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静平皱皱眉,站起身来在屋内走了几步,回头看林儿一眼道:“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林儿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那我们现在就回桂州”胡静平走过来抓起林儿的手,转身向外走去。
却说这天早上,药性过了之后,周父和樊姨相继醒来。
樊姨当然还记得昨天晚上阎王审案那一幕,先是惊出一身冷汗,等看到身旁躺着周父,又松了一口气。但是,当她无意中抬起右手时,却是“啊”地一声尖叫起来。
“你怎么了”周父被吓得不轻。
“我我”樊姨面色煞白,语无伦次。因为她看到右手上残留着的红色印泥了。
“我说你脖子上是怎么回事”周父这时也看见了樊姨脖子上的淤痕,那是马有脚用铁链套她脖子时留下的。
樊姨一摸脖子,这脸已经吓得变了形了。原本以为是一场梦的,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状子状子在哪儿”樊姨突然从床上跳了下来,连滚带爬地满屋子找了起来。
“什么状子啊”见樊姨着了魔怔的样子,周父的脸色也变了。
“认认罪状呀”
“什么认罪状啊”
樊姨忽然定住不动了,“为什么状子没了呢为什么”
这的确是个不能解释的问题,至少对于她来说暂时是无法解开了。
“我说你是不是很没睡醒啊怎么说胡话呢”
周父这话还没说完,就见樊姨两眼朝上一翻。昏过去了。
这可把周父吓坏了,立马大声喊了起来。
宝儿和她娘闻声跑了进来,一见樊姨这副模样,母女二人相视一眼,都站着不动了。
“快找大夫来,快呀”周父大喊。
“哦”宝儿母女又跑了出去。
宝儿道:“娘,真给那恶女人叫大夫啊”
“那是当然,现在不是还没治她罪么。”
宝儿撅撅小嘴:“那你去喊大夫吧。我不去”
“你这孩子”宝儿娘也不多说什么,一溜小跑出去了。
这时钱万通和马有脚都走了进来,问道:“那女人醒了吗”
“醒了,但又吓昏过去了”
钱万通和马有脚相互看了一眼,转身去一旁地屋里坐了。从这间屋子的窗口能看到周父和樊姨所在的那间屋子,他们的职责就是看住樊姨。
而这时樊姨又悠悠醒转过来,一把抱住周父嚎啕大哭道:“报应啊真是报应啊”
周父一头雾水。连问:“到底怎么了什么报应不报应的”
“我我我”
连说了三个“我”字,樊姨还是没有勇气说出事情的真相来。
“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呀”
樊姨哭着摇了摇头,再次昏了过去
而这时候周家郁和傅鹏也来了,两人是来和父母商量婚期的,却没想到一进来就听到了樊姨的哭声。慌忙赶了进来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娘她怎么了”
周父摇了摇头:“不知道啊,昨晚还好好地,一觉醒就象鬼上身似的。”
周家郁毕竟细心,见樊姨脖子上有淤痕,右手上有红色的印泥,便道:“昨天晚上你确信娘没出去过吗”
“怎么可能出去呢,你也看见的。她昨晚喝醉了呀”
“那您晚上没听到过什么动静吗”
“没有”
周家郁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又问周父道:“娘刚才有没有说过什么”
“没”周父想了想,又道:“她就说什么报应,还有状子什么的,我问她到底怎么回事,她又不肯说”
“扑通”周家郁坐地上了。
“家郁你怎么了”傅鹏慌忙去扶她。
再看周家郁脸色煞白,两眼发直,那模样快赶上樊姨了。
原来樊姨害死林儿母亲一事,周家郁是知道的。当然,樊姨并没有告诉过她。而是她自己偷看到樊姨在林儿母亲药中的下毒。因为当时年纪很小,所以看到了也没往心里去。直到长大以后,再回想从前发生过地事情,才明白林儿的母亲是被自己的母亲害死的。
所以说这么多年来并不是樊姨一个人背负着沉重的良心谴责。周家郁同样时时被恐惧所煎熬着。这也是她为什么会和傅鹏私奔地一个重要原因。因为她对自己的母亲怀着深深的恐惧,她对于母亲为自己安排的一切都有着极大的抗拒心理。忽然。周家郁翻身爬了起来,她想樊姨一样满屋子找了起来。
“你找什么呢”周父和傅鹏同时问。
周家郁不说话,只是翻箱倒柜地寻找着,直到确信这屋子里并没有什么状子时才停下手来。
“不会的,她一定是写了的”往着樊姨右手上地红色印泥,周家郁喃喃自语道。
宝儿躲在门外目睹了这一切,悄悄溜回了马有脚和钱万通那边,小声道:“我发现了一件事情”
马有脚和钱万通一愣:“什么事儿啊”
“那个周家郁好象也知道她母亲的事情诶”
“是吗”马有脚和钱万通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那我们得更加小心了,别让周家郁带着她母亲跑了”两人的话音未落。就见周家郁突然跑了出来,直冲到窗前,朝里边扫了一圈,目光停在三人身上。
“你们到底对我娘干了什么”
“没,没干什么呀”三人连连摇头。
“我姐夫呢”
“他他大概还在睡觉吧”
周家郁望着三人的眼睛,终于颓然向后退了几步,颤声道:“我知道姐夫去哪儿”
傅鹏赶了过来,搂住周家郁道:“你这是怎么了”
“天意都是天意啊”周家郁泪流满面。
周父也赶了出来。拉着女儿的手道:“家郁啊,你可别吓唬为父啊,你们娘俩怎么都成这副模样了”
“爹我娘她”周家郁张了张口,最终也是没有勇气把真相说出来,只得长叹一声道:“反正也快了,等姐夫回来,您就什么都知道了。”
“你姐夫”周父一愣。连忙回头看着钱万通道:“你们大少爷在哪儿”
钱万通摇了摇头。
“爹,您不用找他,他自己会来地”周家郁说完,转身向屋内走去。在床边坐下,望着自己的母亲泪如雨下。
这边宝儿娘也带着大夫来了。周父将大夫引进屋内,诊过脉之后,大夫道:“看来是惊吓过度,调养几日便可恢复”
周父问道:“这好好的为何会惊吓过度呢”
大夫道:“可能是梦中受了惊吓吧。”
周父无语。
如此这般一直到了晚上,忽然间外边一阵喧哗,周父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