头发的车。
二人上了车,黄飞龙才看到车上副驾位上,还有赤着上身留着板寸的壮汉,但依然一脸平静地坐了下来。红头发对着众人又吼了几声,见没人答话,便发动车子带着二人离开了。
“你和你父亲一样,从来不让人省心。”母亲在后车位上笑着低声说道,脸上表情十分淡定,似乎对自己的儿子十分放心。
“我会比父亲更加出色”黄飞龙目光坚定地说道
第十五章 情况失控了
红头发和板寸头都没有说话,黄飞龙和母亲也没有主动找话,小面包车安静地行驶在曲折的山路上。
突然,黄飞龙会心一笑,因为他发现自己看男人,最先留意的往往是发型,看女人,最先留意的当然就是脸了,莫非是同性相斥还是觉得自己之外,没有男人是自己脸面的一合之将
这般自恋地想着,前面的红头发终究是耐不住寂寞,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和黄飞龙聊着,母亲是不爱说话的,自然没有作声,而那位板寸头的壮汉,也是一言不发。
通过交谈,黄飞龙知道红头发叫王聪,板寸头叫田力,看到报上自己的大名后,二人并没有特别意外,他便知道对于这些远离学校的人来说,状元的身份远没有富二代的身份来得给力。
三小时的时间便在王聪和黄飞龙的嘴间滑过,抵达大河市前,王聪听说黄飞龙母子二人还要转车去江城市,于是几人简单用过餐后,又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