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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争大唐 凤鸣岐山 5369 字 2019-04-16

设伏柳园的事儿何承业自是清楚的,此时听李贞说出柳园不过是虚晃一枪,真正的埋伏在星星峡,何承业自是不信了,可他又不想再多说,唯恐再次被李贞套出了话来,这便阴沉着脸,紧闭着嘴,死活不肯张口。

何承业那点小心机哪能瞒得过李贞,不过李贞却也没有点破,笑了一下道:“尔既然不敢赌,那好,本王就换个赌法好了,本王跟你赌的就是四日之内,哈密地区所有的沙盗将全军尽墨,尔不会连这个都不敢赌罢”

说李贞能逃脱生天,何承业能信,毕竟李贞所部的战斗力如何何承业已经见识过了,可要说李贞所部这么点人马便能将尚有四千余众的沙盗在四天里全部剿灭,何承业就不信了,这一不信之下,胆气就壮了起来,瞪了李贞一眼道:“赌就赌,赌注”

哈,妈的,这小子总算是上钩了,他娘的,老子的口舌没白费嘛。李贞见鱼饵咬钩了,自是毫不客气地收了杆,嘿嘿一笑道:“若是本王做到了,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尔从今以后留在本王手下办差,不得再起异心,尔可敢赌”

一听李贞竟然打算收降自己,何承业登时就愣住了,无他,李贞的队伍可不是那么好进的,内里全都是高手,其厉害程度何承业才刚领教过,他自忖自身的武艺比起那些高手来,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最多也就是个伙长的水平,能混迹其中,那自是对自身能耐的一种肯定,不过何承业自由惯了,却是不想受人约束的,再说了,他也不想离开刘旋风这个能干的姐夫去另谋高就,此时面对着李贞提出的赌约,何承业不由地多想了一些,一时想得出神,竟忘了回话,好一阵子沉默之后,才开口道:“尔若是输了呢”

输嘿,老子的字典里就没这个词李贞笑了一下道:“本王若是输了,不但送尔出营,而且发誓不再对刘旋风出手,给予尔等在哈密地区纵横逍遥的权利,这赌注如何”

这赌注自是大过了天,到了如此地步,何承业哪还能沉得住气,眼一瞪,咬着牙道:“好,某赌了,希望殿下到时候别赖账”

成了,奶奶的,总算是搞定了这臭小子李贞累了半宿,此时见何承业已落入了自己的圈套中,也就懒得再跟他多废话,笑着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来人,将何公子带下去,好生侍候着。”李贞下了令,帐外的亲卫们自是一拥而入,将倔强的何承业拖了下去,当然,因着何承业先前的嚣张态度,一起子亲卫们可是没少下黑手,就这么送其回帐篷的路上,很是折磨了何承业一把,此乃题外话,暂且不提

第二百一十五章星星峡之战一

沙漠里的风一旦起了,再要停下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这场风刮了整整一天一夜,直到第三日天亮时分才算是小了一些,当然也就仅仅只是小了些,却不见有止息的样子,这风一起,天就凉了下来,即便是大晌午的阳光也都因此而显得有些子有气无力,并不能真带给人们多少温暖,倘若是行军倒也还罢了,毕竟是动着,多少还暖和一些,若是一旦停将下来,那刺骨的风往身上一刮,一准能令人发寒,浑身不对劲儿,可骑着马迎着风站立在高高的沙梁上的刘旋风却丝毫也不在意那点儿寒意,尽管一身的褐色的单衣被风扯得呼拉作响,可刘旋风那高大的身躯却挺拔依旧,一双眼凝视着远处的沙漠,坚毅的双唇紧紧地闭着,满是风霜的脸上隐隐透着股焦虑之意。

焦虑不错,确实是焦虑昨夜战败的沙盗残部已经逃回,整整两千二百余骑兵出击唐军大营,能活着跑回来的竟然只剩下四百不到,还大多身上带伤,这等惨状实是大出刘旋风的意料之外,尽管刘旋风本就打算败上一场,尽管他也早已知晓整个战局究竟是怎么回事,也清楚之所以会败得如此之惨乃是因董千里叛降之故,可唐军所表现出来的真实战力却令刘旋风大吃了一惊,有鉴于此,刘旋风不得不仔细掂量一下原先的作战计划了,可麻烦的是都一天过去了,配合作战的沙飞驼部却迟迟未到,刘旋风不得不按耐下性子,等候着沙飞驼部的到来。

远处,烟尘滚滚而起,一道黑线从一道低矮的沙梁之后涌了出来,一面黄色大旗在风中摇曳着,那上头绣着一片飘零的落叶,边上还有个一个斗大的黑字“沙”字,表明了来者正是“落叶寇”沙飞驼所部,一见到那面迎风招展的大旗,刘旋风的脸皮子不由地抽搐了几下,眼光也复杂了几分,内里既有松了口气的意味,也不凡紧张之意,甚或也有几分忧虑,然而更多的却是忌惮的戒备,不过刘旋风却也不曾动弹一下身躯,更不曾策马迎上前去,只是默默地立在高高的沙梁上,宛若一尊凝固的塑像一般。

纵马呼啸而来的“落叶寇”冲到了离沙梁尚有数百步的距离便停了下来,不但不继续往前,反倒在原地排开了警戒的阵形,所有的“落叶寇”沙盗虽不曾拔刀出鞘,可手却都按在了刀柄上,那等戒备之意便是傻子都能看得出来,好一通子肃杀的沉寂之后,沙飞驼策马单骑而出,缓缓地来到沙梁前五十步左右的距离,也不下马,只是抱拳对着沙梁之上的刘旋风揖了下手,却并没有开口寒暄戒备是自然的事情,尽管两大巨头如今面临着同一个敌人,彼此间算是暂时结了盟约,可往日里的恩怨却不是说算便能算了的,这一条,彼此间心里头都有数,沙部后至,不得不防着早到的“旋风盗”设下埋伏,慎重一些总是应该的不是么

眼瞅着“落叶寇”摆出的戒备阵型,刘旋风并没有多说些什么,扫了眼沙梁下的沙飞驼,点了下头,一抖马缰绳,纵马冲下了沙梁,一副毫无戒备的样子策马来到沙飞驼身前五步之处,这才勒马而立,面色平静地一拱手道:“沙兄都知道了罢,某家三弟已落入越王之手,所部人马几近折光,这战怕是不好打了。”

何承业惨败的消息沙飞驼自是早已知晓,这也正是沙飞驼迟迟未至的缘由之一,无他,唐军的凶悍实是大大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对于能不能按原定计划拿下李贞,沙飞驼实无一分的把握,故此,他始终在犹豫着,该不该继续跟李贞拼到底,只可惜他没有退路可走投降是不可能的事情,习惯了纵横啸傲的日子,要沙飞驼去受人管束,那简直比一刀杀了他还难过,再说了,他沙飞驼是龟兹国人,即便他想投降,却也难保李贞肯接受,就算是接受了,只怕也难得到重用,坐冷板凳的日子可不是沙飞驼想要的,此次他可以躲着不来,任由“旋风盗”去送死,可问题是“旋风盗”没落了之后,李贞能放得过所余的“落叶寇”么,显然没有这种可能故此,沙飞驼左思右想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