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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狼行 胡周 6120 字 2019-04-16

门外传来婢女脆生生的声音,声音里带着几分喜悦之情。阁老府中的人都以太子光临为荣,而且都认为张苕雪铁定就是将来的太子妃,所以太子一来,府中上上下下都高兴的很。

张苕雪纤手抚住琴弦,缓缓起身,还未离开琴桌,门帘一掀,朱简已经快步走了进来。

“苕雪见过太子殿下”张苕雪趋身行礼,被朱简一把扶住,“你我无需多礼,我都说了多少次了。”

张苕雪嫣然一笑,“无论怎么说您都是太子之尊,礼不可费呀。”

朱简满面黯然之色,长叹一声独自坐了,嘟哝道:“我这个太子不当也罢啊”

“太子为何这般说话”张苕雪愣了愣,转身挥退门外的婢女,“太子殿下心情不佳,苕雪为您抚琴一曲吧。”

“不”朱简忽然握住张苕雪的小手,仰脸看着她:“苕雪,我”

张苕雪抽了抽手没能抽开,脸上微微一红,轻声道:“太子殿下,您”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朱简松开了张苕雪手,面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涩声道:“父皇父皇要我娶福亲王的女

张苕雪脸上先是一惊,随即便是一种释然。不禁笑道:“那好啊,太子殿下终于要有太子妃了呢。”

“苕雪”朱简倏然抬头,又抓住了张苕雪的手,“苕雪,你你难道真不知道我的心意吗”

张苕雪脸上掠过一丝慌乱,摇了摇头,用力抽回了双手。“太子殿下苕雪还是为您抚琴吧”

“不”朱简一下蹦了起来,双手想要抱住张苕雪。但是这次张苕雪已有防备,轻轻一闪便躲倒琴桌后边去了。

“苕雪,我我想娶的是你啊,你明白吗”朱简终于说出了他憋了很久的心里话。

张苕雪面色绯红,但神情却已镇定下来,一双秀目盯着朱简,语气颇显冰冷地道:“是么那您有勇气娶我么”

“我”朱简怔了怔。忽然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憋了下去,“我我不知道”

望着朱简如此模样,张苕雪心头一软,柔声道:“太子,您还是遵从圣意吧。这对您。对大家都好”

“你是这么认为地吗”朱简满脸的失望之色,“看来你你心里从未有过我告诉我你究竟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我”张苕雪面上刚刚褪去的潮红又泛了上来,“我不知道”

朱简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刚才听你的琴声充满了相思之苦,我还以为呵呵,看来我是自作多情了”

张苕雪的脸红得更厉害了,嘴唇动了动。却不知该如何应答。

“算了既然你本无意,我又何必多做纠缠,我我一个人又怎会有勇气违抗圣命呢”

这句话的确是发自肺腑,朱简今天来就是想向张苕雪表露心迹,如果对方有意,那么在爱情地力量鼓舞下,朱简或许有胆量拒绝长乐皇帝为他所定的亲事。但现在,他已是万念俱灰

此时门外有一人正蹑手蹑脚地离去,走出后花园时已是满脸愁云,这人正是张苕雪的哥哥张望祖。

“看来宫中的传闻是真的了。唉,这可如何是好”张望祖摇头叹气,想了想,抬脚直奔父亲的书房而去。

张阁老午睡刚醒。正站在廊下漱口。闻听脚步声急促,抬头看了张望祖一眼。一声不响地回书房里坐了。

“父亲,太子刚才来了”

张阁老拿起茶碗轻轻吸了一口,沉声道:“是么”

“父亲,太子他他说皇上已经定下福亲王的女儿为太子妃了”

张阁老面上波澜不惊,咳嗽了一声,摆摆手道:“这事儿不是朝中早就传开了么,又不是稀奇事儿。”

“父亲,那苕雪她”

张阁老看了儿子一眼,“你妹妹本就无意于太子,她是不会有任何失落感地。倒是你要摆正心态,你也不想想,以皇上的智谋又怎么会让太子娶苕雪这亲上加亲的好事儿是轮不到咱们张家了”

“父亲,您您是早就知道这个结果了吗”张望祖吃惊道。

张阁老轻轻叹息一声:“其实我又何尝不希望能亲上加亲皇上的平衡之术趋于化境,咱们还是谨尊圣意吧”

“那如此一来,咱们以后不是靠不上太子了么”

张阁老勃然变色,“啪”地一拍书桌,骂道:“不成器的东西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一切要靠自己正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把希望都寄托在别人身上迟早就是死路一条”

张望祖缩着脖子站在那里不敢吱声,心里却是一百个不服气,心说你口口声声说靠自己,你不也是靠着文卿皇后才混到今日地地位么

长乐皇帝这两天开始感觉身子越来越不对劲儿了。这浑身的骨头隐隐作痛,头晕眼花,吃不下谁不着。今天勉强上完早朝,立马就把陶静之唤去了。

“皇上,您的风湿骨痛似有愈演愈烈之势,臣看您还是好好休息几日吧。”

长乐皇帝轻轻哼了一声,皱着眉头道:“我说你们太医院怎么连个风湿骨痛都看不好呢朕可是喝了不少药了,难道还要朕再加量喝吗”

陶静之翻身跪倒,“皇上。风湿骨痛本就是难治之症,需假以时日好好调养再配合汤药方能完全治愈。而您日理万机,缺少休息,又又不肯多喝汤药,是以病情才有加重之势,所以”

“哦这么说来倒还是朕的不对了”长乐皇帝翻了翻白眼道。

“臣不敢这么说”

“那你的意思还是让朕多喝药咯”

陶静之抬起头来,眼眶微微有些发红地道:“皇上,为了您的龙体。您就多喝点药吧”

长乐皇帝叹口气,摆摆手道:“罢了罢了,我算是怕了你们这些太医了。那就每日都服一碗汤药吧。”

“多谢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陶静之激动地伏地叩头,面上俱是兴奋之色。长乐皇帝不禁乐了,“怎么朕只不过多喝碗汤药就把你开心成这样了”

“是啊您肯喝药了,臣也就放心了。况且。再有人向臣询问您的病情,臣也就可以理直气壮地回答了”话说到此,陶静之似乎发觉有些说漏了嘴,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