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话压在舌根处,道:“夫人,您请直说。”
“他们二位初始入卡文特,一切都不熟悉,我看最需要的一位有身份有地位也有人脉的贵族名流的引导。”菲西娅夫人不慌不忙地自荐道,“我菲西娅虽比不得她朵雅诡计多端,但好歹相识多年,她能使什么手段我心里还是有数的。如果你放心,我愿为你父母挡一挡。”
“那麻烦夫人了。”安波卡略微思索就应下来,她接着说道,“夫人担下这样大的干系,不知道我能为您做什么”
“你不需要做什么,这是卡斯普里奥家族仅能为安波卡小姐所做的事,谢谢你的慷慨。”菲西娅夫人淡然道,一直强作坚强冷漠的神情里掩不住悲伤,她拿出手绢掩了掩眼角的湿意,“诺塞拉预测出,你将遭到亲近之人的背叛,你身边保护者众多,想来想去,大概只有这种不经意的小地方会让人措不及防。”
“谢谢。”安波卡动容地致谢,菲西娅夫人没有再说话,起身告辞,外头等着的两位侍女快速扶住她离开。
塞内加出声道:“殿下,这位夫人是要为自己的家族寻找一个强而有力的靠山。”
“她是好意的。”
安波卡回到一楼餐厅,铁匠夫妇问她是不是不舒服,怎么去了这么久。
“没有,没有。”安波卡一时编不出借口,脸红红地说道,“外头风景挺好看的的。我忘了时间。”
伽里芬多想了想,道:“摄政王夫人的花园离这儿不远,下午我们去那儿看看,两位意见”
铁匠夫妇自然说好,之后无话,下午茶时分,一行人返回公爵府。
妇人依旧和老摄政王夫人学贵族享受,安波卡在旁打下手,塞内加趁空档向她谈发生在礼服店的事,他已拟定给圣洛朗公爵的诉信,让她定夺。
安波卡那也是气头上的话,她深知这件事不能闹大。塞内加却不这么看,他认为一定是有人知道安波卡会忍气吞声,故意整出这么一出埋汰龙神殿,所以,无论如何都要讨说法。
“什么说法”安波卡觉得塞内加不讲道理,“道歉不是他们要的,我不是不知道这件事背后有人在耍花招。、“殿下,您的母亲被这样欺辱,您还要有顾虑”
安波卡给说得眼泪差点儿冒出来,她何尝不想痛痛快快地大骂一退,可他知道这件事的焦点在什么地方吗有人要拿她的婚事做文章,挑起皇城两大家族战争渔利。
塞内加垂下眼,道:“殿下,您总要做出选择。”
“是的,就在今晚。”安波卡低声道,塞内加诧异,安波卡淡淡地说到魔药室,便离开书房去熬制魔药。
晚餐后,听侍女说安波卡有事找他,伽里芬多放下杂事,走进她的卧室。安波卡当时正好在泡花茶,端起花茶放到他的手边,笑意吟吟,请他品尝。
伽里芬多的手轻轻碰了碰晶莹的水晶杯,道:“你不需要担心有人利用你父母生事。我不想说菲西娅夫人多虑,或者她别有用心,梅斯霍特是个历史相当悠久的黑袍家族姓氏,家族经历过的种种惊险风流是罗斯庄园女主人所无法想象的。”
安波卡点头,微笑道:“我当然知道伽里芬多会把一切安排得好好的,我原本也不担心,就是我们提前预防省得给人钻了空子,没准趁这时候伽里芬多还会想个办法反过来教训坏人一顿。”
“我很高兴听到你这么说。”伽里芬多的神情添了点快意,打而不还手绝不是黑袍的作风。
“那是伽里芬多原本就这么厉害呀。”安波卡俏皮的一笑,微微吹开茶水上的花丝,轻轻尝了一口,甜甜的微抿慢慢品味香味,那模样好似整个人有如春风拂过,眼间、眉梢、头发丝里都含着笑。
“安波卡。”
“诶”
伽里芬多轻轻拿开她手里的花式水晶杯,安波卡疑惑地愣了下,却在下一刻,她的嘴就被年轻黑袍的唇堵住了,他的舌头顶开她的唇,滑入她的嘴,强势又不容拒绝。
在她窒息前,他放开她的舌头,低沉又沙哑地吐露心声,道:“我时时刻刻都有在渴望,你无法想象,永远。”他的唇再次覆住她,安波卡的心还在剧烈地慌乱地跳,新的唇舌让她完全慌了神,脑中想着:被那家伙知道了,怎么办
伽里芬多很满意她柔软地顺从,如果不是游神那就没有什么遗憾。他放缓了进攻的节奏,极尽温柔之能事在她耳边轻问道:“在想什么”
“你别告诉他今晚的事。”安波卡柔柔地恳求道。伽里芬多半离开她的身体,他的手还放在她柔软温凉的胸口,看着她,神情里不可避免地带着一丝愤怒,问道:“即便这样也可以。”
安波卡看着刺绣床幔,想了想,把视线对准他的脸,淡定地回道:“。。。我想他认为我们早就这样了,以前他没法儿计较,现在他知道会找我算账的。”
伽里芬多气得直接甩门离开,沉重的花雕橡木门甩得咯咯作响。
“这也值得生气,要是卡卡就会夸我镇定从容呢。”
安波卡咕哝道,慢慢仰起身,放空脑中思绪合拢被扯开的衣裙,神情平静地端起那杯加了料的花茶,走进浴室倒掉。她边冲澡边想,下次还是直接打晕,就这么干。
她换好睡裙钻进被窝里很快地睡着,梦里有一只高贵、优雅又冷静的黑色小猫,瞪着圆圆的漂亮的银蓝竖瞳,猫尾高高卷起,咯咯低笑,清醇又迷人,夸她又进步了。
早起梳洗,安波卡冲镜子里的自己弯眼笑了笑,脚步轻快地冲下楼,和父母快活地打招呼,木叶耳的裙摆花边欢快地飞扬。
看到餐桌对面年轻的黑袍时,昨夜的不欢而散瞬间重回安波卡的脑海,她的笑容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