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鬼,所以很虔诚地说道:“请大师指点。”
在赵谦的眼里,那老和尚脸上闪过一丝喜悦的表情,他心里一定在想,又发财了吧。
老和尚忙拿出一张宣纸和纸封,说道:“施主将所许之愿望写于上面,封存于香台上。老衲等每日诵经为施主祈愿,待施主心想事成之时,回来还愿就行了。”
老和尚不忘加一句:“要写明还愿的银子数目,本寺将用这些银子为佛主塑造金身,光大我佛。愿望不宜过久,当在三月之内实现者也。”
赵谦心道,果然是骗钱的手段,但是他也不揭穿,反正朱徽娖也不缺钱,当用钱买个开心而已。
朱徽娖走进一间静房,将宣纸写好,封毕,然后走了出来,递给老和尚。
老和尚看了一眼没有字迹的封纸,说道:“请施主将还愿的银两数目写在上面。”
朱徽娖依言在信封上写道:白银一万两。
老和尚见罢神色有变,看来修炼得不太到家,尘缘未了啊。
一万两,相当于现在八百万人民币,对于一个寺庙来说,确非小数。
老和尚将信封恭敬地置放到香台上,敲着木鱼诵经,朱徽娖焚香拜了一会,然后走出了永宁寺。
这时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了,一行人准备赶回去吃午饭,便开始动身。赵谦骑马护在长平公主的轿子旁边,忍不住问道:“殿下祈的什么愿”
轿子内默然,过了片刻,朱徽娖才说道:“天机不可泄漏。”
赵谦笑道:“寺中的大师将各种细节说得很清楚嘛,并未交代不能说,大师作为佛主的代言,他没说不可以说,自然是可以的。”
赵谦心道,说不说出来又不影响寺庙赚钱,大师自然懒得说了。
过了片刻,朱徽娖才回答道:“赵大人真要听么”
赵谦好奇,说道:“殿下乃皇族,关系重大,恐泄漏宫中密事。”
朱徽娖于是说道:“请赵大人上轿说话。”
“臣不敢。”赵谦忙道。
朱徽娖娇嗔道:“你敢抗命”
赵谦心道,抗命又怎么样不过是不能说出来的,只好说道:“停轿请殿下换车,臣只闻臣与主同车者,未闻同轿者也。”
朱徽娖听罢有理,遂从轿子上下来,换乘马车,赵谦躬身上车,坐到朱徽娖对面。
“现在殿下能说是什么愿了么”赵谦说道。
朱徽娖的脸上突然一红,默不作声。赵谦差异,心道,这小姑娘与普通人家的还是有很大的区别,通常都十分冷漠,沉得住气,不至于这样的吧
朱徽娖脸上的表情变化很快,先是脸红,在长时间的沉默中,忽而冰冷,忽而忧伤,难以让人捉摸。
赵谦不敢说话,静待回答。
过了许久,赵谦撩开车帘,看了一眼外面的景象,说道:“快进城了。殿下如不愿说出来,臣不敢强求。”
朱徽娖这时才冷冷地说道:“有情人终成眷属,如能与君相伴,愿捐献白银一万两,为我佛塑金身。”
“哐哎哟”赵谦大吃一惊,一不留神,头撞在了木头上,乌纱帽都撞偏了。
马车立刻停了下来,孟凡在车外问道:“大人没事吧”
“没事”赵谦随即又说道,“孟凡上车来,我有事交代。”
“是。”
孟凡上车,先躬身向长平公主执礼。
赵谦低声道:“立刻派人将永宁寺中殿下祈愿的帖子拿出来。”
“是。”
赵谦看了一眼对面的朱徽娖,她的表情冷冷的,未发一言。
赵谦又加了一句:“带一万两银票过去,交给主持。”
“是。”孟凡得令下车。
赵谦皱眉看着朱徽娖,低声道:“寺庙之中,难保泄漏殿下之事,传将出去,殿下的清誉置于何地,唉”
朱徽娖照样没有表情,赵谦叹了一气,心道这小女孩就是小女孩,以前还以为她颇识大体,没想到如此草率行事,想罢不禁摇了摇头。
正在这时,车外一军士道:“大人,晏游击急报”
赵谦一听晏游击,自然是晏石,张岱那边的人,定是边报,遂急忙说道:“快请过来。”
“是,大人稍等,晏游击马上到。”
“武昌急报,臣有军务处理,先行告退。”赵谦拱手对朱徽娖说道。
正欲下车,突然朱徽娖说道:“本来是不想这样的,但是我每天都想着,心里难受的慌,给赵大人添乱了。”
朱徽娖淡淡的一句话,赵谦完全可以理解这中间的分量,他仿佛看见一个伤残的女孩,在幽冷的宫殿中徘徊、彷徨,不分日夜
赵谦心道年轻人就是容易为情伤身,以前还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他一个哥们就是因为失恋得了心肌炎,完全无法治愈,长期胸闷。赵谦担心朱徽娖的身体,万一死了损失巨大。
这时车外的军士道:“禀大人,晏将军到了,要亲手将张督师急报呈上。”
赵谦不急和朱徽娖细说,听罢禀报的情况,还必须得交给他赵谦一人,可见事情的重要性,赵谦遂一拱手,下了车。
晏石见罢赵谦,忙单膝跪地,解开盔甲,撕开一件衣服,将缝制在里面的书信拿了出来,双手呈到赵谦面前。
赵谦沉住气,接过带着体温的书信,见信封上书:内阁首辅大臣赵谦亲启。
赵谦撕开书信,看罢内容,大吃一惊。
书信中自然说的是真正的三皇子朱慈炯在左良文手里的事,并严明对方要求和谈的条件。
赵谦抓起一匹马的缰绳,翻上马背,说道:“护卫殿下车队回宫,其余人,立刻随我去军机处。”
说罢一队骑士跟随赵谦先行入城。
朱徽娖轻轻撩开车帘,看着官道上腾起的黄尘,几欲泪下。
赵谦一边策马而行,一边喊道:“梁百户。”
“卑职在”
“立刻通知韩佐信、赵逸臣到军机处。”
“得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