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人多啊,一千个打我一个,我是够呛。对了,还有其他的官兵,象是从西山大营来的,不过他们没进来,在外边扎营了。”
“是么你倒是看得仔细啊。”胡静平道。
“那是当然,难得来次军营,自然要看个明明白白,我姐看得比我还带劲呢对了,明天是不是要去打猎老胡,你帮我们也要点弓箭来,我刚才听见王爷和你说的话了,你一定要帮我们拿来啊。”
胡静平点头答应:“给你们弓箭可以,但千万记得别乱跑,也别乱射。这是在皇上面前。不能出任何差错地。”
“明天可以见到皇上吗”姐妹俩又兴奋起来。
“应该可以,不过会隔得很远,最多给你们看个影子而已。”
“不会吧那不等于什么都没看见”
“可不是,你当皇上是平常人想靠近就能靠近的到时候那些御林军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咱们在远处能看个影子就不错了”胡静平笑道。
“那多没劲,我还是自己打猎去的好玩”司徒玉嘟起小嘴说道。
司徒颖轻轻拍了她一下:“能远远地看一眼皇上就是上辈子修的福分了,你还不知足啊还有啊,你打猎可以。但别玩疯了,万一得意忘形暴露了身份,被人向皇上告发了,静平就有难了。”
“是是颖儿说得太对了”胡静平连连点头。
司徒玉看了二人一眼,哼了一声道:“你们就会联合起来教训我,不理你们了”说着话转身欲走,被胡静平一把拽住了:“我地小姑奶奶。你就别乱跑了,午饭时间到了,老老实实吃饭吧”
午饭吃的是行军灶,据说连长乐皇帝在内统统是这么吃的。所谓地行军灶就是一人两个馒头,一块咸菜疙。再无它物。望着这么简单的一餐饭,胡静平他们倒也觉得新鲜有趣,平日里大鱼大肉早吃腻了,难得吃点粗食也是一种不错的调剂。
就在吃饭的时候,外边又来了一人,竟然是房子玉。这次长乐皇帝除外行猎,并没有带其他大臣。所以乍见之下,让胡静平吃了一惊。
“子玉,原来你也来了”
“我早就到了,比皇上都早一天到呢。”房子玉笑道。
原来这次西山行猎地所有日程安排都是房子玉负责的,他提前一天就到了西山猎苑,这就难怪来的路上没有看见他。胡静平不由得点点头,拍了拍房子玉的肩膀道:“看得出来,你现在是大受皇上重用啊。”
房子玉笑着没接这个茬儿,看了看胡静平手上地馒头,问道:“还吃的惯吧皇上把行猎当作是在打仗。要求所有人都吃行军灶,他老人家自己也是这么吃的。”
“吃得惯,我又不是娇生惯养大的”胡静平笑道。
房子玉惊讶地瞪大眼睛:“你还不是娇生惯养长大的想当年我还在京城的时候,就听你六叔说过。你们胡家就数你这个大少爷最能折腾。什么好玩地好吃地都由着你来”话说到此,房子玉才发觉有些失言。尴尬地笑了笑道:“你看我都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这都哪年哪月地事儿啊”
胡静平连忙摆手道:“没关系,没关系。你说得很对,我以前哪”他瞟了瞟躲在一边偷偷暗笑地司徒姐妹,咧嘴一笑道:“我以前地确太游手好闲了,地确是娇生惯养没错”
房子玉慌忙岔开话题:“不说这些了,我过来就是看看你,最近太忙一直没空到你那儿去,正好趁这机会和你说说话。”说到这里,他也瞟了司徒姐妹一眼,欲言又止。
胡静平回头冲姐妹俩挤挤眼,二人会意,拉了拉阿飞一起出去了。
“找我有重要的事儿”胡静平轻声问。
房子玉摇摇头:“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儿,就是这一次行猎皇上带的兵有点多,总给我要发生点什么的感觉。我是想来问问你,你这里有什么消息没”
