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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断大明 官笙 6499 字 2019-04-16

周建宗咬着牙,浑身都是酷刑的痕迹,血迹斑斑,本来轮廓分明的脸上满是道道血痕,不见丝毫往日光彩。

田尔耕一身鱼龙服,大马金刀的坐在他不远处,一边喝着茶,一边笑道:“怎么样周大人,我们锦衣卫的刑具可还满意”

周建宗梗着脖子,咬牙切齿的冷笑道:“鹰犬走狗,这些东西在我身上十遍,本官也绝不会如你们所愿”

田尔耕高大凶猛,哪怕不笑都显得可怖,一笑就越发狰狞。

他将茶杯放到一边,一副我很讲理模样的道:“周大人,你说不说我都不在意。汪大人,方大人都招供了。另外你的管家,还有你的二儿子也都指证你,并且,还有一本账簿”

周建宗一听,双眼大睁,头上青筋暴露,双目愤怒的火焰仿佛要燃烧一般。

汪泗,方大任不管说什么,周建宗都不会在意。但是他的管家,尤其是他的二儿子要是真有什么账簿,那绝对会让他百口莫辩

儿子指责父亲是大逆,同样,这样的大逆反过来会证明这样东西的可信度他虽然清贵,从没有贪赃枉法之举,但家产却不会全部来自于俸禄,田地,有相当一部分是灰色收入,说不清道不明。

但要是认真追究起来,他这个所谓的清贵之官,只怕是名声扫地,仕途断绝。

周建宗脸色阴沉,盯着田尔耕怒道:“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田尔耕淡淡一笑,眼神闪烁着血腥,道:“周大人一道折子如惊雷,将我家公公炸的惊慌失措。周大人难道不应该向我解释一些什么吗”

周建宗冷哼一声,道:“本官堂堂正正,为国除奸,不会畏惧尔等,若是有什么本事尽管冲我来,何必牵累我家人”

田尔耕笑容越发灿烂,道:“既然周大人这么说了,就继续尝试我锦衣卫这些刑具吧”

周建宗神色冷漠,道:“我就不信你能只手遮天,骆养性在哪,我要见他”

田尔耕道:“周大人不必着急,骆大人的父亲病逝,骆大人恐怕要尽孝一阵子了。”

按制来说,父母病故,要守孝三年。但骆养性并不是文人,官职也不在文官体系,因此这样的守节就会有多种办法来改变。

比如,空挂职,不掌实权。

周建宗听着田尔耕的话,神色越发坚韧,沉声道:“奸佞,有什么手段尽管冲我来”

田尔耕一挥手,道:“将最严厉的几种都给周大人尝尝,魏太监用不了多久就会来的。”

这个时候没有所谓的人道,各种刑具也极其残忍,即便对周建宗有所顾忌,但还是让人不寒而栗。

周建宗的惨叫声在这牢狱中响彻不停,每次晕厥都会冷水泼醒,然后继续用刑。

一连三日,周建宗都惨叫不绝,但这位周大人确实骨头奇硬,连翻大刑一点口风都没有松。

骆府。

朱栩便服而来,给骆思恭上了几炷香,便在骆养性的陪同下在偏房用茶。

朱栩看着一身孝服的骆养性,安慰道:“骆大人节哀顺变,骆老大人是喜丧,应该升天极乐。”

骆养性神色悲切,微微躬身道:“谢殿下,家父一生低调,不愿大肆操办。若泉下有知殿下亲自而来,想必也会老怀大慰。”

朱栩点头,又安慰一阵,送了帛金便起身离开。

骆养性看着朱栩坐着马车离开,站在门前,久久不动。

“大人。”朱宗汉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骆养性身侧。

骆养性也不回头,道:“殿下此来,是想让我节制一下锦衣卫内的异动吧”

朱宗汉脸上一直都毫无表情,闻言道:“当初老爷向殿下提了几个要求,其中之一就是保全少爷。而少爷的立身之处便是锦衣卫,殿下只是怕少爷忘记,所以来提醒一下。”

骆养性转头看向大堂上的灵柩,脸上悲戚越多,道:“这个我知道,你请殿下放心,田尔耕翻不起什么浪。”

朱宗汉看着骆养性的侧脸,眉头动了下,隐约间他发现,骆养性这个时候的语气,非常像死去的骆思恭。

朱栩离开了骆府,魏忠贤此刻却走进了北镇抚司狱。

第146章 魏忠贤读大学

北镇抚司狱。

魏忠贤看着浑身是血,没有一寸完好肌肤的周建宗。

他依旧梗着脖子,硬气如铁,毫无妥协之意。

田尔耕站在魏忠贤身侧,笑容阴测测的道:“公公,这位周大人确实不畏刑具,铁骨铮铮。”

魏忠贤脸色平静,看着面目全非的周建宗,淡淡道:“周大人,招待不周。”

周建宗勉强睁开眼,呸的一口混着血的痰吐在魏忠贤脸上,怒骂道:“阉狗,天理昭昭,众正盈朝,绝不会让人猖狂太久”

魏忠贤脸色不动,拿着衣袖擦了擦脸,眼神里戾气涌动如潮,却转瞬间又被强压下来,他从怀里掏出一本书,语气淡定的念诵道:“夫以学校之设,其广如此,教之之术,其次第节目之详又如此,而其所以为教,则又皆本之人君躬行心得之余,不待求之民生日用彝伦之外”

周建宗没有多少力气说话,只是脸上带着愤怒与狰狞,双眼血红的透过一丝眼缝盯着他。

魏忠贤诵读完,抬头看向周建宗,道:“周大人之前弹劾本太监,言说千夫所指,一丁不识,现在觉得如何”

周建宗脸上动了动,越发愤怒的道:“狼狗会文,凶猛如虎,阉狗,你不得好死”

魏忠贤听完周建宗的话,表情似乎放松了,转头看向田尔耕道:“刑不要停,死活不论”

这个就是下必杀令了。

田尔耕当即会意,嘴角翘起,溢出丝丝狰狞之意,道:“公公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他死的太舒服”

魏忠贤又擦了擦脸,转身便走出了这镇抚司大狱。

“啊,阉狗,天理不容”

魏忠贤走出大狱的大门,隐约还能听见周建宗的痛苦喊叫声,表情从阴鹜转向了一缕阳光,深吸一口气,大步离开。

他没有走多久,一队锦衣卫就冲了进来,一系列命令飞速发出,各个位置上的人通通被调换,如同雷霆扫穴般,将北镇抚司狱给彻底清洗了一遍。

本来还在得意用刑的田尔耕如同被浇了一盆冷水,他连大牢进入的权力都没有了。

田尔耕坐是椅子上,冷静的思索半天,他猛的站起来,神色可怖的对着下属喊道:“给我准备一份厚实的帛金,我要去祭奠骆老大人”

“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