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许哲好像回忆起了谁来
“不要不要,我都不要。”蕾娜像小女孩一样的发起牢骚,嘟着小嘴趴在了许哲的脊背上,不肯放手,“我已经找到,找到了一个全世界最厉害的人,他会为我而拼命,会从恶魔的手中救出我。会为了我而成为天使我只要他就够了”
环境一下因为蕾娜的话陷入了死静,越是静下去,蕾娜越是害怕,生怕自己的小孩子脾气让许哲讨厌起自己。
直到又走上了那座连接集市与家的桥,沉静的许哲才重新的说话了。
“蕾娜啊,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许哲的猜测没有一分的误差。
“谁叫你那么特别让人喜欢”说到后面,蕾娜相信连蚊子飞行的声音都会比自己大上几分。
“可在世界上,有些人是不能被喜欢的存在。”背对的关系,蕾娜无法知道许哲是怎样的表情,只知道许哲的话像在笑,又像在自嘲,让人心情沉重,“他们是被诅咒的人,从几千年前就注定了他们的悲惨。他们所爱的人都会受到伤害,而爱他们的人免不了要失去一切,甚至包括性命,这便是z国古语中所说的天命。”
“我根本不相信这种东西”蕾娜只当许哲在拒绝自己,特别想出这种莫名其妙的借口。可这些话从他的口中出来,又是那么的具有说服力。
“傻丫头,世界上有些东西,不管你相信不相信,它都早在我们出现之前就存在了。因为太过的渺小,我们什么也改变不了。”许哲就像在教不懂事的妹妹,细心且温柔。
“我不听,我不听,这些都是你的借口。一定是一定是你想离开,才想出的借口”紧捂着耳朵,蕾娜不想让许哲任何一个字钻进耳朵,因为现在听起来都像离别的托词,“你骗不了蕾娜的,我知道你要离开了,也接受了那些奇怪人的邀请。因为你真正不想去的话,根本就不会和他们说那么多废话的。”
许哲想笑,因为一个17岁的女孩竟然看穿了自己的心事自己是不是太过的肤浅
可许哲还是要离开了啊
离开这被海水围绕的都市,离开这著名的“会客厅”,要去更远的地方,做更特别的事情。
不过蕾娜一定不知道,帮许哲做出这个决定的却是她,是她那句“不去试试怎么知道办不到”,还有最坚强的笑。
这是许哲从一个只有17岁女孩身上学到的品质,朴实到让自己惭愧。
看穿了太多,看透的太多本质的东西,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没有了幻想,没有了对奇迹的期待。做任何的事情前脑袋中自然先计算出了成功的几率,就像一台机器。忘记了相信,忘记了努力,忘记了属于人类的一些精神。
回到了家,一进屋许哲便放下了背后女孩,蕾娜气鼓鼓的直接冲上了楼,也不管父母焦急的目光是否看着自己。
见到蕾娜如此的态度,妈妈就想上去打上几下,毕竟这不听话的丫头让所有人担心了好久。
许哲充当和事老拦下了气愤的妈妈,说了一个小小的谎言,将惊心动魄的一夜瞒了下来。
紧张的父母才终于放下了心来,本来应该是一场快乐的生日的聚会,现在却搞成了这个样子,只当是神的捉弄吧
第二天的清晨,天刚蒙蒙亮起时,蕾娜家的门口似乎比集市更早的热闹起来。
背负着简单的行李,就像到来时那么的简单,许哲决定了离开。
父亲意外的没有去出船,而是特地来送别。母亲的样子看上去很是无奈,对于这位少语的房客,自己是那么的喜欢。可惜却看不见蕾娜的身影
“你真的这么快就要走了吗你这个月的房租还没用完,要不住到月底再说”母亲似乎还在幻想什么。
“对不起,打扰了这么久,可有些事情正等着我去解决,不走不行。”许哲抱歉的鞠躬,表示对这些日子以来受到的照顾的感谢,“如果有机会,我还会回来看你们的。”
“小子,记得回来时带上老婆孩子,我免费撑船带你们游威尼斯。”父亲又没正经起来。
“你啊,哪像个大人”用手肘顶了顶自己不懂事的老公,母亲走到了许哲的身前,牵起了他的右手,将一只精致的盒子放在了上面,“这是蕾娜那丫头特地给你买的生日礼物。我刚才叫了她半天,这丫头竟然只开了一个小缝,把这礼物要我转交给你。真是女儿大了不由娘,越来越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了”
“女孩子都这样啊”安慰时,许哲看向了二楼,属于蕾娜的窗户上重折了厚厚的窗帘。
许哲无法知道,靠在窗帘上的蕾娜正抽涕的哭泣着。她有多么不想见到如此的离别,即便离别是开始就注定的结局。
并不是不愿意送那个自己第一次喜欢上的人,蕾娜只是不知道该如何控制情绪,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
于是便不见吧,让自己独自哭泣,总比让许哲看见自己像小孩子的一面来的要好。
威尼斯平静的生活结束了,眺望远方,还有什么在等着,许哲都不知道。
时间缓缓的流逝,夜幕的降临。威尼斯著名的马可波罗机场依旧门庭若市,人流,车流,飞机流来回穿梭。
在单独的贵宾候机室中,阎王安静的看着旅游简介,阿尔特则轻松的品尝着吸血鬼的红酒,看着巨大的液晶电视上播送的新闻。
最近铺天盖地全是一条震撼的消息,多家亚洲企业联合发表声明。响应世界慈善机构号召,将在非洲最内陆,一个名为“图多劳”的国家投资援助。预计几期工程下来,投资不会少于三十亿美金。只需要数年时间,便能让这等同原始社会的国家成为非洲一颗闪亮的新星。
一时间人们对这从前听都未听过的国家来了兴趣,可一详细的调查才发现,这所谓的国家只有区区一万三千平方公里,大概半个日本的大小。
没有联合国席位,没有稳定的政党,甚至在亚洲企业宣布投资前连机场都没有。
整个国家国民多半以部落形式生活着,许多人一辈子都没见过四轮的汽车,更别说飞机了。
就是这样一块贫瘠又狭隘的土地,让周遍国家极不明白它是如何吸引来了如此大规模的投资
而此举也震撼了全世界的慈善业,多少毕身为非洲人民呼吁帮助的人士感动的掉下了眼泪,称其是人类史上最大的慈善。
可一切看在阿尔特的眼中,只不过是场可笑的闹剧而已。