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心,总是会变的。就像水会蒸发,花会枯萎,又或者像艳丽的蔷薇刹那后被人采下,然后丢弃在脚底时间可以抹杀一切,而时间的存在本身就证明“永恒”这个词是虚妄而且无趣的。相对的,所谓“永恒的爱情”也往往是自以为是的闹剧
艾斯缇梵卓
爱斯卡勒斯的天空总是雾蒙蒙的,但偏偏这种雾蒙蒙是翡翠色的。艾斯缇梵卓凝视着自己卧室的窗外,俊俏的脸上丝毫没有看到岁月的风霜,只是可以隐隐看到她与维森特血缘上的痕迹。
卧室里只有一张双人床和一个书桌、一把椅子。赛缪尔欧文坐在书桌边,端着咖啡吹了吹气说:“你很久没回这个家了吧。”
艾斯缇转身看了看丈夫,神情复杂的沉默着,似乎想要看透面前这个曾经自己最熟悉的人在想些什么。
赛缪尔笑了笑:“你这样抿着嘴、皱着眉,让我很苦恼。”
“你也会苦恼”艾斯缇摇摇头说:“你从来没有为我苦恼过什么。”
赛缪尔看着妻子,神情不变的说:“维森特长大了,也成熟了。”
艾斯缇面色一缓,随即说道:“原来你还记得你的儿子是维森特,而不是罗伊基德。”
赛缪尔问道:“回来见我一面就是为了吵架吗”
“我想问你一件事情。”
“说吧,我尽可能回答你的问题。”
艾斯缇质问道:“为什么到了现在还要维护罗伊基德”
赛缪尔回答说:“我很喜欢那孩子。”
艾斯缇笑了:“我听说他私下里称你为老师”
赛缪尔没有否认。
艾斯缇嘲弄道:“艾丽莎瑞丝当年也是这么称呼你的吧”
赛缪尔平静的说:“如果你想惹我生气,抱歉,你找的话题并不好。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想你可以离开了。”
“生气了我本以为你会很平淡的看待这个问题。”
赛缪尔不置可否:“这个问题我们很久之前就不应该再讨论了不是么”
“好,那么维森特呢为什么要让我们的儿子跟在尤里菲尼雅身边”艾斯缇情绪有些失控,她嘴角抽动着说:“因为不想让罗伊基德在帝国遇到危险还是在提醒我不要轻举妄动那是我们的儿子不是罗伊基德那贱种的挡箭牌”
赛缪尔仍旧平静的说:“我记得当年维森特在军事学院的时候是你默许亚伯的那些疯子搞什么试炼的吧要不是那时候罗伊冒死救了维森特一命,他们现在恐怕还是陌生人。说起来你可是他们友谊的缔造者啊。”
“你在嘲笑我吗”
“没有,我只是在提醒你假如不是罗伊,我们的儿子已经死在你们家那群疯子手里了。”赛缪尔终于露出了冷冷的表情:“你没有资格那我们的儿子当话题讨论,而我当年也是为此才和你们家的那些老家伙划清界限,希望你清楚。”
“我的儿子要继承我的位置,所以总要明白什么时候都要靠自己生存。”
“是么”赛缪尔问:“假如那时候维森特真的死了,你会不会后悔”
“不会,我的儿子永远是最优秀的,那种程度的试炼如果撑不下去,那他就不是我儿子。”
赛缪尔冷漠的说:“艾斯缇,你变了。”
“或许吧,大家都在变,特别是男人的心。”艾斯缇抱着肩说:“就像你当年那样”
“你们梵卓家不是一向标榜正义么”赛缪尔不想继续刚才的话题,于是转移道:“罗伊这次去共和是为了整个共和的民众,为什么要阻碍他”
艾斯缇凝视着自己的丈夫说:“看来我很难瞒过你什么”
赛缪尔颇有些不以为然的说:“别忘了,你身边那几个好用的人,一大半是我当年带出来的。”
“罗伊基德必须死,而且要死在帝国。”艾斯缇语气平缓内心却有些气恼的说:“天真的小子,难道真以为帝国会诚心诚意的接受什么和平条约么只不过是争取时间缓过生机,然后发动更大的战争罢了。”
“那么为什么做出一副支持他的样子与罗伊合作,然后等到他去了帝国才”赛缪尔以睿智著称,隐约猜到了妻子的想法。罗伊在很多年之后说过,这个世界上有两个睿智多谋而自己无法追赶的人,一个是自己的大舅哥忒洛伊凯普莱特,另一个就是自己的老师赛缪尔欧文。
“你猜不到吗”艾斯缇有些怅然若失的叹气说:“我本以为你一定可以看透我的想法,结果你让我失望了哦。”
赛缪尔猛然惊醒:“你疯了怀特总帅是你派人杀的”
艾斯缇反问道:“你不是对我的行动了如指掌吗为什么这次没有发现我的动作呢你对你自己的耳目太过自信了,亲爱的。”
赛缪尔闭上眼睛认真思考着,马上得出了自己的结论:“艾斯缇,怀特总帅并不是死在你的手上,你手下的人特别是亚伯的高层都在我的监视当中,没有机会动手的。只有一个合理的解释:魔党的人替你出手了,我猜的没错吧”
“我是不是该夸你聪明呢”
“和魔党的人合作,难道你没想过后果吗”赛缪尔由震惊开始转为隐隐的愤怒:“密党已经沦落到需要和死对头合作才能除去一个孩子吗”
“你错了赛缪尔,不是密党和魔党合作,而是魔党要动手,我们坐观其便而已。”
“那有何区别呢”
“区别很大。”艾斯缇很认真的回答:“我想让罗伊的利用价值发挥到最大,让民众都知道战争其实是不可避免的。不然在共和我就可以动手把罗伊基德除去了。”
赛缪尔摇头道:“你其实是忌惮林茗夜。”
“我不否认。”
赛缪尔终于无话可说了,当年魔党的头目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