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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们,这位牧师是个好人,我死以后,你们要善待他。”

可能么我远远地望着,即便没有这滚滚迭起的怒吼声,我也听不清国王在说什么,满是:“去死吧”

“暴君”

“魔鬼”

“砍死他”

路易十六似乎又看见了我,他向我微微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向那个突兀的木台走去,那就是断头台。

断头台上面的三角形铡刀闪着阴冷的光。铡刀的样子是一年多前,这个国王亲手改进的。不远处,是个巨大的塑像底座,那里以前耸立着路易十五国王的塑像,现在却换上了巨大的自由女神像。毫无生气的女神冷漠地看着国王一步步走上断头台。

站在女神身边一个佩带着绶带的人,正在激动地宣讲,“公民们,我郑重地许诺,以后再也没有暴君了。多年来,受害者们饱受暴君侵扰,我们大声地抗议了很多年,可是他置若罔闻。现在,他终于将得到应有的报应了了。我向你们保证,以后只有赞赏共和国和自由的声音了。”

“共和国万岁自由万岁”几千个喉咙一齐喊起来,几百面鼓一齐敲起来,每个人的心里都弥漫着对法兰西祖国,以及自由的神圣的情感。

不知谁一起头,广场上飘荡起前不久前马赛国民自卫军带进巴黎的“莱茵军团战歌”。

“前进,前进

祖国的儿女,

光荣的一天已经来到

暴君对我们举起

充满鲜血的旗帜”

最后是“前进前进

呼喊声不一会安静下来,人们兴高彩烈地注视着三个刽子手围上去,只见他们试图脱掉国王的外衣。

但国王拒绝了,自己脱了外衣。

刽子手接着想把国王捆绑起来时,国王愤怒了。“你不能绑我执行你的命令吧,我没意见。但我永远不允许你捆绑我”

刽子手一时手足无措。周围围观的群众也悄无声息。似乎在场所人人难以相信,国王的眼中会在生命的最后关头喷发出怒火,表现得从来没有这么象一个真正的、威严的国王。

正在僵持不下的时候,亨利埃塞克斯又迫不及待的表现起来,上帝就是给他这样的使命,他似乎是这样想的,于是他说道“陛下,在暴行中,只有主耶稣的顺从姿态和你的类似。耶稣基督也是被绑着上十字架的。”

国王眼中的怒火消失了。他望着满眼的蓝衣服士兵,悲伤说:“好,照你们说的做吧,让我来吞下这杯苦酒。”

鼓声响起,路易十六站在断头架前从容的环视周围所有人。

“先生们,”国王的声音响起。这时候的广场鸦雀无声,都能听到旁边塞纳河的水声流淌。“我是无辜的。我没有犯我被指控的任何罪责。我原谅所有把我送上死路的同胞。我祈求上帝,法兰西从今以后永远不要再有流血。”

“咔嚓”银光闪破人们对于国王言辞的震撼,整个巴黎忽然爆发出山崩一样的欢呼声:“共和国万岁自由万岁”大家不停地呼喊着口号。所有的拳头紧握着,所有的帽子抛向了空中,所有的怒火似乎在压抑了几百年后,忽然像火山一样,可怕地爆发了。十分钟后,人们发疯一样地涌向断头台,用手绢、领带、帽子,一切能够携带的东西涂抹着路易十六的鲜血。在终于除掉了暴君的喜悦里,巴黎疯狂了

注视着沸腾的城市,我紧紧抓住冰冷的石柱,石柱应该会被鲜血温暖吧。“看来我不能再犹豫了”

第十一卷 482 灰色的终场一

戴佛尔宫未来的爱丽舍宫。当然把戴佛尔宫改成爱丽舍宫这个未来法国总统官邸的人现在还是我的部下,他就是缪拉。

维也纳的局势已经到了最坏的阶段了。在瑞 士与北意大利失利的普鲁士人失去了再慢慢收拢神圣罗马帝国联盟成员的耐心,当然或许是因为威廉二世与他们的幕僚们也感觉到决战时刻即将来了,于是维也纳也到了最后的时刻。

俄罗斯、波兰联军与普鲁士在摩拉维亚展开了一次会战,这次下了血本的俄国人再次玩起了人海,12万俄国远征军配合查理大公2万奥地利残部与8千波兰军在这里与8万普鲁士人展开了自七年战争以来欧洲战场上又一次大会战。在这次战役上俄国人有两个近卫师装备了法国出口型标准步枪,配合着查理大公6千余人也装备着法国标准3型步枪的奥地利,与4千波兰步兵与普鲁士精锐作战尽管在步兵火力上依然处于劣势,但有英国人出钱,俄国人也就不再小气,再次玩起了豪华的火力准备。

当然这次普鲁士人显然没有我在伊兹梅尔战役那么幸运,苏沃洛夫亲自指挥的战斗配有列特尔托夫、库图佐夫参于,这场豪华的会战虽然没有能击败普鲁士,但也让普鲁士感到了扎扎实实的压力。

在西线,皮特首相已经承诺,英国、丹麦、瑞典联军将由我全权指挥,期望我迅速去解维也纳的危局。另外路易十六的远亲西班牙国王尽管没有能及时救援自己的法国同宗,但西班牙终于达成一致,如果我能恢复法国王室安全,那么西班牙将全力支持我恢复欧洲秩序。

我与露西的婚礼再次延期了,因为我要在7月展开一些血腥的清洗,以私通普鲁士间谍的名义整肃整个巴黎的秩序,有着绝对的外部有利条件的状况下我将打击范围扩大,把布利索这样的不安定分子也圈到私通间谍的范围内,一时间整个巴黎一片肃然。闹腾的平民终于再次意识到政府的威力,他们也不得不重新看待我这个让他们敬爱的将军。

布里索绝望地喊着冤枉被推上上了断头台,他甚至大喊我是暴君者,但显然巴黎市民再没有围观路易十六那时激动,他们隐隐感到一种恐惧。

平民们意识到此时军队行动十分高效,任何试图阻止这次大清洗的行为会立刻被指责为里通普鲁士,颠覆革命的名义。于是再狂妄投机者也不得不收敛自己的行为,除非他们想让自己的脑袋也放到那亮闪的铡刀下面。

马拉依然是一个棘手的问题,他在民间的声望太高,尽管他不像布里索那般是被我冤枉,而是确实被普鲁士间谍利用,但我却不能把他送上断头台,当然也没必要。

7月12日。在未来的爱丽舍宫,也就是戴佛尔宫我和这位革命者已经相视而对超过两小时。我闲显得很有耐心,悠闲地审阅着桌面上的文件。相对于马拉面前也是一堆文件,当然那一堆文件对他来说看起来可悠闲不起来。

其实马拉本人已经意识到自己被人利用了,至于他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感觉我当然也不清楚,所以当这位擅长用声音咆哮的革命者瞅着他面前文件时候,他丝毫没有那种被冤枉的感觉。

马拉双眼呆滞,他甚至没有看完那一堆文件就没有再翻下去,长久地沉默对于他来说仿佛是一段难耐的煎熬。

我似乎该帮他一把,对于这样一个执着为平民追求公平的人似乎不该那么残忍,“公民马拉,你虽然犯了错,但一个人又怎会不犯错呢你去吧”

马拉呆呆地瞧着我片刻,那眼神宛如刚刚从异世界穿越过来一般茫然,他继续愣了几分钟,缓缓站了起来向门口走去。当他即将关闭我办公室大门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般,重新走进来,向我行了一个礼,便黯然从巴黎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