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人带上来。”李贞笑了笑,假装没瞅见游思凡与刘旋风两人之间的心病,淡然地说道。
“遵命。”刘旋风高声应答了一句,一转身,对停在不远处的一干手下挥了下手道:“押上来”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寡人已降了,降了”李贞当初血屠西突厥各部族的恶名可是满西域都知晓的,塔甘答深恐李贞恼怒自己出兵援救于阗,一见李贞脸上那似笑非笑的神情,顿时吓得浑身哆嗦个不停,一头跪倒在地,可着劲地磕着头,语无伦次地求饶起来,那样子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哪还有半点国王之尊严。
妈的,就这么块废料,竟然让老子费了偌大的劲,该死的狗东西李贞一想起惨死于和田城下的那些官兵,以及先前死于战阵之上的枣红马,心中顿时来气,真恨不得一刀劈了塔甘答,不过么,这想法也就只能是想法而已,李贞却不是那等感情用事之辈,自不可能为了泄愤而误了军国大事,这便微笑着走上前去,伸手将塔甘答扶了起来,亲手为其解开身上的绳索,温声地道:“让陛下受惊了,皆本王之罪也。”
塔甘答没想到李贞竟然会如此温和,一时间倒忘了求饶,满脸子疑惑地看了看李贞,见李贞脸上的笑容不像有假,迟疑了好一阵子,这才开口道:“多谢殿下宽宏,寡人自知罪大难恕,能得殿下厚待,实愧疚难耐,却不知殿下有何用寡人处,还请明示。”
呵呵,还真是上路么。李贞一听塔甘答如此说法,心中顿时一乐,不过却没带到脸上来,只是微笑着道:“尔既已知错,本王当不为己甚,贵我两国本是和睦之邦,如今闹成如此之地步,实非本王之所愿也,然则战事既起,总得有个结果,否则本王也难以向朝廷交待,您说呢”
瞧李贞这话说的,啥道理都让他给占了,发兵灭人国度的是他,到了头来,还装圣人原谅别人起兵抵抗的“罪过”,这等冠冕堂皇的话儿也就李贞这等厚脸皮的家伙说得出口,听得塔甘答心里头直发苦,可却又无可奈何,毕竟这世界现实得很,胜利者怎么说都有理不是么眼瞅着李贞在那儿颠倒黑白地瞎扯一气,塔甘答也只能唯唯诺诺地回道:“是,是,是,殿下所言甚是。”
李贞宛若没瞅见塔甘答脸上的尴尬之色的样子,笑吟吟地接着道:“那就好,呵呵,兵危凶险,能不打仗,本王是不想打的,唉,只是如今既然打了起来,那就该有个结果了,尔既为疏勒国王,自是知晓一旦大战再起,最可怜的便是那些无辜的百姓了,本王实不忍疏勒百姓再遭此等劫难的,陛下当得体会本王的一片苦心,不若就由陛下手诏一封,劝疏勒诸城开城迎我天朝之兵军如何”
李贞话说得冠冕堂皇,可绕来绕去地扯了半天,左右不过是要塔甘答下令疏勒举国投降罢了,这令塔甘答心头顿时大寒起来,可却又没敢出言反驳,毕竟此时举国大军除了还在和田城中的不到四千人马外,余下的不是成了战俘就是成了尸体,整个疏勒国如今早已是国门洞开了,就算不降也绝无可能挡住安西唐军进军的脚步,更何况此时自家的小命还捏在李贞手中,这令塔甘答心酸之余,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强撑着道:“殿下仁爱之心可感天动地,寡人佩服万分,只是,只是”
“陛下有何忧心之事,但讲无妨。”一见塔甘答吞吞吐吐地不往下说,李贞立马猜到了塔甘答的心思所在,却也不点破,只是笑着说了一句。
眼瞅着李贞脸上那鼓励的笑容,塔甘答略略壮了壮胆道:“只是不知殿下将如何处置寡人及我疏勒王族”
“这个么”李贞脸上露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沉吟了好一阵子,这才咬了咬牙道:“我大唐天子乃仁德之君,不嗜杀戮,定会善待尔等的,本王可以作保,尔若是到了长安,平安公之爵可期也。”
李贞所言半真半假李世民素来就是个好战的君主,一生灭国无数,那天可汗之名可是打出来的,哪是啥和平天使之类的玩意儿,不过么,对于所征服之国的那些个国君倒也真的很是慷慨,封王的封王,赏爵的赏爵,甚少有赶尽杀绝的时候,就这一点来说,比起挂李贞头上那个“血屠手”的名声可是要好了不老少,塔甘答本没指望李贞能真儿个地饶了自己一家老小,此时听得李贞打算将其全家送往长安,无奈之余,也不由地暗自松了口气,脸色黯然地道:“既如此,寡人愿助殿下一臂之力。”
“好,这就好,疏勒王此举善莫大焉,来人,请陛下下去草诏。”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