“你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你都没消息,我哪来地消息啊”说是这么说,胡静平沉吟片刻还是补充了一句:“你这几日自己注意安全,万一发生什么事儿别太逞能,现在这里和战场无异,你一介书生要小心刀兵。”
“静平,你的意思是”
胡静平摆摆手,压低了声音道:“别胡思乱想,总之照顾好自己是没错的。”
房子玉想了想,点点头道:“行我听你的,但你也要保重”
“彼此保重”两人相互拍了拍肩膀,互道珍重。
却说午饭之后,长乐皇帝召见了郑悠。东拉西扯了好半天放他走时天色已快黑了。叫出陶静之一问,居然又不是。长乐皇帝有些犯踌躇了,要挟陶静之的人最有可能的就是胡静平和郑悠了,两人都是干才,而且口才也极好。可现在全都不是,难道会是朱仁的手下人
如今三个皇子之中,长乐皇帝其实最最了解的还是朱仁。这个儿子虽说粗中有细,但说到底还是粗的成分多些。他不太可能把一件事情策划得如此周密,即便是汗达法王帮衬着也达不到胡静平和郑悠的水准,所以长乐皇帝对朱仁地怀疑是最小的。但现在最可疑的两个人都被排除了,也只有找到朱仁头上了,而朱仁手下最得力的也就是汗达法王了。
汗达法王是个什么路数长乐皇帝一清二楚。这个老和尚也不是说没本事,但相对胡静平他们来说还是差了点,不是差在功夫上。而是脑子上。但既然就剩下他没过过堂了,那就叫来问问吧。
对于长乐皇帝夜晚召见,汗达法王明显有些受宠若惊。自从当了朱仁地师傅之后,他前前后后加起来一共才见了长乐皇帝两次面,这是第三次。
见礼完毕。赐座。
长乐皇帝笑眯眯地汗达法王攀谈起来,谁料汗达法王刚开口说了几句话,就听后帐里边忽然传来一声异响,象是有谁不小心碰倒了什么东西。汗达法王听觉敏锐,这身子立刻就绷紧了,若不是长乐皇帝坐在他面前,估计就飞身冲进去看个究竟了。
长乐皇帝当然也听见那声音了。但他知道那是陶静之发出来地,所以脸上并无任何变化,可是心里却嘀咕开了:陶静之这个节骨眼上发出声响是什么意思难道
一旁的曹景余倒是有点紧张起来,他是知道汗达法王武功超群地,现如今听见陶静之似乎是在慌乱之中发出地声音,这意味着什么难道汗达法王就是罪魁这真要是的话岂不太危险了汗达法王现在只要一伸手就能要了长乐皇帝的命啊
帐篷里的空气似乎变得紧张起来,尽管长乐皇帝还在谈笑风生,可汗达法王还是感觉到了一丝异样。这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非常奇怪的感觉,是他这么多年在死神身边反复徘徊得来的一种直觉。
终于。该聊的都聊过了,汗达法王见长乐皇帝轻轻打了个哈欠,便很识相地告退了。
他一走,曹景余就把陶静之从后帐里拉了出来。“你搞什么啊刚才那什么声音”
陶静之满头都是汗。神色慌张地道:“我刚才一慌张,不小心碰到了烛台。”
长乐皇帝深沉地望着他。缓缓道:“是他么”
“是就是他”
“你不会听错”长乐皇帝追问一句。
陶静之长吸了一口气,用力摇了摇头。
曹景余惊慌地看向长乐皇帝,颤声道:“皇上,刚才可真是太险了。虽说这帐里帐外埋伏了几百御林军,但那汗达法王万一动起手来,您”
长乐皇帝摆摆手,站起身来说道:“他不是没动手么,就算他敢动手,朕又岂是他一招之内可以拿下地。”
“皇上,您没听说他有力敌千军之勇啊”
“力敌千军又如何”长乐皇帝瞪了曹景余一眼,“两军交战勇者胜,他在朕面前有殊死一搏的勇气吗”
“那,那是没有”曹景余不敢再顶嘴,想了想,凑上去低声道:“皇上,您打算如何处置他”
长乐皇帝回头看了看呆若木鸡的陶静之,沉吟了一会儿,重新坐回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