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老安多看着那两份共计六张的法律文件,难以置信地颤抖着。
黄嘉一脸怪笑走了过来,揶揄道:“我说吉安多呀,您也太不长眼了,居然妄想同丁院长、凌教授叫板,不错,您在多牧那是一手遮天说一不二,可山外有山,就算您这鸡蛋是全天下最大的那一枚,可也不该硬生生往石头上撞哪”
老安多听罢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父亲,父亲”吉姆利大声叫着。
没人去搭理他们,方才下达通知的那中年男子眼尾也不瞧他,只对几名保安道:“把他们两个铐起来”四下张望一阵,又问道:“丁目先生是哪一位”
“你凌光,你好没想到我吉家扎根多牧几十年,最后竟然栽在你这个无赖手上,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吉姆利眼神中充满了怨毒。
“彼此彼此,你现在对我说的话,我刚才在神台上已经默念好多遍了,说起无赖,谁能强过你吉公子,至于你为什么会落到今天的下场,怕怨不得我吧我没有做违法乱纪的事,所以最终我得救了,至于您呢呵”
“我跟你拼了”吉姆狂喝一声,他受不了这瞬时间天翻地覆的变化,天堂跌入地狱竟只在眨眼之间。他怪叫着挣脱了两名欲要给他上手铐的保安,从后腰带拔出娜娜那柄匕首,在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情况下,疯狂地刺向离他不愈两米的凌光
说时迟那时快,哈萨挤开凌光,占据了凌光本来的位置。他是紧挨着凌光的几人中反应最快的,抱着娜娜的凌光甚至还未看清眼前是怎么一回事,已经连同她滚到地上变作了葫芦。
“啊”哈萨惨哼一声。
柄匕首深深插入他的小腹,因为他突然阻挡,吉姆利身势错了错,再加上匕首的来势是照凌光心脏一点的,高大的哈萨代替了凌光后,匕首也就找不准要害了。
“你他妈的”吉姆利怒骂一声,连人带刀将哈萨远远推开,直至他滚到神台边,压破了神台一角。
等吉姆利准备再度冲击凌光时,那群保安人员这才反应过来,集体冲了上去,将吉姆利放倒于地,一阵拳打脚踢,直至他口吐白沫不省人事。
“阿哥”
“哈大哥”
凌、娜二人扑了过去。
哈萨倒在血泊中,腹部扎着匕首,胸腔还插了支被他挤断的神台木角。
“好兄弟我没事这次我终于可以还你一个人情了。”哈萨捂着胸口,艰难地对凌光道,他每说一个字都要从口中喷出不少鲜血,表情痛苦非常。
凌光好像没有听到他说的话,只在用神地打量着他的伤势。
“凌兄弟替我替我好好照顾娜娜大哥会在遥远的地方祝福你们的”他口中交代的话语都是冲凌光讲的,这是个不会废话的人,他的遗言自然要嘱托给他最信赖的人,而不是去费力哄娜娜,说一些个无用的话。
“阿哥你不会有事的”娜娜哭泣着躺倒哈萨身旁,拉过他染满鲜血的大手放在自己脸上痛哭着。
“凌兄弟你不答应我吗”哈萨无力地吱呜着。
凌光只专注于检查他的伤势,待哈萨万难地拽了拽他的袖口,他这才反应过来,盯着哈萨沉声道:“不我不能答应你你的妹妹要靠你自己来照顾,我所能答应你的便是,你、不会有事”
凌光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大声道:“生火,消毒,准备手术”
第二十八章 银湖抢救上
一直杵在他身后的李邢听罢,当下便来了劲儿,他实在很想知道就现下的环境,就哈萨的受伤程度,他有什么办法可以挽救这只剩一口气的重伤者。
“全部散开,病人需要足够的呼吸空间。”院长大人开始分散人群,到底是老资历,这些基本东西,他完全可以代凌光打理。
凌光站起身来拉过娜娜,回头沉声道:“谁能带李院长去一趟丁目家,我需要一些手术工具。”
立刻有人自告奋勇。哈萨在多牧毕竟还是很有威望的,既然吉家父子倒了,那么人心自然也该转向他这边了。
“劳烦您了院长”凌光说完便向湖边走去,他不需要交代某些废话给李邢,自己需要什么或不需要什么,他相信李邢很清楚,只要丁目那里有的、只要是他需要的,李邢都会一件不落给自己装来,也亏得有他帮忙,否则可能真要分身不暇了。
“凌光,阿哥真的真的不会有事吧”娜娜哭着问道。
凌光甩了甩手上的清水,淡淡地对她道:“不许哭,你不是一直都说很想做我的专职护士吗,从现在开始,哈萨是我的病人,你就是我的护士”
“可是我”娜娜话没说完,凌光已跑回哈萨身旁。
到底是祖居山林的人,凌光不过去湖边稍作清洁,再回来时哈萨的身旁已经燃起了几堆火把,将他包拢起来。
凌光到前,人群已经自觉地散去,给了哈萨充分的吸氧空间。
凌光检查了哈萨的伤势,他已经陷入昏迷状态,凌光心叫一声得罪,轻轻拔出了把柄插入他胸腔的匕首,鲜血瞬间由刀口喷出,刚由后赶来的娜娜看到这情景,差点昏过去。
“兄弟,又是你,看来我们挺有缘。”凌光晃了晃手中匕首自言自语道。
凌光从哈萨上衣割下一块布,用力按在他的伤口上,将匕首递给娜娜,冲着火堆努了努嘴,示意娜娜以火为刀消毒。
少顷,娜娜将匕首递回凌光,握着这柄被火烤得通红的小刀,凌光“嘶”了一声,险些将它丢回地上,看看自己大手,已被烫出了一道红印。
“凌光,你有把握吗”娜娜一脸担忧地瞧着哈萨,满眼泪水被她强忍住不敢滑落,毕竟,现在不是哭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